《往事》杨溪诺

12、第十二章

　　翌日，陈俊独自一人去春红院，他觉得与其自己一人猜来猜去，不如直接找到当事人直接的解决这件事来的好。到了这个地方，他倒没有直接了当的去找人。也就在赌场那里转了个把时辰。趁着没有什么人注意的时候，抓了几个打杂的小工，左右几个问题，他就把白梅住处给打听出来了。白梅此时并没有在房内，但他还是爬窗进去，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在这个时间里，把白梅的房间翻了个遍，似的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坐在茶桌，自取了茶水，悠哉悠哉的喝着，也是此时，他抬头看到了墙上一幅画立马征了，将杯子掷在一旁，水全洒了，他哆嗦站起来，缓缓走到墙角，小心翼翼的触摸着那画，口中叹道“是她，是她，白依依。”
　　似乎过了很久，白梅进来了，但陈俊却恍若隔世。她问“你在做什么？”
　　陈俊转过身，两人面对面，“你就是白依依。”语气似乎很冷，但很快，“依依，依依，真的是你？”他上前抓着白梅双臂。白梅的脸立马沉下来了。
　　白梅若无其事的示意他放开，没有理会那人，走到陈俊原来站立的地方，她开口“画是原来的画，恐怕人就不是原来的人了。”
　　“我..”
　　“陈俊，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呀！”她说。
　　“你知道我？”
　　“呵，”梅笑了，“你，”“你是陈俊，我怎么会不认识，一直以来你不都是陈俊，一直都是，不是么？”
　　陈俊此时松了口气。但很快。
　　梅看了他一眼，“就这习惯都还和小时一样，我怎会不认识，又怎会忘记？”梅说完又笑了。
　　陈俊张口却突然觉得说不了话。只是，梅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他，她知道，他认出了她，因为那幅画，他也见过，在自己叫依依的时候。她是白依依这件事似乎瞒不住了。她也只能好好解决了这件事。她此时坐下了，是陈俊之前喝茶坐着的位置。她缓缓开口说“陈俊，你忘了以前的那些承诺，依我看来，这些年你一直过的很好呀，是吗？”
　　陈俊盯着她，她的眼珠儿一动也不动，许久，他哑着声音开口“对不起”。
　　梅听了似乎想要笑，嘴角弯弯，眼睑慢慢的装满水，慢慢的似乎也装不住了，溢了出来，就这样无声的哭了，妆于是花了，她顾不得这些，就这样看着他，嘴角的。这样的，两人，静静地，以至于梅开口说话了，在这样的场合里，像冰层里砸进去了大块的石头，突兀的很。梅猛的情绪突变，她尖声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你还能有对不起人的时候是么？是对不起你二哥在猜疑我的身份，只言片语，你就想灭了我的口，还是当年西花巷里的女孩你没有依照承诺去接她，如今，又害得她落的这般田地，陈俊呀，陈俊，你究竟还是什么也没变。”梅看着自己对面的人，在听完自己的话，却连表情都没变化过，自己的心坎在他的眼里几乎一文不值，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会儿就显示在脸上了，她愤怒，手握成拳，似乎只要那男人在没来表示，她就要站起来了，冲动的时候她简直想毁灭掉眼前的一切。
　　“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真的，真的没有。”陈俊过去蹲下身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抬头仰望着她，盯着她的眼里深处，想要把这句话送进她的内心里。只是，梅没有做出任何他预测的反应，反倒是呆呆的。
　　梅问“那你走，走，我不想看到里。”她很认真，她很严肃，这是陈俊收到的信息。有些失望，因为梅说完的时候，他只低着头，看着两人的手交缠，一人主动，一人被迫。
　　“你，听我说好吗？我也是不得已的，原谅我，最后原谅我一次，我发誓再也不辜负你了。”
　　“不得已，又说不得已，好，你的不得已我收到了，你总是有那么多不得已，我真后悔当年救了你。”
　　陈俊听了，他不反驳，站起身，就近搬了一把椅子，他立马叉开了话题，“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梅听他的语气温柔了起来，觉得自己像被耍了一样。“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会关心？”梅看了看他，忍不住的解释说“当年，我们几个计划逃跑，陈二瘶又是一个没人性的，再落在他手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梅说完又看了看他。之后，就没在想要开口了。
　　只听到，那人声音哽咽，这语气就是要表达出自己的愧疚那般，“我不知道你又被抓回去了，我以为你那么的聪明，我真的认为你会逃出来的，我真对不起你。”
　　梅看着他，快速的回答，“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多了去了……”白梅言罢开始大哭。当她的脑子开始清醒的时候，她接着说，“当年，我和你都被陈二癞拐卖，我们一起约好了逃，我引开了那些追兵后，是不是约好了去西花巷，可是，你没有去，为什么没去，来的人是陈二癞的人，开始的时候我还抱着希望你会遵守约定，那个地方只有我和你知道，是你，是你，最后出卖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陈俊松开了她的手，他站起了身，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那时候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还没走两步就被他们的人抓住了，他们把我吊着打，不，我不要死，要活。”
　　“那天，不只是我，还有其它被拐卖的人，都被你一个人出卖了，死了那么多人，只有我活着，你可高兴了。”
　　陈俊开始烦躁不安，一直走来走去的，梅见了，她说“可是，你现在过得挺好，我都明白了，你是不是拿我们做交易，陈二癞放了你了，是不是？”
　　“不，你别说，别说了。”陈俊这会像想到了一些事情，他走近白梅，“这事过去了，我求你，这件事不能告诉二哥，二哥不能知道这事，否则我在帮里的权利会下降的，依依，你要帮我，你必须帮我。”
　　白梅却笑了，她抹干了眼泪，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脸庞，说道，“我不会告诉他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陈俊这下真的放下心了。念叨着“这就好，这就好。”他挺直了腰板，他问“什么事？你说，我都可以办。”
　　“我不是白依依，你要确保打消他的怀凝。”
　　“你，这又是为什么，你当回白家小姐，吃香喝辣的，何必……”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见她的决心挺大，顺着她的话“好，好，一定给你妥妥的办好，姑奶奶，真是欠了你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出你的吗？”梅突兀的插入这句话，她顿了顿，“是在这春红院，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是你，是你了，我没想过要给你添什么麻烦，可是，终究，你还是容不下我。”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共患难，我怎能那样做？”陈俊退后，撩起袖子，只见一咬痕，“看，是这个吧，你咬的，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凶。我哪敢再来一次。”
　　梅瞥了一眼，咬唇着，“好了，你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别呀，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认。”陈俊笑道。
　　“呵，那你说，你要留下来做什么？”
　　“你说呢？”向前走到梅身边。
　　“够了，你还是好好想清楚怎么瞒着我的身份。”见那人依旧没什么动静，她翻白了一眼，她说，“去呀？”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本事大着呢？”陈俊，“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信，两天，就两天，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