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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今夕何夕 ...

  •   想要被爱,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不可以成为我理直气壮地践踏别人真心的理由,而且这个人是宋柯,在我失意的时候,受伤的时候给了我那么多温暖与关怀的那个人,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在最初的迷乱之后我终于还是清醒了,己不为勿施于人,我所经历的伤痛我不想宋柯再承受一次,他已经够苦的了,应该有一个清新如水仙的女子全心全意地爱他,我,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我自己都觉得寒碜。
      与梓康,在听说他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后,便彻底地断了联系,对他的感情很奇怪,在最初的愤怒过后,我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恨他,甚至觉得应该感谢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替我解决了所有的难题,我以为没有答案的难题。
      不用在感情与亲情之间苦苦挣扎,亦不必在爱情与现实之间摇摆不定,我不知道如果梓康不提出与我分手,我能否和他携手走下去,结果说不定也是象现在一样分开,不过换作是我提出分手。我实在不应该再恨梓康的,同样是分手的结局,他连坏人都替我做了,我何苦再恨他?
      应该感谢他,我可以毫无愧疚地与家人和好如初,妈妈张开双臂欢迎我回家,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我终于要回家了。
      我的东西很少,暖暖的家很小,买多了没地方放,而且我彼时要节约每一分钱,所以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我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就装下了,我环顾四周,想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拉下了没有,其实拉下也没有关系,我随时可以回来取,暖暖也会帮我送过来,可是——原来我是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
      虽然房间很小,也没有空调,冬天很冷,夏天很热,可是,我在这里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日子,有笑、有泪,寂寞过,温暖过,痛苦过,开怀过,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也许永远也不能忘的日子。
      我的眼睛忽然定住了,床底下露出了粉色的一角,我轻轻地走上前拾起,我不由一呆,是过年的时候梓康来送我的礼物,他要我待他走后再看,后来我们吵架分手,我便赌气把它扔到了床底下,一直都忘了,是什么东西,我当时还很好奇,时过境迁,这份礼物就摆在手上,我却没有了一点拆开的欲望。
      我随手把它扔在桌上,不知怎的,无论我的眼睛望向何处,我的眼光最终总是定格在这份包装精美的礼物上,我终于在桌边坐了下来,颤抖着手拆开了它。
      是一本纪念册,里面有很多照片,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是我的照片,有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笑的,有笑得很开怀的,还有似是做了坏事后那种促狭的笑,这些照片中的大多我都不曾见过,应该是梓康偷拍的吧,却都捉住了我最灿烂的笑容,他喜欢的那种单纯明净的笑。
      我的心微微地疼,照片下梓康几个娟秀的小字更让我觉得刺眼:“我最喜欢这样的你”,最喜欢?不是很讽刺吗,才多久,他最喜欢的已不是我。
      我继续往下翻,还是照片,不过风格大变,可能是最近拍的,有的是我皱着眉,有的是我苦着脸,还有一张竟然是我在公交车上睡着的照片,那次我记得,我乘火车去看梓康,却晚点了将近10个小时,本来应该下午到的却在深夜才到,在最后一班公交车上,我终于忍不住睡着了,我记得梓康那时还笑我“象只小猪,在哪里都睡得着”。
      在照片的最后是梓康的小字,“我最心疼这样的你”。
      我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我的心却越来越透亮,前后鲜明的两组照片,我似乎渐渐明白梓康的用意了,果然,在最后,我看到了梓康写的一段话:
      世间的爱情有两种,相濡以沫,或者相忘于江湖,我想与你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真得很想,可是,有的时候,与其看着你的笑容渐渐疲惫,看着你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宁愿与你相忘于江湖。不是不爱你,若不爱,便不会这般不舍,若不爱,便不会宁愿相忘于江湖。爱一个人,却不能爱,是一种最凄凉的仓惶。若怪,就怪你我情深缘浅,爱在错误的时候——
      明白了,所有的事都明白了。
      上次梓康来,其实已下定了决心要和我分手,所以才会那么奇怪,当着妈妈的面毫不隐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愿,简直是在逼妈妈向我施压,逼我与他分手,或者也是逼自己放手,如果不是他妈妈的病,也许他真的要与我相忘于江湖了。
      他的演技真好,上次是,这次也是,我以为他自私,根本不顾虑我的感受,原来不是,他是太顾虑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他都感受到了,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是爱我的,他就是这样爱我的。
      我要找他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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