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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就这样见到了程家阳 ...

  •   我想是教室的白炽灯太亮,眩晕了我的眼。
      听见我们进来,存在我手机相册里那个好看的侧脸慢慢转过一个角度,冲我们微微笑了一下。
      我顿时觉得头顶的白色的灯像个巨大的远光灯,越来越亮,越来越大,逼得我不敢睁开眼睛。
      照片可是不会笑的。这不是照片,是真人。我脑海里居然冒出这么无厘头的几句。
      前面几个女生已经发出压抑的尖叫。
      其中一个面试官笑道:“家阳,不行你就出去?你在这撩妹,撩完了又不娶,可是要惹麻烦的。”
      另一个也笑他:“你以后不准笑了,你一笑小姑娘们就疯了。”
      可不是疯了么。

      我们把之前在便利贴上写好的个人信息交给面试官,落座。
      我呼吸有点急促,搞得头有些晕晕的。努力深呼吸几口气,放松,放松。
      很容易确定他是程家阳。
      不是因为他芝兰玉树、郎艳独绝,而是因为三个面试官,只有他一个男的。

      第一个问题照例是法语自我介绍。
      我们就轮流说,我是最后一个。程家阳会先看应试者一眼,然后低下头,在纸上写些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才不是写些什么,那是程面试官的素描速写练习。
      “想听发音,一句就够了。想听语法句型和词汇量,听到第三句就差不多。”他说:“再说了,做高翻的人,一边听一边手头干点别的,本来不就应该擅长这样?没一心二用的本事怎么行……”
      我也算是展会服务人员中的老司机。面试的套路,在展会帮忙的套路,都懂。面试参加多了,自我介绍差不多已经倒背如流。
      我侃侃而谈,除了程家阳扫我那第一眼的时候心跳漏掉的那一拍。

      照理说后面应该是面试官轮流发问。其中一个女面试官检查完便利贴忽然开口说:“除了穿白衬衫的这位同学,其他几位事先都没有报名是吗,在报名单上好像找不到你们的名字。”
      姑娘们自然是各有各的理由。两个女面试官对付起女同胞毫不手软,最后还是程家阳好脾气地解围,该合影合影,该签名签名。等到有人索抱,程家阳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快要有女朋友了,你这么漂亮,我怕抱了你之后到手的女朋友飞了。”
      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一地的声音。
      姑娘两颊绯红,跟喝醉了酒一样,说学长她飞了我做你女朋友啊。
      程家阳笑着给她签完名,把书递还给她。我一看那瓦蓝瓦蓝的大封皮,Reflets,哦,原来这姑娘还不是我们法语专业的,怪不得刚刚自我介绍那么卡。

      场面有点尴尬。五个面试者,只剩下我一个。
      三个人对着我一个,被刚才这乌龙搞得,彼此都很想笑。
      面试是程家阳主导的,他问了我几个问题,都不尖锐。
      温厚的声音,几乎让我穿越到大雨倾盆的那个潺潺的深夜。我觉得他就像是精致的柔软的丝绵,矜贵到我不敢拿指腹去触碰。
      在那层柔软的丝绵下面,包裹着玫瑰花的刺。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两个女面试官该问的都问完了,程家阳说,同学,关于这个展会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当时忽然发现他的下巴有点尖尖的,很可爱。一时忘了说话。
      程家阳以为我是难以启齿,说:“没关系,有疑问就问。我们尽量解答。”
      我说没有。
      他点点头,说好的,谢谢。

      回到候场教室,等波波面试完结伴回寝室。她后来果然被女面试官驱逐出境,跟我吐槽了一路。不过她说程家阳给她在DALF复习书上签了名。
      我忽然想到,如果早知道他是面试官,我是不是应该把那张截屏照片冲洗出来,请他签名,不知道他看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波波捧着那本复习书,从学校捧回宿舍,捧了一晚上。
      我说早晚烧香拜一拜,让学神保你一次通过。
      她说我庸俗。

      我昨天缺眠,今天又累了一天,晚上决定不背单词,早点洗洗睡。
      换衣服的时候才看见,白衬衫的袖子居然就一直没放下来,洗衣服的时候挽上去的。
      这副打扮去面试,大概要被当成抠脚女汉子了,我心想。
      不过面试的人那么多,他又怎么会记得?
      面试能通过是最好,我对我的法语和面试表现有信心。如果通不过,那就通不过呗。
      反正注定跟程家阳这样的人不会有太多交集。人家女朋友都快到手了,我就等着听校园里流传人家浪漫的才子佳人故事吧。
      大被一蒙,我一觉睡到天亮。
      一夜好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就这样见到了程家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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