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前传》尚云汐

7、替身【修】

　　“我见到了……宋哲哥哥。”
　　宋哲抬眼看过来。
　　“你看清楚了？”曹落讶然，“我从头到尾只看见了暗之主的脸，还一直看不清。”
　　温皓点头：“对啊，我看见的光之主和那个女孩子也是只能看见眼睛和头发，脸都是模糊的。”
　　“可是我看清楚了。”任颖更加纠结地望着宋哲，“只能看清楚宋哲哥哥，而且特别清晰。我看到的，是宋哲哥哥的婚礼。”
　　“婚礼？”一群人顿时八卦地围了上来。
　　傅铃吹了声口哨：“新娘是谁？长得好看吗？”
　　“……没有新娘。”
　　“我只知道，宋哲哥哥是风界的神将，但是不知道新娘的身份。”任颖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那场婚礼没有新娘，大家都很伤心。可就算是这样，婚礼都没有完成。水神来想要打断婚礼，风神不允许，最后她们两败俱伤双双陨落。那一场双神之战死了很多人，包括宋哲哥哥也死在那里。”
　　宋哲顿时眉头一皱。

　　“能见到两主四神也是别人没有的机缘了。”老爷爷听完之后笑呵呵地说，“以后照常冥想修炼就是。至于得失，你们也不要想太多。”
　　确实是别人没有的机缘，即使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他们依然会被各种人追问细节。
　　“没有人见到火神，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言中那样美貌啊。”曹落笑眯眯道，“楚婧姐，暗之主长得很正常，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绝对不是丑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光之主不是老爷爷啊邹旭哥。”温皓无奈道，“神明应该有改变自己外貌的能力吧，至少能让自己看着年轻一点？”
　　“宋哲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新娘是谁或者出了什么事。”任颖苦着小脸，“我只知道你那场婚礼……绝对值得被历史铭记。”
　　“那个蓝发的男人肯定不是水神，颖说水神确实是女神而且水神是和风神一起陨落的，大概那个是水界的神将。”杨煜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那个棕发的神祇是谁，排除暗之主光之主水神风神之后，大概是雷神和火神中的一个。如果根据传说来看，那个神明有火神的美貌和雷神的性别，我也没有看见他出手，所以依然无从判断。”

　　日子就在这些种种议论和日常训练中度过，直到有一天，郑涵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
　　“杨煜，郑姐说你的替身找好了。”顾宁站在门口，温和地喊他。
　　两个人去了领袖的办公室，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郑涵在里面说话。
　　“……领袖，我也知道这孩子出现的太过巧合太过奇怪，但是这个替身实在是完美到我不忍心放弃。如果真的是别的组织派过来的卧底，想想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吧。”
　　“小涵，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暗铭的法阵。”老人慈爱的声音响起。
　　“领袖。”顾宁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两个人进们，老人认真地打量了杨煜许久，终于开口道：“杨煜啊，你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玄青色眼瞳的男孩子摇了摇头：“没有，我是独生子。”
　　他是天煞孤星，生来克父克母克全家，哪来的兄弟。
　　老人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带着一行人直奔地下。
　　杨煜还是第一次来暗铭的地下室。顺着楼梯下去就看到地上错落分布却暗有玄机的奇珍异宝，在黑暗的密室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这就是法阵。”顾宁声音温和地解释着，“试炼场里也是这样布置的法阵，只不过放置的比较隐蔽，寻常看不见罢了。”
　　“很漂亮吧。”郑涵笑着开口，“传说，天上的星辰是天地间第一个法阵，凝聚了神明的能力。而我们布置的阵法，则是牵引着星辰之力，窃取了神明的力量。”
　　“都说，天上的星盘是神明随手落下的棋子。”顾宁温柔笑道，“而我们的法阵，却是精心研究星辰分布，不断的推断实验才得出的精密布置，一步不能出错。这大概就是神祇和凡人的差距吧。”
　　杨煜沉默地看着空中的星光微芒，脑海中却再次闪过暗之主的袖中清辉流泻的星辰。
　　然而他很快就没有心思细想那袖里乾坤的瑰丽与强大，他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男孩子吸引了。
　　一模一样的面容与身形，一模一样的神态与举止，杨煜顿时明白为什么领袖会这样问他。
　　除了双胞胎，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
　　“我是你的替身。”对面的男孩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杨煜，你觉得他怎么样？”郑涵问他，“他的姓名生日都和你一样，也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但是，我查不到他的过去……”
　　“我觉得他很好。”杨煜干脆地开口打断了郑涵的话。
　　他的直觉很精准。
　　他并不善于察觉善意，但是这一次，他觉得对方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亲切，似乎是前世便相识相知的至交旧友，让他一见便心生喜悦。
　　他相信，对方不会害他。
　　话音被打断，郑涵也不恼，只是笑着点点头：“那就是他吧。你们得进法阵，签一个契约。”
　　两个人按照郑涵指点的位置站好，顾宁开始运行起法阵。星光渐起，在他们身边萦绕缠结，又复散去，却又永远的留下了什么。
　　“领袖，你们先走吧。”见契约已经签订，顾宁温言浅笑，“既然来一趟，我索性检查一下法阵再回去。”
　　“那也好，我们就先走了。”老人点点头，和郑涵带着两个孩子往外走去。
　　顾宁目送他们离开，转身走向密室深处。
　　地下室里幽暗深邃，顾宁也不去照明，只顺着星光闪烁的道路缓缓前行。
　　他伸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隔着衣服，那里坠着一块清透漂亮的赤色晶核。
　　“火哥……”顾宁轻声喟叹，“难得来了四个很有潜力的新人，或许……能有一个阵法高手呢？”
　　“如果没有的话……四个天生元素平衡体，这也是一个研究方向吧……”
　　“七年了……我做不到啊……”

　　“我带你在大厅转转吧。”杨煜难得主动开口和一个刚熟悉的人说话，对方也十分给面子的点头答应：“好。”
　　“我们同名同姓的话，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杨煜问道。
　　“……你可以叫我晓。”
　　“晓？”
　　“破晓的晓，天明的意思。”对方看着他笑了一笑，眼中却隐藏着一线悲哀，“煜的含义是明亮，也差不多呢。”
　　“晓。”杨煜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你自己起的吗？”
　　“不是。”晓言简意赅道，“我从来不喜欢天明。”
　　“为什么？”
　　“因为，只有夜里才能看见月宫和星座。”晓闭了闭眼睛。
　　“感觉我和你本应该很熟悉。”
　　“大概是我们投缘吧。”晓看向远方，轻声道。
　　“那是暗之主，林界的创世主神。”杨煜见对方的视线落在暗之主的神龛上，便给晓解释道，“我信仰的神就是暗之主。”
　　“很适合你。”晓微微一笑。
　　“你有信仰的神吗？”杨煜转过头看着晓，“现世的人大多是信仰雷神吧，不过你既然喜欢夜里，暗之主或许也很适合你。”
　　“不。”晓摇了摇头，“我的信仰是戒律之神。”
　　“戒律之神？”
　　“不是林界的神仙。”晓又笑了一笑，“我听说，人的信仰是会变的。等你了解我所信仰的神话体系时候，说不定你会换一个神来信仰呢。”
　　“是吗？”
　　“空间之神，很适合你。”
　　“那么，你们的神话故事是什么样子呢？”
　　“那是一个比林界神话要复杂得多的故事。”晓得神色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也很想学一学现世的知识。”杨煜送晓走的时候说道。
　　“让郑姐带书回来给你啊。”晓漫不经心地说，“我们都有时间的时候，我倒是很乐意来教你。”
　　“那说好，假期的时候你回来教我。”杨煜道。
　　“好。”晓应下来，想了想又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努力修炼到最高级？”
　　晓笑了一下：“你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了。我是问，你对我的未来有什么规划，毕竟我是你的替身啊。”
　　“……没有啊，那是你的人生。”杨煜眨了眨眼，“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如果你没有要求的话，我想试试做歌手。”晓的目光悠远起来，“曾经有个人说过，我唱歌很好，很适合去做歌手。”
　　“你喜欢就好啊。”
　　“你的未来会很精彩。”晓笃定地说。
　　“林界吗？当然和现世不一样。”杨煜点点头，“第一天来这里，我就知道了。”
　　晓勾了一下唇角，没有多说。

作者有话说

　　这章就是在各种铺垫……或者说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