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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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是什么人？那脑筋比狐狸还要精，随便一想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所以他只以为肖泽阳这小警察在自己的面前说一套，背地里却已经通知了科学家来研究，如今世界知名的科学家就在眼前，可不就是要把他孙子带到实验室去吗？
然而，孙子目前的状况让老头子心里也没有底，难道真的是那药剂危险，出了问题？
他不喜欢这样的状态，商场讲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现在？他一对大脑药剂一点不了解，二对这些人也一点不了解，完全是两眼一摸黑。把孙子的命交出去，他实在不放心，可是不交出去又真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小警察之前说的话不敢确定是真是假，然而，即便是那个疯狂科学家做实验只弄死了一个人，他也不敢拿孙子的命去赌，如果这药剂危险，那么让世界知名科学家来研究研究，或许还能给他孙子找出来一线生机。
林睿看爷爷表情古怪地问一个保镖征询意见，实在无法理解，可是他也跟着爷爷看过去，只觉身边的保镖或许不简单。然而此刻这保镖背后的秘密与他而言不过是旁的事情，眼下还是抓-住面前的著名科学家赶快给他做个检查要紧，就算救不了他，帮他推算出他还有几天的命好活也成啊！至少让他来得及安排后事。后事？这个念头从心头划过，他又是苦笑，小小年纪已经苦恼着有没有充足的时间安排后事了，他的人生也真是醉了。
恰在此时，会议室又多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接了电话匆匆出去的经纪人苏晋哲，他此时黑了一张脸，看起来心情不好，看着会议室中几人欲言又止，林睿的心又是往下一沉。
果然是剧组那边出了事，林睿的身体状况被曝出，而且被添油加醋说成了治不好的绝症，剧组顶着巨大的压力不换人，然而投资方无法忍受，重要配角身体出现不可预知的状况，若是拖延了电影的拍摄进度，对投资方而言是巨大的经济损失，故而投资方提出了换人，反正现在林睿才刚刚拍摄不久，换人还来得及。尤其是其中一个投资方在当初角色竞争时就准备捧新人，只是当时林睿的人气太高，再加上赵飞影帝极力推荐，最终这投资方才不了了之，如今林睿出了状况，投资方忙不颠地提出换人，且底气十足。
“那新人你应该听说过，去年才刚刚出道，势头却很猛，就是那个叫申文的小鲜肉，长得很漂亮的一个男孩，和你一样走的乖乖牌路线，形象也很亲民。据说是和这投资方有一腿，出道之前就被包了，所以才会得到那么多好机会。但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他的长相还是演技，都俘获了许多小姑娘，粉-丝支持率很高。所以，当初若不是你的话就应该是他进组的。”苏晋哲看来是脚不沾地的赶过来，现在一边喝着水，一边一五一十将情况告诉林睿，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不如直接说出来，免得林睿瞎想。
林睿有些苦恼地抓着头发，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他现在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为什么近来做什么事情都不顺？不论是身体还是电影都阻碍重重。他忽然觉得有一股绝望已经在心头蔓延，要将整个人淹没——他完了，他真的完了，他不仅要死了，连第一部电影都没有资格拍下去了。可是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呀！
脑袋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钻心的疼，疼得眼前发黑，如果不是因为坐着，他一定会重心不稳的直接晕倒在地，然而就是在这疼痛之中，他终于不想再挣扎了，豁出去吧！破罐子破摔吧！人生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顺遂，他如今也相当于“有得必有失”，变得聪明必然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下定了决心，林睿常常呼出一口气。疼吧！这个药本来就是实验品，当初接受这个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危险结局，自己选的路，即便是跪着也要走完。所以死就死吧，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完成自己的梦想，把电影拍完，当然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要参加高考。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他明明早就已经这样打算了，可是在死亡面前又慌乱胆怯了，好在他意志坚定，一直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这样的做法在很多人眼中是得不偿失的愚蠢，他们会觉得事业名声都比不上命重要，尤其林睿并不是一无所有需要用命赌博的人，然而每个人心头都有一杆只属于自己的称，再愚蠢冲动的决定，只要自己乐意，旁人又有什么好嗤笑质疑的呢？
林睿抓着头发，脑门儿在桌上磕着，砰砰砰，听起来沉重痛苦，那样子更是让人心疼，当他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变得猩红。
肖泽阳本来是过来安慰林睿的，想要告诉林睿没关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尽全力帮他找最权威的科学家，为他寻找活命的希望，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林睿已经霍然站起身。
老科学家祁宝国和林老头进行了只有两个人的对话交流，最终林老头还是决定让林睿跟着老科学家去检查，然而这时候林睿这孩子却蹦出来表示不去，并强烈要求回剧组，气的林老爷子额角的青筋直突突——现在这世道，熊孩子真是让人头疼有木有！
“不必了，与其这样等死，我宁愿在有生之年，临死之前，拍完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爷爷就成全我吧！我……我做了一些很冲动的事情，现在要为我的冲动负责。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让爷爷和母亲担心失望了，但是请成全我，让我在最后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林睿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把大脑药剂的事情说出来，吞吞吐吐，说的话动不动就是死啊活啊的，听得沈璇和林老爷子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越发紧张担忧。
沈璇立即就想出声劝儿子不要胡闹，然而不及开口，林睿又转头看向老科学家祁宝国，郑重而又小心翼翼道：“虽然这些话说出来有些不恭敬，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位爷爷，如果我跟您去实验室检查，你有把握将我治好吗？你现在推测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找出原因，你又有把握让我活下去吗？”
祁宝国一辈子搞研究，说话讲求真凭实据，从来不会这些人情往来，更不会说假话，所以他皱了眉沉吟着，最终还是真诚地道：“我没有把握，我大概可以说出你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解决方案需要大量的实验来推敲，而且就算最终实验成功，我也不能保证可以保住你的命。”
祁宝国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林睿的心里，他虽然嘴上说“没关系，死就死吧”，可是心里仍旧只是孩子，对祁宝国抱有一丝希望，然而在祁宝国的话语当中他听出来自己的未来，原来连这位老科学家也没有把握啊！果然就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林睿惨然一笑，在听到老科学家的话语之后，心中反而倏然放松起来，那块大石头，一直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忽然就消失了。从前的猜想是自己吓唬自己，如今，老科学家直接给了病危通知单，他反倒看开了，他看向爷爷，面上力求做到冷静没有半点惧怕，可是声音依旧有一点点颤抖，他恳求道：“爷爷，求您，让我任性一回吧！”
林老头子的眼圈有些红，他很生气，手有些颤抖，然而在小孙子坚定而倔强的目光下，他却说不出一个不字，半晌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林睿以为老爷子是松口了，决定让他回去剧组时，却没想到老爷子大手一挥，十分豪迈的开口：“什么投资商？凭什么要求换人！那投资商叫什么？把名字告诉我，他家很有钱吗？有钱很了不起吗？他家投了多少钱？我们投双倍。这电影到底都是谁投资的，一共投资多少？跟剧组说一声，不论多少钱我们都出，全资！我们林家有钱，我林家的孙子想要拍电影还能因为投资商的小手段而被换掉？可笑！”
“……”
老爷子说出来的话让众人大跌眼睛，就连心忧儿子一直抹泪的沈璇此时也愣住了，一副“不要骗我，我一定是在做梦”的表情。一向反对娱乐圈，反对子孙去当演员的老头子竟然有一天会说出如此可亲可爱又霸气的话来？
林睿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眼圈也更加红了，哽咽的说了一声“爷爷”，便直接扑进了林老爷子的怀里，小脑袋蹭着，压抑的呜咽渐渐变成了哭泣，到最后，他竟然在爷爷的怀抱中大哭起来。谁也想不到自从他上一次发烧之后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他一直告诫自己要努力，要撑下去，不要让自己的人生后悔，然而小小年纪面临死亡，谁又能真的可以淡定呢？
如今在爷爷如此全力的支持之下，他终于放下了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呜呜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把自己接受大脑药剂的事情说出来，一会儿说自己太过冲动，如今命不久矣很是后悔；一会儿又咬着牙捏着小拳头，表示自己心意已决，一点也不后悔。他说的话条理混乱，然而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心里也酸酸的，就连祁宝国这个外人也红了眼眶。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沉默，最后率先开口的竟是祁宝国，他走上前拍了拍林睿单薄的小肩膀：“孩子啊，不要这么悲观，知道我是谁吗？那个改造你大脑的人就是我儿子。”
“啊？”林睿错愕的从爷爷怀中抬起了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降落未落。
“啊什么？”祁宝国对着林睿眨眨眼，笑着缓声道，“所以，谁说你就一定会死呢？少年人有梦想的确很可贵，你既然想拍电影那就去拍吧，大不了我在剧组附近搭一个临时实验室，我想这个申请组织上应该会批准吧？”
祁宝国的最后一句明明是说给肖泽阳听的，而肖泽阳也并未反对，而是摸-摸鼻子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