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何为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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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妮一再高估洛奇的实力，却没想过这小子成长速度如此惊人，一开始出手只能被动防御，现如今经能把她逼到如此境地，更有甚者，这小子的速度和力量还在不断累积。
两人接连打了数百回合，翻翻滚滚的已拆了百余招。科妮果实能力开发极为巧妙，连使巧劲，洛奇实战经验倒也丰厚，几次三番及时化解，一时间两人竟也是不相上下，有来有回。
洛奇想起第一次见到科妮时，她温柔和善的模样，浑然觉得与眼前神色阴翳的女人判若两人，他看向古斯曼，老头子的身体状况十分不乐观，他要抓紧时间了。
左手握住俱利伽罗的剑柄，洛奇右手抽刀，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架子，动作几乎只有残影，刀出鞘的嗡鸣几乎能震坏耳朵——
“刀剑壁·流沙。 ”
身形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分贝跟虫鸣一样轻到快要听不见，只听“嗡”的一声，刀剑在手的洛奇转瞬挥出两道蕴藏着极深破坏力的斩击。
空气中的威压骤降，科妮神色一变，“这把刀……”言语间，她左手凌空劈出一道血盾，右掌跟着迅捷之极的劈出，两股血色盾牌交错而前，诡异之极，只听嗤嗤两声，科妮的防御瞬间被击破，眼看着杀招降临，科妮瞬身躲避，身后贯彻“正义”的披风停留在原地来不及动作，便被当场截断。
“原来你一直在隐藏实力！”科妮又是愤怒又是懊悔，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划，一道由血雾构成的大刀便出现在她的手上，再看洛奇左手剑、右手刀，剑招回转运使，轻灵迅速，刀法大开大阖，气派宏伟，两件武器并在一起，各自一体却又相辅相成，排山倒海气魄扑面而来。
科妮自然知道洛奇手中那把刀是什么名堂，只一瞬之间，她便觉气息窒滞，霸王色霸气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仿佛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她心头大骇，操纵起无数血雾在自身形成一个血茧，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后退。
洛奇跟着又是一招“刀剑壁·素水”，前面一招威力未消，第二招攻击紧随其后，刀身映出雪花般斑驳的白影，随着刀身每一次挥舞，白影的速度愈发加快，科妮血茧护身，横刀在胸前，武装色霸气缠绕全身。
刀剑攻击在碰触科妮周身的血雾时瞬间爆炸开来，科妮震得双臂发麻，不住倒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中长刀被当场切断，护身血茧更是仿佛脆不惊风一般，被当场破开。
一刀一剑在洛奇手中使得妙彩纷呈，科妮在对拼中全然落了下风，越是交手，科妮就越不理解，自己苦苦修行这么多年，时至今日竟打不过这个不足二十的黄毛小子，这便是这把刀的威力吗？海贼王罗杰戎马一生的战刀，凭什么？思及此，科妮又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曾经听海军中将卡普提及过一件事情，在贝加庞克的科研岛，曾经做过一个武器和恶魔果实相融的实验。当时世界政府想要使用者在获得恶魔果实能力的同时，又能够避免海水对能力者的克制作用，于是顺理成章地提出这个方法，但是武器没有生命，这项研究一开始本无法进行。就在这时，贝加庞克突发奇想，普通的刀剑没有办法，如果是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刀剑，又当如何？
“刀剑壁·出云！”
便在此时，洛奇手中刀剑已跟着击到，繁华缭乱，光影交错，重重打中科妮心口，跟着喀喇喇几声，胸腔被整个刺穿，口中一股鲜血跟着直喷了出来。
正当洛奇乘胜追击之时，传来古斯曼一声嘶吼：“住手！”
洛奇扭头看过去，只见原先倒地不起的古斯曼不知何时竟是站了起来，浑然不顾穿过琵琶骨的两条锁链，一瘸一拐的走道浑身是伤的科妮旁边。
科妮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道：“现在是怎样？胜利者的嘲讽吗？”兴许是说话的时候费尽力气，她浑身都在颤抖。
洛奇刀剑回鞘，坐到一旁调息，整个房间的血气此已然消散，科妮落败。
昏黄的灯光下，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那里，屏息凝神，一动不动，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古斯曼伸手抚摸着科妮的脸颊，淡淡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科妮一把甩开古斯曼的手，“别再惺惺作态了古斯曼，当初我被众海贼围劫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分娩孤独无依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动动嘴皮子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谴责我？”
古斯曼长叹一声，“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科妮冷笑：“对不起？你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我经历的痛苦就都过去了吗？”
古斯曼虎眸一暗，默不作声。
兴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科妮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最后才缓过来，“你赢了，杀了我吧。”死亡真的是解脱吗？这么多年，日复一日，只要回想起曾经经历的一切，恨意就像土地里的芽恣意疯长，她何尝不知道古斯曼当时的无奈，又怎么不理解他的苦衷，只是事到如今，如果不憎恨什么人，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看向洛奇，她通过血雾看到的洛奇童年时期的记忆，也感同身受着这个黑发少年失去至亲至爱的悲痛，忽然觉得有点自嘲，开口道：“我如果能和你一样释怀那些痛苦就好了。”
洛奇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当我知道我经历的那些是什么的时候，它们都已经过去了。”他有时候也会想起很多曾经发生的事情，或许死别时的抗压疗法很简单，只要将过往与曾经点点滴滴的回忆都在脑中滤除一遍，等回忆完了，就像是斩断羁绊的仪式，能减轻不少痛感。他看向古斯曼，又道：“而且，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想要夺走一个人生前的一切。
“扑哧”一声闷响，是利刃刺入身体埋入血肉的声音。
古斯曼怀中的科妮睁大了眼睛，一把揪住古斯曼的领子，她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被涌上喉咙的血全部淹没，“睡吧，”古斯曼单手盖在科妮的眼睛上，声音嘶哑无力，“乖女孩。”
洛奇平静地看着眼发生的一切，直到科妮的身体彻底不动了，这才起身，挥剑斩断了古斯曼身上的锁链，古斯曼淡淡道：“走吧。”
洛奇背起古斯曼，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科妮，一挥手，将屋内四周的篝火架推到，整个房间被迅速窜起的火苗吞噬，在火舌舔舐下嘶嘶地冒出焦烟，大门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发出沉闷的哀鸣，失去了支撑的残垣开始倒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塌陷声……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何为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