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与恶（暂定）》龠夕

2、认识

　　一节课就在讲师的生动演绎下结束了，讲师刚想走下讲台，就被千寻拦住了，她还有一些问题。讲师看了看座椅上的程启甄，轻声说道：“过会来我的办公室一下。”程启甄抬起头回应，刚好和千寻的目光碰个正着。
　　程启甄慌忙地低下头，他不喜欢这个本质并不坏的女孩，他害怕她不是他心目中的日本人。千寻刚想回应他一个笑容，可是他却不敬人情地回避开了。接着，讲师走出教室，千寻不敢多想，跟着走出教室。程启甄独自一个人留在偌大的空房子里，心中惴惴不安，讲师到底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呢？难不成是自己的课业出了什么问题？程启甄不敢多想，收拾好书包向办公室走去。
　　当他走到门前，千寻刚好从里面出来，她浅浅地望着他，回以一笑：“你好。”
　　而程启甄被她这样的热情弄得很尴尬，但处于礼貌，他也回以一笑：“你好。”
　　“过会儿我有事想和你说，我在外面等你好吗？”千寻很自然地说道。弄得程启甄一点也不好回绝，只有无奈地点点头，才又径自走进办公室。
　　“程启甄，你转来这所学校以后课业一直很稳定，不过如果你是不能再就读下去了，研究生的文凭，你恐怕很难拿到。”讲师抽了抽鼻上的眼镜，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其实他知道为什么回这样，因为他不是日本人，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中国人。程启甄很愤怒，但是他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愤恨。
　　“你知道的。你不是帝国的学生，况且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坚持要回国，那么帝国就不能培养你了。”其实讲师心里是很喜欢这个学生的，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才，不过，他是中国人。
　　程启甄立刻感到反感，他几乎是大叫着说：“我一直以我是中国人而骄傲。如果日本不能再留我，我正要回国！”导师瞪大了双眼，最后所有的怒火化为惋惜，朝他挥挥手，示意让他退下去。
　　程启甄推出办公室，在楼梯口碰到了等他的千寻，他皱皱眉头说：“请讲。”
　　而千寻却不以为然，依旧笑着说：“我们一起去剑道场好吗？”
　　“剑道场？”程启甄不解。
　　“嗯。我想和你比剑。”千寻认真地说。不让他有任何怀疑。
　　“可是，你不是不会剑道吗？”程启甄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剑道课，女生们没有一个会剑道的。尤其是千寻，连老师细心地教她也没有把她教会。
　　“我其实会的。不过在外面爸爸不许我下道场，明石家的人不允许轻易和别人比试的。”千寻微笑着回答。在明石家，家教历来很严，父亲的话没有人可以违背，她清晰地记得父亲说过：‘明石家的人是皇族的后代，不能于那些平民家的人们一般见识。更无须与其计较武术，平民是不可能于皇族有任何联系的。这是从来以久的规矩，不能被违背。’
　　“那么为何与我比试？”他不解为什么她要违背父亲的教训，他也深知在日本等级观念还是很强的，既然明石千寻是皇族，那么是不可以和他这样的人来往的。
　　“因为我想在这里只有你可以赢过我，我看了你们的比武，虽然你不是第一，不过我看来那是你故意输给他们的。”她眼里闪耀着光芒，她知道他不仅是她在学业上的唯一对手，就连剑道也是一样。
　　“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和你比试，不过你是女子。我怎么与你比试才公平？”程启甄很奇怪自己居然会答应她，他一向是很讨厌与日本人有关系的，今天是怎么了。
　　“那么明天五点，我在剑道场等你。”千寻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定下了时间，免得他再反悔。说完后，千寻立刻跑开，不等他再做辩解。
　　程启甄看着千寻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隐隐的震动，她是怎样一个女孩，他似乎第一次想知道除了家人外的人的心思。这是说明什么呢？
　　程启甄缓缓走回宿舍，那是一幢很特别的宿舍，不予别人相同，其他的学生的宿舍与学校离得很近，而且都是现代化的水泥房。而程启甄的房屋则很特别的处于物理实验室的一侧，那是一座很小的和式房屋，木质的房子，让人感觉很幽静很舒服。这里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除了和他一样的几个中国学生，和很欣赏他的导师，其他时候都是安静平和的，正如程启甄的个性一样。
　　他一回到宿舍，疲倦立刻向他袭来，他放下书本平躺在塌塌米上，想到了千寻对他说过的话，有些疑惑，也有些欣喜……不！不能是欣喜，他提醒自己到。那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或许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需要休息。
　　随即，他放下了脑子里的所有念头，翻开了身边的书本，这时一张黑白照从书页中掉落下来，一个女孩映在上面，她有和他一样美丽狭长的双眼，轻悄的微薄嘴唇，白皙无暇的肌肤，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他没有的圆润鼻子和放松的微笑。这是程启甄唯一的妹妹——程卿。一个既保守又开朗的矛盾女孩，看到了妹妹，心情也变好了许多。对了，他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去看看信箱了，父母的信应该早就来了。
　　程启甄跑出屋子，从信箱中找出了一封厚厚的家书，他急忙打开，那是妹妹的字迹，那是永远那么清秀笔挺的呀。信不多，翻看了一下更多的是照片，有爸妈的大部分是程卿的。
　　信上写道：
　　哥哥
　　全家一切安好，你不用操心。你呢？要回来了吧！快回来吧！我好想你（不过爸爸倒是不太希望你回来呢，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对了，前些天我们举家迁往南京了，如今时局不稳，南方还好一些，或许过些日子回去上海也不一定呢，好期待啊。
　　我们住在一幢小楼里，也到不比北京差。我的课业也还是一样，你不要担心，我会和你一样好好读书的。盼早日归来呀！地址写在相片上了，你要记得写信啊！
　　妹卿启
　　看完了信，程启甄立刻感到浑身的不自在，这是不是说明中国越来越不安全了，日本人真的会打一场大战吗？他拿着信，用手抱住头痛苦极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回去吧。自己一定要为祖国作些什么，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怎样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