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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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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肆风最近有点儿烦。
他是一个好清静的人,在挑选入教的新人时他都会加上一条不能太吵闹的要求。
徐慢起初是非常符合他对一个能干属下的要求的:长相俊美、武功高强、办事得力、不爱说话。可这几天的相处让唐肆风颠覆了徐慢的认知,他从没想过徐慢竟是话这么多的人一个,而且极其粘人,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唐肆风想把徐慢支开,让他去外面巡视别的分舵,好过成天没事做就去骚扰他,但徐慢不听他的吩咐,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这让唐肆风苦恼极了。
难道我没有教主的威严吗?唐肆风这么想着。
“教主大人威武霸气,全武林的人见到你都要抖一抖。”徐慢欠揍地歪嘴笑。
唐肆风这才惊觉他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了,这让他有点儿尴尬,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左护法,你在我这里赖得够久了,自行退下吧,我要练功了。”
徐慢说:“不如我来陪教主过几招吧。”
唐肆风犹豫了下,点了头,说:“来吧。”
两个人折树枝为剑,过起招来。
徐慢连跟人切磋时都是懒懒散散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慢得像是把一招一式都给拆分开来,浑身都是破绽。可当你真的对着这些破绽下手时,却会发现他的破绽其实是个圈套,引诱敌人掉进去,再一击必杀。
唐肆风与徐慢截然相反,他出招就是快,快得令人眼花缭乱。这天底下,没有人比他的剑更快,正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徐慢和唐肆风交过手,每一个要被提拔为护法的人都要与唐肆风交手,在唐肆风手下过上两百招,才有资格坐到护法的位置。
在唐肆风手下过两百招是什么概念?放眼全武林,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超过十个!
徐慢却做到了,他在唐肆风手下过了三百招,所以他年级轻轻当上了左护法却没人敢不服气。
两人这一场切磋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最终以唐肆风打掉徐慢手中的树枝结束。
唐肆风把树枝扔了,说:“你的剑法有精进。”
“我可是有好好练功的。”徐慢靠着树喘气,“为了能当你的左护法,我是很拼的好吗?”
唐肆风不置可否。
“教主大人,我陪你练功,作为交换你陪我聊天吧。”徐慢微眯着眼,陶醉地望向星空,说,“我从小就爱仰望星空,认识很多星星,我一一介绍给你听吧。”
“没兴趣。”
“你都还没跟我聊怎么就没兴趣呢?”徐慢拽着唐肆风的衣角,自顾自地说,“你瞧,那是牵牛星、旁边的是织女星、远处的是北斗七星、那颗一闪一闪的是启明星,咱们头顶上这颗最亮的是我爱你星。”
徐慢一通胡扯后期待地看着唐肆风,希望唐肆风能把他最后那几个字重复一遍,毕竟正常人在听到自己不懂的名词会下意识的念出来。
“你当我是傻的吗?”唐肆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徐慢,“启明星是天快亮时才会有的,这才入夜。”
徐慢:“……”
唐肆风不想理徐慢,负手进屋,徐慢想跟着进去,却迎面飞来一根筷子,他为了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暗器晚了一秒动作,门就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差点儿撞塌他英挺的鼻子。
徐慢捂住鼻子,心有点累,悲观地想,他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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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唐肆风说出自己想听的话实在是太难了,要不直接坦白了让唐肆风帮他一把?不行不行!徐慢否定了这个方案,唐肆风此人性情凉薄,想来不会为了一个没多少感情的左护法说出那么羞耻的话,还是想办法套唐肆风的话比较靠谱。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套到唐肆风的说一句“我爱你”呢,他家这个冷面教主仿佛是和说话有仇似的,不到逼不得已时不会多说一句话,要如何做才能让他顺着自己的意思开口呢?
徐慢冥思苦想,想得太累,干脆睡一觉。
一觉醒来天黑了,这才想起他今天还没去骚扰过唐肆风,又赶紧捯饬一番上山去。
徐慢到时唐肆风已换上亵衣,准备睡了。徐慢一个箭步冲到唐肆风床上,被唐肆风一掌拍到肩膀,倒飞出去。
“教主大人你不用这么狠吧!”徐慢默默吞下一口血,“你手再重点我的肩胛骨都裂了。”
唐肆风说:“活该。”
徐慢运了下气,压下气血翻涌,十分不要脸地又进了屋,意图摸上唐肆风的床,“教主大人,我们还没聊天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唐肆风放下床幔,把徐慢阻隔在窗外,“没事的话我要睡了。”
徐慢把床幔掀开一道缝,伸个脑袋进去与唐肆风对视,“有很重要的事。”
唐肆风摆出“要说说不说滚”的表情。
“你睡觉时是爱穿亵衣的吗?还是一会儿就脱光了裸睡?”徐慢露出迷之微笑,“我爱裸睡。”
唐肆风抓起磁枕就往徐慢额头上拍,徐慢忙把头一歪,躲过攻击,“教主你是要让我毁容啊!”
唐肆风冷笑一声,将瓷枕砸碎,用被子裹着碎片一发力,碎片全成暗器飞向徐慢,徐慢不得不用上轻功在房内弹跳闪躲,最后被逼得没法,躲到屋子外面去,门“砰”地关上,就在他要松一口气时,一块儿碎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双腿之间飞来,堪堪擦过他的裤子,牢牢订在了地上。
徐慢:“……“好可怕!
徐慢垂头丧气,只觉又浪费了一天,他的生命又流逝一分。
我不想死啊,徐慢痛苦地想。他决定转换策略,不要一天到晚拉着唐肆风瞎聊,得从唐肆风的爱好入手,可他的教主喜欢什么呢?
徐慢大半夜潜入了右护法的家。
右护法是魔教的老人了,在唐肆风没当上教主时就替唐肆风做事,是唐肆风的第一亲信。
此时右护法睡得死猪一般,鼾声震天,连徐慢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都没察觉。
徐慢手贱地用狗尾巴草去挠右护法的鼻孔,右护法一个惊天打喷嚏,把自己给打醒了。他一醒就见旁边坐着个黑影,吓得“啊”了声就要去抽藏在床下的匕首,徐慢把狗尾巴草一弹,弹到右护法的穴位上,把人给定了身。
“右护法别慌,是我。”徐慢说,“我有一件事要请教你,”
“左护法!”右护法咬牙切齿,“你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吗?”
徐慢说:“此事十万火急,拖不得。”
右护法像是不认识徐慢似的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居然会有急事?”他一直以为左护法是那种死到临头都会如同蜗牛般慢悠悠的家伙。
“教主的爱好是什么?”
右护法:“啥?”
“我问你教主的爱好是什么,你跟了教主这么多年定然清楚教主的生活习惯和小爱好。”
“你问这个做什么?”右护法蓦地想起教里的流言,惊讶极了,“莫非你真的……”
徐慢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