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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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应该真的很忙，年二十九顾华清都睡下了，回信才送到安平侯府。
夏氏正好洗漱好从净房出来。
“夫人，是齐王妃的来信！”采荷拿了信封进了门，面带笑意的走到夏氏跟前，“还是两封呢，一封是给您的，一封是写着二小姐收的。”
“啊？”夏氏轻呼，接过两封信一瞧，顿时就乐了。
可不是么，一封是给她的，另一封则是裁剪了小小的信封，上头画了几朵粉的黄的花，正写着顾华清亲启。那字端庄秀丽，不是小小的周长恒可以写出来的，正是她那好友齐从筠的字迹。
她将那小信封还给了采荷，忍着笑道：“叫人送去竹锦院，若是圆圆已经睡下了，那就明儿个早上再给她看。”
采荷“哎”了一声，退了下去。
夏氏便笑着将自己的那封信拆了，拿了信纸抖开，边往内室走边看。走到内室的门边儿，因着注意力都在信上，脚下一个不慎，竟然被门槛绊到了。
“哎呀！”她喊了一声，忙闭上眼睛，同时也伸手护住了脸。
可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疼，夏氏后怕的睁开眼，就瞧见顾永桀冒着青茬胡须的下巴。而她自个儿，正被顾永桀抱了个满怀，她顿时羞得脸色一红。
顾永桀微微屈膝，将妻子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到了床边把人放下，才刮着她的鼻尖轻声训斥，“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走路还不知道当心些。今儿若是我不在，你这一下摔得可不轻。”
夏氏把信纸往边上一放，伸出手抱住了顾永桀的脖颈，人也往他怀里钻了进去，“这不是你在家么，你不在家，我会小心一些的。”
顾永桀拿妻子无奈，这般将人给抱在怀里，更是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说她了，只好点了点妻子的额头，任她去了。
夏氏便从他怀里又钻出半个身子，将信纸捞过来，快速看完了，才笑着道：“从筠说初三来咱们府上给娘拜年，那之前答应华清说去齐王府拜年的事儿，我看就算了吧。正好初六从筠就有空和我一块儿去东山寺看梅花了，到时候你不去，我将圆圆和新柔新安都带上。”
有齐王府的下人，还有安平侯府的下人，带着孩子去也不要紧。
顾永桀想了想，便点了头，“好，你自己也注意些，别累着了。”
夏氏轻轻应了，忽而想起方才的小信封，就笑着道：“从筠真是没生个女儿亏了，你不知道，上回圆圆不是写了信去吗，这回从筠回信，还单独给圆圆也带了封，信封上还画了小花呢。只可惜从筠没有女儿，若不然，她还不知道会把女儿打扮成什么模样呢，不过这也好，她没女儿，咱们圆圆倒是受益不少。你不知道，她先前给圆圆做的那个小纱裙，真真是好看，要是我啊，打死我都做不出来。”
顾永桀听着，敷衍的嗯了两声，待夏氏不说了，便大手在她腰间暗示性十足的轻抚着。
“那些有针线房的人，你会不会的有什么打紧。”他声音低低，十分暧昧性感，“你只要伺候好了我，好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每日都开开心心的，便足够了。”
夏氏只觉得浑身都热了。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也不矫情，她也正想要个儿子呢，将那信往旁边一丢，她故意向上挺了挺胸脯。
“来，妾身这就好好伺候你。”她柔声说道，整个人都贴紧了顾永桀。
屋里慢慢的，就响起了男人的粗喘，女人的轻吟。
……
竹锦院这边，顾华清却是自打信送出去后就夜夜都想着这事儿，这一晚仍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会儿想着不知道这个年岁的周长恒会不会写字，一会儿想着齐王妃不知道能不能有空给她回信，这越想就越是惦念，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十五岁才好。
及笄了，就可以嫁人了。
她若是嫁去了齐王府，那就能日日夜夜都和周长恒在一块儿了。不过……她又有点儿舍不得娘和爹，上辈子她小小年纪就一个人了，这辈子还真想多在娘家待几年呢。
“唉……”顾华清难为的脸都皱在一块儿了。
不过这夜深人静的，一点儿声音都能听得清楚，她躺在床上听着门口有人说话，且听着还有些像是娘跟前的采荷。等那说话声音没了，她就坐起来，高声叫了文妈妈。
文妈妈还当顾华清是睡了，听见她叫人，略一犹豫，便把信也给带了进来。
“来了来了，二小姐，怎么了？”她匆匆到了床边，关切的看着顾华清。
顾华清身上裹了被子，正仰着头坐在床上，“文妈妈，方才我好像听见采荷的声音了，是采荷来了吗？”
文妈妈见顾华清无事，心里便放松了，笑着夸道：“二小姐真是好听力，的确是夫人跟前的采荷姑娘来了，她给您送信来的。”
送信？
顾华清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文妈妈拿出的信，她迫不及待的跪坐好，伸手一把捞了过去。
文妈妈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迫不及待拆信的顾华清，倒是忍不住喃喃道：“这二小姐，怎么瞧着和齐王妃比跟夫人还亲似地。”
顾华清没注意到她，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信上。信封虽然小，可里头却放了两张纸，一张是齐王妃的，说了初三带周长恒来安平侯府拜年，初六还要带她和周长恒一道去东山寺看梅花。
顾华清看着婆母熟悉的字迹，眼睛慢慢的有些红，只文妈妈在边上，她不敢露出异样，便死死忍着。
可看到周长恒的信时，她终于不需要忍了，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文妈妈还站在一边，见状就问道：“二小姐，您笑什么呢？”
顾华清笑周长恒的字，一张纸上他居然就写了五个字，五个字就占满了一整张纸。前世这家伙无数次的炫耀他的字比她的好，这会儿顾华清看到他六岁时候写的字，真想跑到他面前好生的笑话他一场。
她胡乱敷衍文妈妈，“没，是高兴的，长恒哥哥在跟我问好呢。”
文妈妈不识字，她瞟了两眼那写着“华清妹妹好”的信纸，倒是不忘拍马屁，“齐王世子的字真好看，真气派。”
那么大的字，能不气派么？
顾华清又是“噗哧”一声，忙摆了摆手赶人，“文妈妈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文妈妈退了出去，顾华清就着房里微弱的灯光，将那两张信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直到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才把信纸小心叠好放进信封，跟着上回齐王妃送来的衣裳一起，紧紧搂在怀里睡着了。
……
安平侯府的年比起齐王府，热闹的不是一星半点。家里有顾老夫人这个长辈在，到了下一代，又是三个儿子三个媳妇，等到了顾华清这边，大房三个孩子，二房她加上夏新柔夏新安也是三个孩子，三房那边则是两个孩子，更别提主子多下人就更多了。
这个年过得当真是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就是大年初一要压岁钱，人小腿短的顾华清，从顾老夫人那边开始，一度要到三叔三婶那时，已经累得都不想说话了。
不过，却也是挺开心的。
虽然她实际上老大不小的了，可是再重回孩提时代，有爹娘，有祖母，还有又乖又可爱的堂兄弟堂姐妹，这种感觉让她几乎产生了幻觉，好像她以为的前世其实不存在，而现在才是真实的一样。
可是，只要看到安平侯府这般热闹欢乐的年，她就总会想起齐王府那冷冷清清的年。
齐王每年过年会回来，可是不进婆母的门不说，在饭桌上也是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每年齐王府过年，顾华清都觉得难熬，因为那一日她和周长恒都吃不好饭。
而在齐王走后，婆母也都会关了门，起码要两三日才会再开门出来。
这一次过年，婆母只怕又要如此了。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自己陪着周长恒，也没有人帮着一起安慰婆母……
大年初三的一大早，顾华清去过玉堂院和荣安堂那边请过安后，没有随着小姐妹们一道玩耍，而是硬赖着文妈妈，将她抱去了大门口。
今儿个天气不大好，阴阴的，她到了门口没等片刻，甚至又下起了雪。顾华清看着那细小的雪花就有些担心，婆母带着周长恒过来，路上也不知道好不好走。
文妈妈却怕这天冻坏了顾华清，过来想要抱她回屋，“二小姐，这下雪了，咱们回去好不好？不然一会被冻到了会生病的，生病了要喝非常苦的药才能好。”
文妈妈真是拿自己当小孩子哄呢。
顾华清也不敢拿自个儿的身体开玩笑，虽然重生回来这几日，在屋里她时常要走来走去锻炼着，可这天下着雪，在外头待久了的确容易生病的。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张开手让文妈妈抱。
可就在这时，文妈妈却动作一顿，她竖起耳朵听了听，问顾华清道：“二小姐，你可有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小孩子的哭声？
顾华清一听，这隐隐约约的，好像还真有。声音不远，但是却很小，她伸手往一侧的巷子口指了指。
这在顾家的大门口，很有可能是顾家的小孩子。文妈妈弯腰把顾华清抱起来，就往那小巷子走了过去。
靠着小巷子就蹲着一个小男孩，穿着青色的锦袍，低着头，缩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但却又是好半天才发出一点儿声音。
男孩子低着头也看不到脸，只身上衣裳一看就价值不菲，加之看个头也大概能猜出年纪，文妈妈瞧着，觉得倒是有些像顾家大房的大少爷顾启瑞。
“是大少爷吗？”她小声问道，“您在哭什么呢？这样冷的天，还是快随奴婢回府吧，仔细冻坏了身子。”
小男孩抖动的肩膀停了下，但却是没有抬头。
顾华清瞧着也像是大堂哥，虽然他们平常接触的不多，可她依稀记得，大堂哥有一件这个颜色的冬袍。
她从文妈妈身上滑下来，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两步，停在了小男孩边上。
“你别哭了，回家吧。”她摸着小男孩的头，哄着他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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