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腐乳鸡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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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但我们并没有找到‘蝗虫’的尸体，也没找到他离开的痕迹。”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调查人员走到那个女人身边汇报道：“不知道是不是尸体被火烧光了。”
那个女人沉吟一声，说道：“‘蝗虫’虽然畏火，但是他不至于被火烧死。”普通的火能杀死一个神眷者，这话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现场没有别的灵印痕迹吗？”她问道。
调查人员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除了‘蝗虫’和队长以外的灵印。”
“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喃喃自语完又立马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
不，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杀了神眷者。
还是一个已经是【行者】的神眷者。
而除了是普通人外，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也是更合理的可能性——戚灵玄身上有他们辨认不出的灵印。
只是他们之前早就对戚灵玄进行过仔细的检查，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她摘下头罩，卷发一泄而下，如果戚灵玄在场，便能认出这人正是先前给她做心理咨询的林医生。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叹了口气，“这都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上面报告了。”一个【行者】神眷者不明不白地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最要命的是对方还是信仰派的人……
那群疯子可从来不好说话。
见没有别的收获，林心将头罩夹在胳膊下，环视一圈，拍了拍手掌，喊道：“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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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灵玄醒来了。
她最近昏迷的次数有些多，以至于她都已经熟悉这种忽然断片，然后清醒时已经出现在自己病床上的感觉。
仿佛一场无限循环，而这张床就是她在这场混乱风暴中的锚点。
“你感觉怎么样？”青年的声音从旁边第一时间响起，戚灵玄转过头去，是戚于景，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圆凳上，手上拿着手机，很明显刚刚是在刷手机。
虫子爬过身体的触觉历历在目，蚀骨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中，戚灵玄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并且开始抓挠着手臂，但一切都是错觉，她的身上并没有虫子。
只是瘙痒的感觉留在心上，以及在脱离生命危险之后，那段被虫子几乎淹没的体验令她鸡皮疙瘩冒起来，她没有空去思考别的事，第一反应便是迫不及待地要求道：“我想洗澡。”
戚于景没有阻止她，甚至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扶着她立即下床去了浴室，自己则守在浴室门口站着。
在浴室中，戚灵玄下意识地用右手打开花洒后，便愣在原地。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眼前，张合了一下手掌——她的右手真的能动了。
这么说起来，刚才她在床上的时候，也有用右手抓挠自己，只是刚才只想着洗澡，压根没注意到。
而且——
戚灵玄从小打工养活自己，摸打滚爬，身上磕着碰着有着不少伤口，而且她也不像别的女生一样会给自己护肤，擦什么护手霜和润肤霜，她的手上满是茧和一些细纹，看上去不像是19岁的少女的手，倒像是三四十岁的手一般。
她的手还是那样，粗糙不精致，和以前并没有太多区别，但是，她的伤口没了。
不管是以前留下来的伤疤，还是这次打斗中她摔倒在地上的擦伤，还是那些虫子钻进她皮肉的洞口，都不见了。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热水的蒸汽迅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戚灵玄对着已经泛着雾气的镜子脱下自己的衣服，用手背擦去镜子上的雾气，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光洁无瑕，就连事故中留下的伤口也都恢复如初，只有右手手臂上那道似火焰似海浪的伤痕还残留着。
不敢相信，她撩起自己的头发，额头上也没看见任何伤口，但她清晰地记得，当时在爆炸中，她被碎裂的玻璃划伤了，鲜血如注，几乎将她的整个世界染红。
手掌猛地一下撑在洗手盆上扶着自己的身体，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戚灵玄盯着洗手盆底部，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会，真的变成了怪物吧？
就像那个人一样？
那她会变成什么？也是虫子？
即便是在温暖的雾气之中，戚灵玄也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现在开始讨厌虫子了。
偏烫的热水冲刷在身体上，水流过耳朵，造成轻微的让戚灵玄混乱的脑子渐渐平静下来，
她这次行动很冒险，但是她活下来了，而且她收获了不少信息，整体算下来，还算是物超所值。
那个‘虫人’提到了几个关键词，‘神眷者’，‘灵印’，‘海巫圣城’。
从她的理解来看，‘神眷者’大概就是拥有异能的人，而‘灵印’就是他们对于异能的一种称呼，至于那个什么‘海巫圣城’……这是他找上自己的原因。
他说她去过那个什么圣城，还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莫非是与那场离奇的公交事故有关？难道说，309路公交车在台风天失踪，就是因为进入了那个圣城？
他还提到了三个‘门内人’都任务失败，‘门内人’是什么？也是神眷者吗？任务失败，他们在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戚灵玄发现，关于她自己身上的谜团她不但没有找到答案，反而疑问更多了。
等到手指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皱，戚灵玄才关上了雨，擦干身体换上一身新的病服出来。
“你再不出来，我都准备闯进去了。”
戚灵玄没想到戚于景居然还守在门口，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从她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挪动过脚步，她张了张嘴，最终说道：“你一直站在这里等干嘛？我又不会在里面出事。”只是洗个澡而已。
“那可不一定。”戚于景靠着浴室的墙，环抱着手，语气轻佻，“毕竟我只是出去买个鸡翅的功夫，你就被卷进了一场火灾。谁知道你在里面洗澡，会不会又被卷进什么别的事里？”
“……”戚灵玄语塞，她此时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了支开戚于景，让他去买鸡翅的事。
她有些干巴巴地问道：“那鸡翅呢？”
戚于景沉默了，显然觉得多少有点无语。
然后他朝戚灵玄的床头扬了扬下巴，回答道：“喏，在那呢。”
“哦……”
“你现在要吃吗？”
戚灵玄想了想，点点头，“行，我正好饿了。”她又是被人踢，又是被虫子咬，又是被爆炸轰飞，又是接受了那么大的信息量，世界观都变了，这些都是很消耗能量的事，所以她确实饿了。
“……”
戚灵玄坐到自己的病床上，拿起那早已经冷掉的腐乳鸡翅，那包裹着鸡翅的纸袋边缘有点点碳化的痕迹，是火星子蹦到纸袋上留下的，表面还有一些黑灰。
戚于景在着火的时候进去过地下停车场。
是他把自己带出来的吗？
说起来，戚于景如果不是她的哥哥，如此神通广大，他是不是也是神眷者？他也是为了那个海巫圣城而来吗？
而如果他也是，她该如何应对？
若有所思地啃了一口鸡翅，鸡翅虽然凉了，但是不愧是深夜都能让人排队的小吃，外层还是焦香的，腌制的腐乳味道不浓，只是渗在多汁的皮肉中，让鸡翅透着一股咸香和发酵的独特香气。
注意到戚于景的又一次沉默，戚灵玄叼着鸡翅尖，奇怪地转头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含糊地问道：“怎么了？”
“……”戚于景不知道这人刚死里逃生，到底是哪来的心情吃东西，他又敬又奇地问道：“好吃吗？”
“好吃。”戚灵玄点点头，“还有一个，你吃吗？”
“不了，谢谢。”
“没事，反正也是你买回来的。”
戚于景走到戚灵玄的旁边坐下，但他不是来拿鸡翅的，而是没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或者想跟我说的？”
戚灵玄盯着袋子上那几处微小的烧焦痕迹，说道：“我听着你倒是好像有话要说。”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的确有一箩筐的话想说想问。”戚于景毫不掩饰地回答道，他盯着戚灵玄那拿着鸡翅的双手，“就比如说，你的手怎么突然好了？”
轻声一笑，戚灵玄抬起头，“我怎么知道？之前手不能动，你不是说可能是事故后遗症，脑子又出问题了吗，说不定是在火灾里又受到刺激，所以就突然好了呗。”她一脸疑惑，“你没有问医生我是怎么回事吗？这种事，还是得问专业的人吧。”
两人的目光互不退让，在空气中胶着着，都想从对方的眼底看出点什么来。
最后是戚于景退了一步，他伸出手，想要拍拍戚灵玄的头，但是想到之前她说的话，他又将手收了回去。
“经历这么多事，你肯定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等睡醒天亮再说。”
天亮？
戚灵玄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瞧，发现现在还是凌晨，距离火灾不过过去了4个多小时。
而外面的天也已经开始蒙蒙亮。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腐乳鸡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