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风之所向》浅夏冬离

40、海浪涛涛

　　洛奇离开九蛇岛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这种天气出海，着实是个好兆头。

　　汉库克给洛奇备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一如六年前他初到这里时乘的那条，生活的物资也储备了不少。他们都不属于能言善辩的人，道别的话在此之前已经说得够多了，此刻面面相觑，却是无言。

　　对洛奇而言，他自幼便跟着古斯曼四处周游，道别于他而言再平常不过。在登上小船的时候，他对着九蛇岛的一干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诚恳地表示，这六年来，承蒙关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大家彼此都清楚，洛奇这六年自我修行，其实和他们八竿子达不到一块儿，真要有联系的话只能说在每年的年初，九蛇的战士都会固定往小岛的岸边送上那么几套衣物——哦，对了，那衣服她们准备的极其用心，连带着衣边上的蕾丝花纹都是岛上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的，虽然好像这家伙不怎么喜欢。

　　汉库克站在船头，看着洛奇掌舵离开的背影，就像六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一拳轰碎了海岸上的礁石，对着所有人说：【你们不要再打了。】曾几何时，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成现在这个模样。她想事情想的那么专注，连咋婆婆站在她身旁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咋婆婆双手背后，看着洛奇离开的方向，悠悠地叹了一句：“未来的海贼世界，不知道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汉库克难得没有了把咋婆婆拎着扔出去的想法，她抿唇一笑，转身离开——

　　“腥风血雨？这片大海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时至傍晚，天空中有阴云黑沉沉地压了过来，阴沉的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爱莎早已没有了翱翔的兴致，一股脑儿扎进了船舱内，颤巍巍地缩着身子不肯出来。洛奇缓缓抬头，海水缓慢而又有力地波动着，原本蔚蓝平静的海面，此刻却变得极为阴森可怕。

　　“暴风雨要来了。”洛奇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将船帆收起来，又将甲板上的琐碎物什收回船舱，上好了门窗。

　　天猛然黑了下来，雷电霹雳，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倾泻而下！雨势凶猛，打在船舱上噼里啪啦的响。爱莎把自己缩成一团，又飞在洛奇的肩头朝着他的脸颊靠了靠。洛奇有些好笑地摸了摸爱莎的头：“你好歹也是只青隼，这点雨势就把你吓到了？你也忒丢你爸妈的脸了。”

　　船舱里一片黑暗，触觉就越发的灵敏。大海翻腾着，汹涌着，坐在船舱里头，只觉得船一会儿船头朝上，船尾朝下，一会儿又颠倒过来。晃动地让人站不稳。这样一艘小船，如同一片叶子，在苍茫地大海上不断沉浮，一会儿被冲上浪尖顶端，一会儿又跌入海底。

　　洛奇将缰绳缠绕在手臂的一端，静静地坐在船舱的一角，海水将整个船舱打的湿漉漉地一片，时值初春，深夜已然让人如卧冰毡，更何况浸泡了海水，洛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就连立在洛奇肩头的爱莎也是冻得瑟瑟发抖，全身的羽毛都立了起来。

　　洛奇唇角含笑，把爱莎放进自己的怀里：“你呀，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爱莎扬起脖子叫了一声，声音高昂尖锐。

　　洛奇知道，这是不满的意思，这小家伙儿，说它不省心它还不乐意，洛奇笑了笑，不做声了。

　　这样的大雨持续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黎明时分，东方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一轮红日跳跃着从海上升起，远远望去，海天一片红彤彤的光亮。大海就是这样反复无常，昨晚雷鸣轰响，而今却是艳阳当空。

　　在甲板上撑了几根支架，洛奇把湿透了的衣裳挂在上面晾着。在天空中飞翔的爱莎一个俯冲朝着海里扑去，双爪一勾，一尾鲜活的海鱼便被抓了上来，将那鱼往甲板上一甩，爱莎邀功一般在洛奇面前飞来飞去。

　　“真是好孩子。”

　　洛奇摸摸爱莎的头，转身拿了锅，架上火添好了水，随手抽了腰间的剑将那条鱼开膛破肚去鳞，一番收尾工作做好以后，这才将早已经剔骨切成块的鱼肉丢进了锅里，盖上盖子，一人一鸟便围在火炉边等着开吃。

　　从九蛇岛出来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周，照理说这两天一直顺风，船速应该不慢，哪知道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到达咋婆婆说的那个地方。原本在离开九蛇岛的时候，咋婆婆就建议洛奇训一头海王类帮忙拉船，这样航速可能会快一些，不过考虑到自己这个船舶实在太小，也没必要兴师动众，所以便回绝了，现在想想，果然当初应该多听听咋婆婆的建议。

　　锅里的水咕嘟嘟地已经烧开了，洛奇打开锅盖，往里头放了调味料，海带丝等稍许的食材，重新盖上锅盖，抬头看了爱莎一眼，笑着回应道：“别着急，一会儿就好了。”

　　正当一人一鸟等着鱼肉出锅，大快朵颐的时候，冷不丁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清越灵动的声响，那曲调柔和舒缓，美妙动听，不似钢琴清新，也不似小提琴悠扬，倒像是笛子的音色。这声音来得奇怪，这里是大海，莫非这附近还有其他人？洛奇看了爱莎一眼，爱莎鸣叫着展翅直入云霄，在天空中飞了一个来回后，便朝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

　　看来还真有人，洛奇把刀剑挂在腰间，掌舵挂帆，朝着爱莎飞的方向开了过去。他倒是有想过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太冒失，但终究还是好奇心作祟，更何况，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一刀砍过去便是，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洛奇的船航行了没一会儿，目光所及处隐隐地看到一个小黑点儿。远远看过去，对方的船估计和自己的大小差不多。

　　也难怪之前见闻色没有感知到，这距离着实远了些，就是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那笛声是怎么传过去的？

　　爱莎在空中鸣叫了一声，朝着洛奇的船上飞过去。临近之后，洛奇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原本还以为适合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船，现下看来，那根本算不上船，只能说几块木板东拼西凑地拼成了一块勉强载人的甲板。甲板的两头分别有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坐一躺，坐着的那个似是没有留意到洛奇的到来，专心地吹奏着手中的短笛，躺着的那个双臂坐枕，以帽敷脸，看样子睡得香甜。

　　如果只是看外表的话，吹笛子的那个少年绝对令人瞩目，一头赤红的短发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火球，皮肤白皙，模样俊俏，如果不是因为对着洛奇开口说道那声：“诶？还真有人来了！”洛奇还真以为这家伙就是个娘儿们！

　　洛奇的船靠近之后，那位一直在甲板上闭目养神的家伙也醒了过来，他坐起身，看着驱船而来的洛奇，对着吹笛男说道：“加尔，这家伙谁啊？”

　　加尔把笛子别在腰间，看了一眼那男子，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随后想了想，有些不确信地看着洛奇，问道：“你是来帮我们的？”

　　听了加尔的话，洛奇以一副“被笛声吸引过来想看看啥情况而已，少年你想太多了”的表情看着他，随即又想到，这笛声可能是这家伙的求救信号，有人过来应该不稀奇，这么想着，索性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瞧着他们此刻的状况，估计是遇到难处了。

　　看到洛奇点头的那一瞬间，甲板上的两个人眼睛一亮，齐刷刷的站直一鞠躬：“承蒙关照，请多多指教。”

　　洛奇受宠若惊，这礼数也忒周全了些。

　　那两个少年登上洛奇的船之后，再次朝着洛奇鞠躬致谢。这年头儿，讲文明懂礼貌的人可是不多了，洛奇心里感慨了一句，也就这么应了。

　　加尔坐下之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加码·卡尔，你叫我加尔就可以了，这是我的伙伴，他叫艾斯。”他说着，将之前除了打招呼就一直在昏昏欲睡的少年拉了过来，随手拍了他一下，那个名叫艾斯的少年鼻子上的鼻涕泡一下子破了，整个人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加尔，又看看身前的洛奇，再次一鞠躬：“在下波特卡兹D艾斯，不久前出海，不料偶遇风暴导致船只破碎，承蒙阁下关照。”

　　这家伙说话还真是文绉绉地好不适应啊，洛奇把锅里炖地咕噜作响的鱼汤从火上端下来，猛地一愣，手中的鱼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锅摔的碎成好几块，连带着浓郁的鱼汤也撒的遍地都是，但洛奇全然不顾，他上前一步走到那人跟前，似是有一道电光在脑海中炸开：

　　“你说你叫什么？”

　　黑发少年微微一愣，说道：“波特卡兹D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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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演员表：
加尔 饰 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