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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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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勒鸟微微侧身,光弹擦着它的翅膀飞过,并没有击中马车,然而它的翅膀却因此受伤,飞行变得不稳。那光弹在空中炸开,迅速爆开的火焰比格里弗之前的火焰之剑绚烂惊人得多,加上罗伯特与斯莱尔一样,是大陆上少见的黑发绿眼,士兵们在队长的指示下重新拿起了武器,向空中的马车射出箭雨。
这一炮的威力如此惊人,令格里弗不禁有些担忧。他们的马车经过阿莱克斯的改装,普通的人物武器自然是无法造成伤害的,但罗伯特手中的也是龙赐之物,仅做生活使用的马车恐怕经不起它的冲击,他也绝不能让毫无自保能力的斯莱尔被这种东西击中。
罗伯特一击不成,再次调大了输出。这一回的光弹尚未发射出来就已经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当它向马车射来时,周围的箭都被它带出的风吹散。菲勒鸟受了伤,这次无法及时躲开。
格里弗发出一声怒吼,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紧紧抱住那枚光弹,将手上的断剑往上面狂戳。
让它在这里爆炸,只要不是直接伤及到马车,也许爆炸的余波还能把马车送到更高的空中,离开罗伯特的射程。格里弗这样想道。
高热的光弹烫坏了他的衣服,将他的身体烤得滋滋作响,但预想中的爆炸却迟迟没有发生。它表面的光与热都迅速退出,露出了这东西的本来面目,一个桶状的金属制品,上面刻着一些纹路,它正发出嘀嘀的警报声:『误中人类,爆炸中止!误中人类,爆炸中止!请饲养龙注意周边情况!请饲养龙注意周边情况!』
格里弗听不懂龙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这东西带着它又向上飞了一段距离,接着就开始下落。罗伯特似乎也非常吃惊,并没有新的举动,但箭雨并没有中止。一支箭擦着格里弗的脸飞过,带出一道血痕,更多的箭直接扎在他身体上。格里弗努力调整自己的位置,坐在那个熄灭的光弹上,在强烈的失重感中从背后拿起自己的弓。
没有多少时间。那些箭刺入他的小腿、胸膛、手臂,也成了格里弗的箭支来源。他从身上把它们拔下,每拔下一支,他身上就喷出一股鲜血。格里弗用这些带着鲜血的箭射向罗伯特,他蓝色的眼睛在下坠的风中亮得可怕。
“保护斯莱尔大人!”在队长的呼喊中,武士们竖起盾牌站在罗伯特面前,罗伯特却微微一笑,推开他们自己走了出去。格里弗的箭每一支都射中了他,可却像射在坚硬的钻石上一般毫无效果。士兵们高呼着神迹,罗伯特对格里弗摆出一个讽刺的笑脸。
格里弗知道他正在高速下坠。很快他的人生就要走到尽头,连士兵们都不屑再向他射箭了,不过万幸马车也到达了安全的高度。他还有最后一支箭,这支箭从他的胸口拔出,磨得他的肋骨都在发疼。在这短暂微小的一瞬间,格里弗却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清晰,他看到了罗伯特的舌头。他知道这人一定又用了什么怪异的秘术,但他不可能毫无弱点。
这一箭从罗伯特的舌尖射入,把他的舌头劈成两半,箭头深深地卡进他的咽喉。即使受到这样的伤,这个“罗伯特”也没有流血,但他说不出话来了。士兵们又是担心又是崇拜又是惊疑地包围着罗伯特。
还有最后的一丁点时间。格里弗抬起头想看看马车,但他看到了两条龙,一蓝一红,拍着翅膀疾速飞来。他们的身影遮蔽了太阳,投下巨大的阴影,却让格里弗从心底笑了起来。
阿莱克斯接住了马车在空中盘旋怒吼,瑞德一个俯冲伸爪接住了格里弗,重重地停在地上。
红龙拾起格里弗身边的那枚玩具激光弹,将它“当啷”一声丢在旁边。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沉重的脚步声把士兵们吓得丢盔弃甲——龙来了,而他们似乎站在了另一边。
罗伯特没顾得上拔出喉咙中的箭就想逃跑。瑞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愤怒的红龙狠狠地拍下爪子,将那铜傀儡拍成一地破碎的铜片。
瑞德一向是不太喜欢格里弗的。但是现在,这个野生人类浑身是伤地倒在他的爪子里,那些不断流淌的鲜血比他的鳞片还要红,火龙感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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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露台的正在饮酒的罗伯特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脑袋从黄金做的椅子上滚了下来,在地上打滚。侍女惊叫一声,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不好啦,城主大人又犯病了!”
“别去管他,”侍女长悄声说,“我们去了只会被打。正好亨利城主在这附近打猎,你去请他过来吧。”
亨利过来的时候,罗伯特依然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手塞在嘴里,似乎舌头上有哪里令他十分难过。
“我早就说过,”亨利对他说,“龙神站在他那一边!”
“你想逃,我知道。可是你能逃多久?”罗伯特看着他,满目讽刺,“你想背着我偷偷溜走,带着你的全家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度余生。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做吗?”
“所以你就提前找了我的母亲,又赶在我之前去见了吉姆,把他调开!”亨利恨恨地踩了罗伯特的肚子一脚,“你这混球!”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罗伯特大叫着,“认清现实吧,亨利!别以为你享受了半生荣华富贵,还能安于清贫的生活!就算你能,你母亲也受不了!至于吉姆,他是个好孩子,他该享有一个武士应有的一切,你凭什么用你的过失强迫他隐姓埋名?”
“我的计划已经被你毁了。”亨利说,“我认命了,混球,现在你最好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别先把你自己玩死!”
“你看,这样才对。”罗伯特笑了起来,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喝点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