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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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救他？你们是一伙的？”牛牡脑筋转得飞快，马上一口锅就给对方扣了上去，胡搅蛮缠地说，“哦，我知道了，你们这是分好了工啊，两个人往店里拉客，你呢，你就是那个托儿，显得店里生意好，好让我上当。谁知道我不要现货，你们恼羞成怒，就要杀我。谁知打不过我，被我宰了一个没本事的，眼看我又要再杀，你忍不住了才出手——你们俩什么关系啊？是两口子？还是干兄妹？我告诉你啊，你也打不过我，要是不想死，就把你刚刚收的仙土仙石都给我，听懂了没有！”
“这人不能死。”
牛牡故意说了许多话，亢真人却并不接茬，反而简简单单就回了五个字。
牛牡立即警觉起来，他不怕对方着急，一着急，言多必失，容易露出破绽。
但是亢真人的镇定也有好处——和一个聪明人说话，总比和蠢人说话，效率高些。
“何以见得？”牛牡挑了挑眉，问。
“此人和金三元不同，在黑市执法队里挂了名。金三元三五日不出现，也无人操心，而他若是死了，不出一日，必然有人寻找。”亢真人从容道，“黑市规矩，自己人若是死了，必定严查到底。而严查——”
她强调了两个字。
严查意味着黑市的生意会受到影响，生意受影响，就是影响她的采购。
“你还要收仙土？”
“有多少要多少。”
“我愿高价买。”
“不卖。”
牛牡笑起来：“你说，我在这里杀了你，拿走那些仙土如何？”
“你怎知我没有将仙土藏起来？”
“你跟踪我，是不想让我在店家那里分一杯羹？”
“你还算聪明。”
“我需要仙土仙石。”牛牡说，“任何代价。”
亢真人不说话了，伸手一拽，拔出千重雪作为回答。
——对啊，亢真人是聪明人，但也是有原则的人。
一旦触及原则，立刻铁面无私，冷酷到底。
牛牡猛然想起她执法时的样子，简直和季海城里护短的蔡书记是两个极端。
“你要什么？”牛牡冷静分析，“仙土仙石这种东西，除了对花草树木之类的妖怪有用以外，并没有其他作用。而花草树木受伤，我知道的灵丹妙药有：原始菩提圣丹、上古玄阴回丹、二转金精鬼丹、八卦康宁正气秘丹、一气凝华真丹……都比这起效慢的仙土仙石好用多了，论价格，也比你几千斤玉便宜多了。”
亢真人不说话，眼中流露出思索之意。
牛牡察言观色。
亢真人是思索，不是思考，也没有焦急，好像不是为了给谁治伤？
“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些妖……你便是要用那些仙土仙石改造洞天福地。”牛牡继续冷静分析，“你可知洞天福地之所以稀有，并不在于其中的仙土有多少，而是它们大半有灵识，择主全凭机缘？便是没有灵识的，也要从地脉走向衍生成为福地，仙土仙石这些外物，只能做锦上添花，并不能改造穷山恶水。”
亢真人继续不说话，眼中却多了些迷惑不解。
牛牡继续察言观色。
迷惑不解……说明她并不是自己要这么做——她果然是奉命行事。
只是不知，她现在是谁的属下，又奉的什么命？
“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用处。除非——”牛牡挑了挑眉，“你啊你，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你家主子，快没命了。”
这句话一出口，果然亢真人的眼神一厉，隔着面具牛牡都能想象她挑眉抿嘴的样子。
“妄藏仙土仙石是大罪，你收了这么多，恐怕够上谋反了。”牛牡胸有成竹地道，“我只要……”
他忽然停口不言，指指郑哥，对亢真人道：“借你戟杆一用。”
亢真人微怔。
随后挥戟一抽。
刚有苏醒迹象的郑哥，二次昏迷过去。
牛牡才继续道：“我只要向天庭参奏一本，你这些仙土仙石非但留不住，你家主人的命也一样留不住。”
一阵沉默。
“你是什么人。”亢真人沉默过后，丢下一枚隔音符，终于开口问。
虽然老百姓们总念叨老天爷，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声达上天。
能说出“参奏一本”这种词的，更不是普通妖怪。
亢真人的杀心渐退。
牛牡道：“想知道我是谁，你是否也该拿出些诚意。”
亢真人又沉默了一阵：“你要多少仙土。”
这话却是松了口。
这话也表示她宁愿割肉，也不肯泄露背后主使之人的态度。
真是……滴水不漏。
牛牡此时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应该多搜搜亢真人过往经历，至少知道对方如今在哪里供职……等等，他虽然不知道亢真人如今在哪里供职，可是他知道亢真人心仪的职位啊！就是亢宿星君啊！
而且他还知道亢真人的兴趣爱好啊！不就是比武吗！
可是，牛牡一转念，亢真人的原则性强，实在是令人头痛的事。
那就……那就徐徐图之罢。
对方可能关系到心上人安危，牛牡丝毫不敢打草惊蛇。
“结盟。”他伸出手，主动摘下面具——只是黑市的面具，那面具下头当然还是他捏的假脸。
这个时候就看出亢真人比千年后还嫩点了，她微一迟疑，也撤下面具，露出的却是真容。
眉眼朗然，清光照人。
她的相貌与位列星君时唯一不同之处，乃是额间没有代表亢宿的金色四星图案。
牛牡现在看见这副气质容貌，心里还有些醋醋的。
横竖自己也不能跟心上人双宿双飞，这个亢真人又是知根知底的，如果可靠，干脆推一把力，让心上人和亢真人结为连理算了。
他不由酸酸地想。
——便在此时，老槐树下，小木屋前的水缸里，沉睡中的春饼似乎心有所感，眉尖不由轻轻地弹动了一下。
牛月老的念头一隐而没，并没消失，而是种在了心底。
心上人没有转危为安前，所有人，都是敌人！
他抖擞精神，跟亢真人展开了唇枪舌战。
一番口舌后，牛牡跳过仙土，直接敲定了三斤仙石的待遇——当然不是白送，他要是拿不出相应的代价，亢真人断断不会把仙石给他。
牛牡对此早有准备。
他也拍出一道符。
和亢真人方才那符不同，这符隔绝的不是声音而是气息。
牛牡走向歪斜的担子，虽然歪倒一边，但是柜子并没有丝毫损坏。
担子的一头放着鹏妖指甲，已经给了出去。
另一头有什么东西，能值三斤仙石呢？
——不是一两仙土一两玉的仙土，而是比仙土贵重百倍不止的仙石。
得多少洪荒之精？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谈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