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风之所向》浅夏冬离

72、阿芙洛拉

　　夜幕降临，一个身着黑色风衣，腰间横挂刀剑的少年立在一座名为“JOSHIE”的酒吧门口，结果折腾了一番，这个时候堪堪到达目的地，比预计的晚了一些。在夜风中撩了一把额前的几根碎发，洛奇把手按在剑柄上，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内已经聚集了一小拨人，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面相穷凶极恶的海贼，各种夸张的大刀枪支倚在身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儿和烟草味，还夹着女人脂粉的甜腻味道。

　　从进门开始，不少人都在打量他，洛奇顶住一群人探究一样的目光，在一种人群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气定神闲地走到酒吧柜台前坐下，“好久不见，科妮姨。”

　　察觉到身边骤然落下的人影，科妮头也不抬，浓黑的眸子眄了过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保叼着一根烟，手下不停地用软布细细擦拭手里的杯子，察觉到科妮的眼神，十分利索的给洛奇倒了一杯酒。

　　洛奇晃悠着杯子里猩红色的液体。

　　“怎么？怕我下毒？”科妮身子一软，顺势贴近洛奇的怀里，伸出胳膊，葱白的手指握住洛奇端杯子的手，低头抿了一口。

　　女人的香气与热度缠绕上来，洛奇按住科妮愈发亲近的身子，轻笑一声，“怎么会。”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十分潇洒地一饮而尽。

　　女人垂下眼帘，唇角勾起绽出一个笑容，“真是个好孩子。”

　　酒的味道极苦极辣，入口到下肚，一路火辣辣的烧到胃里，洛奇死撑着面不改色，“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古斯曼大叔呢？”

　　“别那么着急，”科妮侧了侧头，长发垂落，氤氲着暧昧的淡金色彩，“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洛奇摇头，“我不想听。”

　　“故事的时间大概是在……十六年前？”

　　洛奇：“……”

　　“具体追溯的话，大概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公开处刑的一年后，一个名叫巴苔里拉岛的地方。”

　　听到科妮提到自己的故乡，洛奇眸子一缩。

　　“有传闻，海贼王哥尔·D·罗杰在这个地方曾经和一个女人相恋，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罗杰被公开处刑后，世界政府便一直在搜寻那个孩子的下落，秉着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不管是那一年出生的婴儿，还是怀有身孕的产妇，都被统统带走，送到了世界政府，也就是——圣地玛丽乔亚。”

　　一道闪电，将天幕下暗沉的建筑群落映得惨白。第一滴雨珠落下，打在窗户上、悄然拖出一道湿痕，恰似滑下脸颊的泪。

　　“这是今天抓回来的人？”

　　大堂正中，那位被视为“造物主后裔”的“神”指着大厅地下哭闹不止的女人和孩子，肥硕矮小的身躯裹着一身庞大的白色隔离服，他呼吸着泡泡头罩内同普通人不同的空气，慵懒地手指朝着人群中胡乱的一指，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把她们洗干净之后送我房里。”

　　在大厅内驻守许久的海军将士目露惊恐，四肢跪地，“罗兹瓦德圣大人，这些人是被抓回来同海贼王罗杰验证血缘身份的，他们是无辜的，上头已经下令要将他们释放回家了。而且他们之中还有的孕妇，恳请您放她们平安回去吧。”

　　罗兹瓦德圣面露不悦，伸着小拇指挖着耳朵，转而又把从耳朵里挖出的指甲里细碎的污垢一口气吹掉，“砰”的一声枪响，方才还在说话的海军将士转眼便满身血泊的倒在了地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身为造物主的后裔，身为这个世界的“神”，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尊为尊贵的天龙人，为什么总有蝼蚁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自以为是的来挑战神的权威？罗兹瓦德圣眼神示意了身边的海军，“能被神选中，是她们的荣幸。”

　　话音落地，众人身后小山一般高大的巨人奴隶双膝跪地，脑袋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罗兹瓦德圣在一种奴隶的搀扶下，一脚踩上巨人的脑袋上，又坐在了巨人腰背上固定好的宝座上，他扯了扯套在奴隶脖子上的钢索，另一头的锁链释放出乱窜的电流，巨人忍痛哀嚎了一嗓子，庞大的身形险些摔倒。

　　轻微的晃动让罗兹瓦德圣杯子里的红酒洒出来了几滴，这让本就不开心的他心情暴怒到极点。他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巨人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周围所有的人四肢着地，匍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的等着神怒消失。

　　在身下的巨人奴隶身上宣泄了十几鞭子，罗兹瓦德圣终于没力气了，他瘫坐在椅子上，身边的美女奴隶早已经送上了可口的水果，清甜的果子在口中蔓延开，他这才彻底消了气，携着一众奴隶，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滂沱的雨幕中。

　　惊雷填满耳膜，吞没了外界的声音，呼啸的狂风将酒吧的窗户粗鲁的刮开，玻璃的碎片散落一地，雨滴纷纷扬扬地洒入屋内。

　　“想想觉得很有趣不是吗？”不去看洛奇阴沉的脸，科妮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杯内猩红的液体倒映着她极为妖冶美艳的一张脸：“刚刚生产完还不足三个月的你的母亲，也在那群被带走的女人之中。”

　　东海，桥之王国。镶嵌着大幅玻璃窗的墙壁外，天际正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以纯净的银白涤荡着地面驳杂的色彩。

　　不断地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送进来，在这样一座似乎永远都修建不完的桥上，一个衣衫褴褛满身疮痍的女人此刻正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块，艰难的往前运。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扛着金属材料，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头顶的雪花悄然落地，与地上的积雪相融，反射出耀目的银光。小男孩双脚上裹着和衣服同样材质的布料，每走一步都有血迹隐隐从布料中渗出来。

　　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冻伤，同其他人相比，上天让这对母子遭受的苦难明显舒缓了许多。

　　在这个奴隶的国度，死是最简单的事情，但是女人不想死，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哪怕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开饭啦！”

　　巡守的军队敲了一声锣鼓，还在干活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女人更是赤脚在雪地里窜的飞快，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挤开人群，抢了几个热乎乎的烧饼，兴冲冲的跑到小男孩的面前，“小洛奇，快点吃，吃完了还能休息会儿。”

　　年幼的小男孩看着妈妈为了抢东西双脚被冻得发脓流血的模样，十分懂事的接过烧饼咬了一口，又把剩下的大半个饼子递给女人：“妈妈也吃。”

　　这孩子打小懂事，卡曼迪·阿芙洛拉觉得十分欣慰，每天中午的午饭时间有一个多小时，早早把午饭吃完，还能稍微休息一下，每当这个时候，阿芙洛拉都会抱着小小的洛奇，在他耳边哼着扬长欢快的曲调，“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妈妈给你买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烧饼。”

　　年仅五岁的小孩子一脸懵懂：“最好吃的烧饼是什么样啊？”

　　阿芙洛拉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绘声绘色道：“那个烧饼的个头啊，比大象还要大，大象见过吗？有那~么大，一口下去才咬了那个烧饼的十分、哦不，百分之一！”

　　女人声情并茂地描述着，活泼开朗的模样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好啦小洛奇，别听你妈瞎说。”一个和母子两人一样带着手铐脚铐的女人一把把洛奇拉过来，把自己杯子冒着热气的热水递给他，“这烧饼又干又硬，来、喝点水。”

　　洛奇听话的点点头，凑过去喝了一口，转头又问阿芙洛拉：“妈妈，十分、哦不，百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傻儿子，就是很大很大的意思啊。”

　　“很大很大的烧饼吗？”

　　“当然啦，大象那么大！一口下去咬不完呢。”

　　“那要多少口才能吃完？”

　　“一百口、嗯，反正很多很多口啦！”

　　……

　　思绪回到现在，科妮侧着头，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垂在光洁的额头与脸颊上，摇曳碎发间透出妖冶的眸光。她似乎有些醉了，“洛奇，我很羡慕你的母亲，她至少有和你在一起的全部记忆和幸福时光，可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是什么意思？洛奇觉得一阵恍惚，想继续追问下去，站起来忽然一阵头重脚轻，他把手按在剑柄上，却是愈发觉得眼前景象重重叠叠，看不真切。

　　“是那杯酒？”洛奇恍然大悟，“你在酒里下了东西？”

　　科妮微微眯起眼,视线无意识地追随着飘窗刮进来的雨滴，“酒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身上的香。”语毕，科妮狡黠地笑了一声，“不要反抗，乖一点。”

　　俱利伽罗骤然出鞘，洛奇长剑空挥过的轨迹齐刷刷地裂开，两人身隔的台面猛地爆炸开来，洛奇强忍着大脑涌上来的晕眩感，“科妮姨，为什么？”

　　科妮双手抬起，遵从身体本能而燃起的赤红色血海如同蔓生的红莲，瞬间将她包裹，同洛奇挥出的杀招碰撞在一起，纠缠着的两色偏转力场在毫不相让的推挤中冲天而起、变成柱状的纯粹能量，就像其主一般凶暴。

　　“和你一样，为了复仇。”

　　酒吧埋伏许久的众人一拥而上，挥刀朝着洛奇砍过去。忽然，酒吧墙壁边端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整个楼层的窗户齐齐碎裂！漫天晶莹的透明碎片中，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开，一道人影自破洞而出，紧接着便是一片枪林弹雨，来人跳跃的速度极快，在勇猛的火力掩护下，火速朝着洛奇的方向飞驰而去。

　　看到来人是卡泽，洛奇心头狂喜，晕眩感再次侵入，洛奇当机立断抽刀一刀刺向自己的大腿，伤口上迸射的血液以及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腰间的剑鞘突然亮起一股光芒！洛奇反手利落地挥出长剑，刃口反射出森森寒光！

　　科妮抬手将周身血雾包裹成团，汹涌澎湃的杀招如同切豆腐一般转瞬剖开了她的全部防御。她弯下腰后脚踩在地面借力、膝盖微微蜷曲，紧接着凌空跃起，洛奇的剑招扑了个空，方才维持片刻的清醒再次被涌上大脑的晕厥占领。

　　“你把大叔怎么样了？”

　　事到如今还想着别人？科妮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你猜猜。”

---

作者有话要说：　　演员表：
霍金·古斯曼 饰 家榕
安碧罗·科妮 饰 永远爱music
卡泽 饰 KA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