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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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将房门打开一点，看到只开了一盏壁灯的客厅洒下了一小块柔柔的昏黄的灯光，那个纤细的身影坐在那儿，背影沉默而瘦弱。
即使外面寒风凛冽可是公寓里却温暖如春，可是在看到心爱的女孩低头坐在沙发上时，卡卡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暴/露/在了冰天雪地当中，冷的发疼，疼的发冷。
一个站在门边看，一个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看到对方动了动，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快步走过去，卡卡吃惊的张大了眼睛，“凯瑟琳？”
“里卡多？”似乎一下子被惊到了一样，女孩慌慌张张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好的白瓷咖啡杯被主人下意识粗/鲁/的放在茶几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你…”看着杯子里黑乎乎的液体，卡卡似乎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苦涩的味道和冰冷，“这是…”
他刚煮开的忘在茶壶里的咖啡。
已经失去了醇厚的香气，只余下冰冷和辛涩。
“我只是…不，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是渴了出来找水喝，然后就看到…”急促的语无伦次的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女孩遂即也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有问题，低垂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抱歉，我现在…好像搞砸了…做什么都错什么一样…”
“凯瑟琳，刚刚你说…咖啡不放糖？”像两个小时之前一样，卡卡蹲在她面前，只是这一回，他将她本来捂着脸的手拿下，紧/握/住后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是新习惯吗？告诉我，你怎么…”
“里卡多。”凯瑟琳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觉得，你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咖啡有多苦。”
“什么？”卡卡有点不明白。
“我想尝一尝的，你煮的的咖啡，哪怕冷掉也没关系的。”凯瑟琳喃喃的像是跟自己说话一样，“如果不放糖的话，应该很苦很苦，苦到…”
能让人忽略掉生活的苦…
母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瑟琳抬起头，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只是抽/回/了自己被面前男孩握着的手。
“里卡多。”
“我在。”因着女孩的动作，卡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凯瑟琳。”
“我想了很久…也许，我和你…或许不合适。”
卡卡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你的喜欢我只能心存感激，可是我们并不在一个国家，我不喜欢有这么一个人莫名打乱了我平静的生活…”深吸了一口气，凯瑟琳的脸上依然平静如斯，“而且，你还是一名球员。”
“弗格森家族，只要有一个跟足球有关的，就够了。”
这个家里，因为足球，牺牲的太多太多。
“里卡多，我很抱歉，明天，或许我可以帮你定回巴西的机票。”尽量避开了还有点僵/硬/地愣在原地的巴西男孩的眼睛，凯瑟琳站了起来侧过头后打算转身，“那么…”
却没想，本来蹲在原地的人一下子将自己从侧面搂在了怀里。
“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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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
身/体陷入了一个灼/热/的怀抱，凯瑟琳并没有挣扎，只是平静的开口，却带着被卡卡察觉出来的一丝颤音，“放开我，里卡多。”
“不在一个国家吗？好的不要紧，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经纪人让我转会，以后的几十年，我就在曼彻斯特踢到挂靴好了；”死死地抱着不放手，卡卡低头急急地开口，“凯瑟琳，我对你的心情你应该明白，你不喜欢被打扰我就安静的待着好了，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联系我，没时间也没关系，我会安静的等着你的…”
“弗格森家族的球员？足球是我无法放弃的东西，可是你真的坚持的话，我愿意放…”没说出的话直接怀里的英国女孩捂住，“里卡多，你疯了！”
“我没有！”卡卡干脆利落的放开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的手，“我是认真的。现在就可以直接去宣布，凯瑟琳，要知道…在我心里，你比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重要。”
重新回到过去已是上帝给自己的恩赐，在自己和凯瑟琳相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回来真正所求是什么，除了足球上的遗憾，更多的，还是她。
如果上帝在天平的两端一个放着她一个放着黑白精灵，然后执意让自己做出选择，他…闭上眼睛，也知道内心渴求的是什么。
也许放弃足球可能让他遗憾，但是再一次和她错过…想想上辈子自己在她逝世后的时光，每每踢完球觉得身体某些部位旧伤发作时的隐忍，总会想到她平静的表情。
你应该照顾好自己，里卡多。
那是她最长和自己说的一句话。
没有你在，我怎么可能照顾好自己呢？
你瞧，我又把自己弄得受伤了…所以，我又想起你了。
所以…万能的主，如果我诚心的祈祷，即使是痴心妄想，可是终究企盼着，是不是有一天，能够将她送回到我身边？
怀里的人已经不说话了，似乎被自己刚刚豁出去的模样给吓到一样，只是身体突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对不起（I am sorry），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卡卡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被紧紧抓住，好半天，轻轻地如同呢喃一样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重复着这三个单词，女孩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可是卡卡却感觉到，一滴一滴落在自己手臂上滚烫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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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彻斯特的一座豪宅里，未来的葡萄牙巨星辗转反侧到天亮。
“早上好，克里斯！”一大早为自己儿子准备好早餐的多洛蕾丝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打着哈欠带着朦胧的睡眼下楼，满满的起床气和平时神采奕奕的样子相去甚远，甚是觉得奇怪。
“早上好，妈妈。”揉了揉眼睛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坐好，等到多洛蕾丝将自己的早餐端上来，和往常直接享受早餐不一样，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拉住了母亲，“妈妈，你说，现在我能够打电话给凯蒂了吗？”之前因为恩师家这个事似乎已经一团乱，球迷慌神的同时却在看到官网发布爵爷正常出席曼市德比之战时定下心来，可是自己在门德斯的陪伴下参加葬礼时却看到了先生、凯茜和凯蒂当时的样子…尽管竭力掩饰，但是那种悲伤…心思单纯如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反正当时要不是经纪人挡着，曼联新星的“当众落泪的柔弱照片”，估计就要印在英国各大报纸上了。
而本来想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否帮助的到的地方，却也被经纪人以“弗格森先生家此时估计也很忙乱，克里斯你也不要冒失打电话叨扰，等几天再说”的理由给拦了下来，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
“我的克里斯，我想或许你可以现在打个电话，如果凯蒂已经起床的话。”多洛蕾丝慈爱的看着小儿子伤脑筋的模样，“凯蒂一直对你很好，她肯定沉浸于悲伤之中，你是应该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就是应该这样！”豪尔赫所谓的礼仪什么的有个毛用？别人对你那么好你当然也要一样啦！母亲的话给了葡萄牙小将极大的信心，他喝了一大口橙汁后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动作流畅到行云流水，让刚走进客厅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的豪尔赫门德斯差点摆出尔康手(*@ο@*)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只是那边的回应让本来还打算塞一口吐司的葡萄牙小将直接把手里的面包扔掉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顾不上经纪人和母亲纷纷朝着自己侧目，C罗看了一眼通话中的号码和人名，确认自己没有打错以后，也不把耳朵贴近电话了，直接朝着嚷嚷了起来，
“这是凯蒂的手机吗？你谁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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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现在比较忙手机放我这儿帮忙保管，等待会儿我让她回你回电话。”听着电话那头这辈子还没认识的好友活力十足的声音，卡卡禁不住兀自微笑着，却也知道对方现在肯定叉着腰头昂的高高地跳起来的模样，忍不住自己逗弄的心思，“我是凯瑟琳的好朋友，也是她的…怎么说呢？”故意拖长了声音装作思考的样子，卡卡从电话那头喷出来的鼻息可以听到对方的抓耳挠腮，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追、求、者。”
围在曼彻斯特豪宅外的狗仔们大早上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what”，心里已经编出了无数题目如同刷屏一样：
“曼联新星或遭巨大变故，豪宅里传出惊天巨响？”
“倒霉！爵爷看好葡萄牙小将消极备战！”
“曼市德比迫在眉睫，更衣室内部动荡或引祸萧墙”
“1200万磅新星太水？球迷：新7号不如贝克汉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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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电话的卡卡哪里管得了被捉弄的好友，他只是抬起头看着在一排排墓碑深处穿梭最终停下来的那个女孩身上。
这是圣诞假期期间凯瑟琳第二次来到母亲的墓碑前，上一次还是入葬时，她的身边，陪伴的是年迈的外祖父母。
“妈妈。”轻轻蹲下来拿出手绢擦去昨夜雪花飘落融化后的痕迹，金发女孩低声地唤了一声。
“我过得很好，妈妈。”一下一下的擦到直到自己认为可以以后，凯瑟琳才站起身，“真的，要知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谎。”
“我原来根本无法理解你和爸爸之间的爱，我总认为时间可以抹去一切的伤痛，却在你最终撒手离开的时候，心里也还是带着一丝的埋怨；
我总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离开你的亲生的，你和爸爸唯一的后代？
独留我一个人，孤独在世上？
外祖父母已是年迈，你让我一个人如何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凯瑟琳喘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你甚至让我有这么一种错觉…我，凯瑟琳弗格森劳伦斯，或许、”沉默了一下，她终究咬牙说出口，“我或许是一个可能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人。”
“因为我的存在，你和爸爸早早去世；外祖母操劳一生如今缠/绵/病榻；外祖父身上带着一颗不太像样子的心脏还要站在球场的风口浪尖上…”
“都说神悯惜众生，为什么我周围的人都是不幸？”
一滴一滴的泪水砸在了墓碑上，在阳光下焕发出璀璨的光芒。
“还有那个人…里卡多。”平静了一会儿，凯瑟琳抬起头，看着墓碑上的刻字，“里卡多，我不想拖累他，我感激他对我的…甚至我也想，跟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甚至是我想找个机会，跟您说这件事情。”
“我现在非常害怕。”
“我怕他因为我，也遭受到了不幸…哪怕是小小的受伤我也觉得也许是来自我灵魂的罪恶…”
“可是他昨天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我惊呆了，可是他那时候眼里的决绝、妈妈，我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或是信口开河，他真的是…”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能理解你和爸爸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了。”
“那种历久弥新，为之抛下一切奋不顾身的感情，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从里卡多的身上。”
“…”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是…我对不起他，这次不能推远他的话，看他的样子，也许以后就再也不可能了吧？”沉默了一会儿，凯瑟琳转向远方，便看见棕色头发的大男孩朝着自己远远张望后咧嘴笑了一下朝着这边跑过来。
“他这个样子，真让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里卡多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好的让我真的觉得我亏欠了他。”凯瑟琳的实现重新回到墓碑前，“他这个样子…我以后只能尽我的全力给他想要的，尽全力对他好，尽全力…爱他。”
“毕竟，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变得不幸。”
“凯瑟琳！”急急地停在了心爱的女孩面前，卡卡心细的看出了对方眼角未干的泪痕，试探了一句，“你还好吗？凯瑟琳。”
沉默了片刻，卡卡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视线从墓碑转移到自己身上。
“凯瑟琳…或许，你很想念你的母亲？”
回应他的，仍然是一片沉默。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才听到身边的女孩轻轻地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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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乖巧的孩子，只是不习惯去哭闹和撒娇罢了；只是适应了周边环境去做懂事乖巧的孩子，适应了别人错把他当做大人的那种眼神。
懂事乖巧的孩子，其实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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