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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重了个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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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安王解除软禁,自此自由,不仅如此,更是保留封号,俸禄封地一并返还,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虽然有名无实,但不再是失去自由的阶下囚。
昔日门可罗雀的奉安王府,忽然热闹了起来。
公然造反的奉安王不但没有被斩,只过了短短一年之久,便得到皇帝特赦,足以说明他在北鄢难以撼动的地位,众人坐不住了,纷纷提着贺礼上门。
赵霆素来低调,不喜应酬,尤其是如今这种情况下,更不适宜张扬。虽然得到特赦重见天日,但他心里清楚得很,眼下的平静只不过是齐照一时心软,做戏给诸大臣看的。
倘若他日他改变主意,想要置他于死地,也只不过是一句话,一个理由的事,更何况造反重罪,不可饶恕。
赵霆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既然上门探望便是有心,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全部一视同仁,备上一盏茶,一盘点心,几句寒暄的话,便送客。
傍晚时分,大臣们陆陆续续离开奉安王府,管家赵牧来最后送走户部尚书王准,正要命人关上大门。
忽然,街角出现一顶轿子,四人抬着,不知道其中坐着的是何人。
赵牧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平时不见你们上门,偏偏今儿都赶到这一天来巴结了,呸。”
轿子落在门口,不见有人下轿,倒是旁边仆人不紧不慢对着赵牧来一拱手:“赵管家,麻烦代为通传一声,我家大人特来拜访赵王爷,不知方便与否?”
赵牧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问道:“你家大人是谁?既然来了,何不下轿?”
“在下李冠蔚,刚从邑州回京,特前来拜访。”未待仆人回答,轿子帘一挑,一个人从轿子中走了下来,青衣常服,腰间系着黑色腰带。
面色黝黑,棱角分明,看上去四十左右岁的年纪,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冷冷的寒意,上下打量着赵牧来。
与此同时,一个人拎着一坛酒,脚步轻快走至巷口,在听到李冠蔚三个字的时候,浑身一僵,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骇人,手中的酒坛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清欢一袭窄袖黑衣,瘦削挺拔宛若谪仙,前一刻目光潋滟与世无争,下一刻却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杀意骤起,他刚要冲出去,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未等反应过来便被拉回了巷子,捂住口鼻,死死抵在了墙边。
他刚要死命挣扎,却在看清眼前人之后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子没由来地软了下去。
晏长风惊觉用力过猛,捂得他喘不过气来,赶忙松开手将他拉起来拥到怀里,低声在耳边道:“不要冲动,你现在动他是自寻死……”
未等他话说完,清欢在他胸口猛击一拳,力道十足带着怨气,将晏长风震出几步远,然后转身就要冲去巷子。
晏长风顾不得疼痛,心中暗道不好,一跃而起扑倒他身后,重重的手刀看在清欢后颈,将他砍晕了过去。
张喻识赶到,看着眼前的清欢,惊讶不止。
晏长风也不多说,神色凝重道:“不回王府,去别苑。”
“可是奉安王那……”
“日后再说。”晏长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中的清欢身上,一年不见,从前那个垂死状态的人早已脱胎换骨,宛如当年初见一般丰神俊秀,光彩照人。
只不过怀中人眉头紧锁,即使昏死过去,依旧紧握双拳,浑身紧绷着无法放松,晏长风的目光从那双眼一直流连至微勾的唇边,如果此刻身边无人,他恨不得立刻就吻过去。
虽然这种冲动一闪即逝,却令他十分的懊恼。
张喻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识趣不再多问,将晏长风二人护送上马车,一路穿梭街巷,一直出了城,再向南走十五里,来到落霞河边的一处别苑中。
“今晚不回王府,其他无需交待,更不用提及本王跟谁在一起。”晏长风道。
张喻识点头领命,随即带走了别苑中所有的人,一同回了王府。
偌大的京郊别苑中,只剩晏长风与清欢二人。
夕阳的余晖迎红了整个天边,别苑的门外不远处,便是水流湍急的落霞河,河对岸孤山树木繁茂,静静地屹立在那里。
清欢呼吸均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晏长风目光深沉坐在床边,不敢离开半步。
半个时辰过后,清欢眉头微蹙,喉咙里哼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目光茫然空洞,他下意识地坐起身,不明就里地向旁边看去,在迎上晏长风那双意味复杂的眼眸之后,才瞬间清醒过来,下一刻人已经扑了上去,将晏长风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重重就是一巴掌。
“你凭什么拦我?”
清欢咬牙切齿,不管不顾抡起手臂就是一顿猛砸猛敲,最后一下用力过猛,一下子砸在晏长风眉骨上,瞬间就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了下来。
一见血,清欢顿时怔住,看着全然没有反抗,任由他捶打的晏长风,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晏长风摸了一把眉头,看着一手鲜血不禁挑了挑眉,嗓音低沉道:“本事见长,连本王也敢打。”
清欢瞪眼发狠:“打你活该,为什么拦我?”
他阴沉着脸,没好气地看着晏长风,一双眼尽是血丝,脸色难看至极,几乎要崩溃哭出来。
“为什么拦你?你不知道?”晏长风道:“李冠蔚凶穷极恶,阴险至极,齐照护着他,甚至胜过本王几分,你在奉安王府门前动手杀人,不但自身性命难保,就连赵霆也无法全身而退。”
清欢不语。
“更何况……”晏长风顿了一下,出其不意地一用力,倏地将原本骑在身上的清欢,转而压倒在地。
清欢脸色一变,刚要挣扎却被他攥住双手压过头顶,被他覆在耳边道:“本王费尽心思留你一条命,不是让你回去自投罗网的,错过这一次,齐照不会再放任你在外,除非你留恋鸾院,舍不得离开。”
“你放开我。”清欢脸上泛起一抹潮红,不客气地挣扎踢腿,不小心踢掉了一只鞋,黑色长衫松散,露出薄如蝉翼的白色中衣,锁骨若隐若现,却是一道好风光。
“这一年你去哪了?”晏长风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低声问道。
“关你屁事,晏长风你放开我。”清欢瞪眼:“我去见谁,跟谁一起生活,又去了哪里都跟你无关,小王爷,别自作多情了好吗?”
晏长风目光一沉,手上的力道随即加重,清欢手腕被他攥得发白,痛得想缩却无处可躲。
“你消失了一年忽然出现,就是为了去见赵霆一面对不对?”想到那坛打碎的酒,晏长风变得更加的阴鸷可怕:“还想跟他对饮一番,好有情趣。”
清欢冷笑:“那我唐恣意在奉安王门外碰到小王爷,也绝非偶然,王爷您是不是算准了时机,猜到我会出现,故意等在那里寻我?如此一来,王爷才真是好有情趣,王爷威武。”
晏长风气得半死,他狠清欢牙尖嘴利,却字字戳心,看着一脸无惧地清欢,他忽然伸手扯下了清欢黑色的腰带,黑衫瞬间滑落敞开,露出半透明的中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