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DM》llandu

4、第 4 章

　　最初的惊慌和愤怒过去后，哈利很快地就接受了这诡异的事情走向。

　　“你叫什么？是叫Dora吗？”

　　“那是女人的名字。”青年的声音在哈利身侧响起，里面满是不耐烦。

　　此时哈利正躺在床上，青年事先教了他一个防窃听咒，已经施在了他们两人身边。

　　青年穿着隐形衣，大喇喇占了半边床，把哈利挤得险些摔到地上。

　　“你一直贴身跟着我吗？我去厕所时，你不会也在旁边偷看吧！”

　　“我不是变态。”

　　“你从哪来的？你多大了？你一直在偷餐桌上的东西吃吗？你平时都睡在哪，是睡我床边的地板上吗？”

　　青年一直没回话，而是在隐形衣里翻弄着什么。过了会，哈利意识到他可能是在看活点地图。

　　哈利突然伸手去扯青年的隐形衣，青年反应很快地抓住他的手，低声喝道：“再闹揍你！”

　　哈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揍我？你不是巫师吗？你该用魔咒而不是用拳头吧。”

　　青年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哈利，翻过身背对他，似乎是要睡觉了。

　　“穆迪看到过你吗？”

　　“没有，我很小心。”

　　“你要这样跟我多久？”

　　“不知道。”

　　“那个人是谁，跟伏地魔什么关系？”

　　“敌人的关系。”

　　“你怎么惹着他了？还有我，我认识他吗？他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因为我们和他无法共存。”青年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烦躁地动了动。

　　哈利有些不明白，他沉默了会，道：“他是坏人吗？”

　　“对别人来说，不是。对我们来说，是。所以你的狗教父很安全。”

　　哈利没想到青年会这么爽快地回答这么多问题，过了会，他才猜到，这几个月来，青年大概都没和别人交流过，自己是唯一能和他说话的对象了。

　　一个从莫名其妙的石头里蹦出来的，只能和他交流让他看见，和他一样受着来自某人生命威胁的年轻巫师。

　　哈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几千米外的霍格莫德，一个顶着乱糟糟黑发的男人正眉头紧皱地盯向霍格沃兹的方向。

　　“天气太糟了，他大概是没收到信。”

　　男人身后的年轻人道，他同样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只是跟小天狼星垂到肩膀下的比起来，他的发型可以说得上非常整洁了。年轻人穿着麻瓜的衬衫、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羽绒服，整个人怕冷似的，靠在壁炉边上，火舌几乎要舔到他的身上了。

　　“我很担心。”小天狼星低声道。

　　“你不会想要偷偷跑进霍格沃兹去吧。”年轻人的眼神严厉了起来。

　　小天狼星不知为何，有些瑟缩了下，仿佛想要恶作剧却被抓包的学生一样：“不，当然不是。邓布利多说哈利现在很安全，我相信邓布利多。”

　　年轻人审视的眼神在小天狼星身上扫了一下，道：“好吧，我要离开两天，你不会趁机乱跑吧。”

　　“你去做什么？”小天狼星问道。

　　年轻人思考了一会，看着小天狼星道：“还是带上你比较好，也许会有点用。”

　　他摸了摸左肋处，这个动作让小天狼星皱了下眉。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的那刻，小天狼星就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一直就没有消散过的血腥味。

　　年轻人很快就告辞了，他勉强移形换影回到了住处，进了门后，一直绷直的身体才软软地弓了下来。

　　年轻人脱下羽绒服，本来想挂到门口，但是刚抬起手就停住了。他喘了一会，慢慢走到沙发边，把衣服放到了扶手上。

　　年轻人坐到沙发上，把衬衫解开了。就这几个动作，就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左肋处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绷带已经被浸透了。

　　年轻人休息了会，才拿起魔杖，一头通身银白的动物跳跃而出，消失在了窗外。

　　过了会，西弗勒斯斯内普打开门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冷气，让年轻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想要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斯内普低头看了半天，才拿魔杖轻轻一划，划断了绷带两边。他慢慢把绷带掀开，将一瓶魔药滴了上去，开始吟唱奇异的咒语。

　　年轻人本来就满身的冷汗，此时被魔药一激，汗出得更多了，顺着胸膛往下淌去。斯内普用毛巾擦干了伤口上方的汗，最后又念了一遍咒语，才招来干净的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年轻人用微弱、发抖的声音抱怨着：“真的不考虑给我用点麻药什么的吗，每次都让我硬挨着。”

　　“会影响药效。”斯内普平静道。他的手一直很稳，也很轻，包扎完毕后，斯内普递给年轻人一瓶魔药让他喝了下去。

　　“哦，永远那么难喝。”年轻人企图招来一杯温水，但是水杯歪歪扭扭飞到半路就摔碎在地上了。

　　斯内普倒了两杯伏特加，递给年轻人一杯，自己啜了两口，才道：“真奇怪，你的伤口上，没有任何魔力附着，但是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的药，都只能缓解却不能完全治愈。”

　　他改良了十二次药方了，甚至还请了一个麻瓜外科大夫来，每一次尝试都失败了。

　　年轻人喝了酒，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血色来，他微笑道：“跟魔法无关，这是一个小家伙用生命在坚持着的执着。”

　　这执着是如此的强烈和绝望，哪怕穿越了无数时间和空间，都如影随形地附着在他的身上，没有半点消退。

　　逼得他不得不违背原则，做他一直以来都不屑做的那些事。所以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被逼到这个份上而已。

　　年轻人的眼神黯淡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道：“我困了。”

　　斯内普仿佛没听见般，靠在餐桌边一动不动。

　　年轻人可怜兮兮道：“你不能就让我这么睡在沙发上吧，我好累，好疼，浑身都难受，出了一身汗，还冷得要命，我还想吐。哦，西弗勒斯，拜托！”

　　“我还以为你很精神呢，毕竟你才刚出了一个远门。”斯内普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来，他一挥魔杖，沙发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单人床。

　　“我需要换衣服，还有洗澡。我都臭了，一身的汗味和药味。”年轻人嘟囔着，躺倒在床上，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斯内普走过去，用一个烘干咒将年轻人的衣服变干了，然后变出一床厚厚的鸭绒被盖了上去。

　　他把客厅收拾干净后，又走到床边，盯着那个一头黑发的年轻人，眉头一如既往地紧锁着。

　　第二天，年轻人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斯内普只留下一瓶需要服用的魔药和一锅半凉的燕麦粥，年轻人把这两样东西都喝干净了，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弄乱了它们服用的顺序。算了，管他呢。

　　年轻人想着，把锅洗干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晃晃悠悠地到达了和小天狼星约定的地点。

　　小天狼星依然是一条大狗的样子，正一派天真地对着两个麻瓜小女孩汪汪地叫着。

　　年轻人笑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嗯，是一个好天气。

　　小天狼星也看向天空，这样的天气，他的猫头鹰应该能顺利到达哈利那里。在到达目的地的前一刻，小天狼星都在心里念叨着他的那封信。

　　在走入那栋看起来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的别墅前，小天狼星变回了人，握着年轻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魔杖。

　　“天气真好。”年轻人欢快道，换来小天狼星一个附和的笑，“真适合杀死一个黑魔头和一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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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这次没能顺利到达沙发上，他坐在门前的走廊上，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把他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足足一个小时后，斯内普才赶了回来。

　　他的脸色几乎和年轻人一样惨白，他俯视着年轻人，嘴唇哆嗦了一会，最后什么也没说，没问，而是一如以前每一次一样，专心地给年轻人治疗起来。

　　“我说过，我会杀了伏地魔的。”年轻人笑了起来，“还附带一个小矮星彼得。”

　　是的，年轻人说过，但是当时斯内普以为他在说大话。

　　“你完全可以多带几个帮手去。再多使用几个魔咒，你就死了。”斯内普终于吐出了一句话来。

　　“我不能带你去，如果失败了，你就暴露了。我也不想带别人去。”年轻人语气里带了丝赌气，他能信任的，想要保护的人，已经不多了。

　　小矮星彼得被小天狼星带走了，也许现在，小天狼星的罪名就已经洗清，恢复了名誉和地位。

　　“是邓布利多绊住了你吗，你迟了好久。”年轻人问道。

　　“不，邓布利多带着小天狼星去了魔法部。卡卡洛夫一直缠着我，想要看，我的黑魔标记是不是也消失了。”斯内普闷声道。

　　处理完伤口后，斯内普把年轻人抱到床上，脱下他的外衣，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着身体。

　　年轻人舒服地叹了起来：“哦，西弗勒斯，你对我太好了。”

　　好得他都有些不太想念，属于他的那个马尔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