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风之所向》浅夏冬离

36、道别无声

　　第一缕晨曦的微光悄然投向蔚蓝色广阔无垠的大海，深秋十月，海风呼啸。一叶小小的方舟屹然驰骋在大海之上，任凭风吹浪打，激涌前行。

　　汉库克端了盆热水从船舱走出来，走到外头将盆里的毛巾拿出来拧干挂在晾衣架上。初晨阳光熹微，将她的轮廓描绘上一层浅淡的光晕。洛奇从船舱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心神一晃，竟是险些丢了魂。

　　察觉到船舱这边的动静，汉库克抬起头，刚好看到正往这边看过来洛奇，双目对视片刻，顿时觉得十分尴尬。

　　“那个……”汉库克把挽到胳膊上的袖子放下来，说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洛奇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说起来，洛奇对自己怎么回来的没有一点印象，只是依稀地记得当初在实验室那会儿好像要救冥冥那个家伙，救出来之后的记忆就十分模糊了。不过，依照现如今的结果推断，八成是古斯曼那个色老头把自己救回来的。

　　哎，真是最坏的结果。明明不想依赖这家伙的。

　　看着洛奇若有所思的模样，汉库克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目光却是转向洛奇手腕上的海楼石手铐，顿了顿，想起古斯曼之前说过，海楼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就连他也没办法将其毁掉。

　　顺着汉库克的目光，洛奇也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铐，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担心啦，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汉库克点点头，眉头终是舒展开来。

　　然而，恐怕只有洛奇自己知道，理想归理想，现实还是要面对的。乐观是好事，但是盲目乐观就不行了。

　　依照他的想法，海楼石虽然坚硬，但终归只是个锁，开锁总比破坏手铐要容易的多吧，古斯曼那色老头虽说坏毛病一大堆，好在人脉广，认识的人也多，不知道他认识的人里头有没有会开锁的。

　　他去找古斯曼说这件事的时候，古斯曼低头思索了一阵儿，一拍大腿，当下便拿了电话虫，也不知给谁联系。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就当洛奇快要被带着手铐生活的日子逼得发狂的时候，终于来信儿了。

　　据洛奇回忆，那是一个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黄昏，他立在船头思考人生之际，远远地看到满是晚霞的天空飘来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儿越来越大，靠近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堪比成年人个头大小的海东青。

　　洛奇招呼了船舱里的几个人出来，桑达索尼娅和玛丽格尔德两个小姑娘看到这大鸟，皆是被吓了一跳，汉库克护着两个妹妹，挡在她们身前看着这只不速之客。古斯曼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摸了摸海东青的脑袋：“好小子，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那大鸟极其温顺，被抚摸了之后，拱了拱古斯曼的手心，叫了两声。

　　正当洛奇等人一头雾水之际，古斯曼不紧不慢地将海东青系在身上的袋子取了下来，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枝玫瑰，海东青十分乖巧地衔住玫瑰的□□。

　　“真是乖孩子，”古斯曼的表情难得一见的柔和，他伸手抚摸着海东青光滑亮丽的羽毛，“把它交给科妮，顺便告诉她，我很想她。”

　　海东青十分有灵性地眨了眨眼睛，展开双翅三两下便飞走了。

　　从小看惯了古斯曼糙汉子的一面，如今这表情……洛奇揉揉眼睛，这家伙还是自己认识的色大叔嘛？眼珠子转了转，洛奇坏笑着走到古斯曼身前：“大叔，你口中的科妮是谁？还不快点如实招来？”

　　古斯曼眼睛一瞪，当下便赏了洛奇一个爆栗：“臭小子，再贫嘴老子宰了你！”

　　是老相好吧，绝对是老相好吧，瞅着你现在的表情就是！洛奇笑地很是小人得志，能让色大叔露出那样表情的人，他还真想好好认识认识啊。

　　不过当古斯曼把那个黑色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洛奇的注意力便完全转移到古斯曼的手上了——

　　那是一把刀？不，不是，是一把剑！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剑刃冷光乍现，剑身虽朴实无华，却带有阵阵凶气，使人望而生畏。

　　“大叔？这是？”洛奇算是搞不懂了，难不成这把剑还真能把自己手上的海楼石手铐砍断不成。

　　古斯曼白了洛奇一眼，又从那黑袋子里头拿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朝着洛奇努努嘴：“还不快过来？”

　　看到这一幕，汉库克等人皆是两眼放光，竟然真的弄到钥匙了，大叔的那位朋友竟然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了吗？那钥匙究竟是怎么来的？此刻的洛奇哪想得了那么多，只听“咔嚓”一声，这个伴随了洛奇十几天的手铐终于落了地。

　　洛奇揉了揉被拷的红肿的两只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手铐，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自由真是太他妈不容易了。

　　古斯曼把手里的剑还有之前从实验室里带回来的刀一并递给了洛奇。

　　洛奇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古斯曼的意思。这色老头改变主意终于肯教自己剑术啦？

　　古斯曼垂眸看着洛奇。许久，直到洛奇被这目光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时候，才听到古斯曼缓缓说道：

　　“这一刀一剑，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了。至于如何用怎么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给就给吧，为什么这个时候的表情这么严肃？洛奇心里头感到十分不自在，平日里和古斯曼两个人吵吵嚷嚷习惯了，现在这情形，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虽然不知为何，但洛奇也下意识地认真了起来。

　　他双手接过那一刀一剑，点头说道，“我会努力。”

　　古斯曼微微倾身上前，伸手揉乱了洛奇额前的碎发：“还记得当年你在你母亲坟前许下的誓言吗？”

　　洛奇的眼睫颤了颤，握住刀剑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我记得。”

　　忽地，古斯曼厉声说道：“说给我听！”

　　洛奇咬咬牙：“要报仇！要夺走那个男人拥有的一切！”

　　古斯曼目光如炬，“大声点！我听不到！”

　　语气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洛奇猛地抬头，那是初次遇到古斯曼的那个雨夜，那是他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过往，往事一幕幕，鲜血淋漓的记忆……

　　“我要报仇！我要夺走那个男人拥有的一切！我要找到One piece！我要成为海贼王！”

　　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刀剑，那样慷慨激昂的话语伴随着海风一直飘荡到很远，很远。

　　此后很多年，洛奇每每会想到这一幕，回想起古斯曼此刻眼眸中的情绪，心头总有一丝不甘与悔恨。如果他知道那是古斯曼同他道别的最后话语，他一定会比往常认真一千倍，一万倍！

　　星沉月朗。

　　洛奇和汉库克等人早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古斯曼坐在船头，看着船舱中昏黄的火光，手中的电话虫还开着，昭示着电话虫那头的主人还在。

　　“下定决心了？”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一言一行，字里行间的魅惑勾人摄魄。

　　古斯曼不为所动，淡淡地“嗯”了一声，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

　　“或许这十二年我真的把他保护的太过了，这次的事情算是给我敲响了警钟，大树下的小草永远只是小草，更何况这臭小子折腾了我这么多年，我也烦了。”

　　电话虫那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嗤笑：“口是心非。”顿了顿，继续说道，“也罢，外出这么久，也该回来了，我给你打点这黑市这么多年，你要怎么谢我？”

　　古斯曼笑了笑，却是不做声了。他朝着船舱那小子休憩的地方看了一眼。

　　终有一天，你会站在这片海域的顶端，我对此深信不疑。但在这之前，你是否能活到那一天？憎恨的力量虽然强大，但终有一天也会毁了你自己。

　　东方的天际再次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众人诧异地发现，古斯曼那个色大叔竟然不见了！船就那么大小，汉库克姐妹把船舱上上下下翻遍了也没找到古斯曼的身影。

　　洛奇看着放在船头的一刀一剑，想起昨日黄昏的时候古斯曼对他说的话。他沉思良久，突然笑了：“不用找了。”

　　“为什么？”汉库克不解地看着洛奇，不应该啊，洛奇和大叔不是关系很好的吗？为什么大叔不见了，洛奇竟然一点也不担心？

　　洛奇摇摇头，走到船头掌舵扬帆：“他有心要走，我也留不住。”

　　看到洛奇此刻的举动，汉库克疑上心头：“那接下来呢，我们怎么办？”

　　洛奇指了指船舵上放的永久指针：“启程，送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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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演员表：
古斯曼 饰 家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