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人形挂件的那些日子》永猎星辰

9、哪个小孩不闯祸

　　各种丹药聚集在一起，整个成丹室都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药味，程楠很好奇的走到疗伤那一个架前，青蒿看他好奇，随手取下一瓶丹药递给他，程楠看了青蒿一眼，青蒿示意他可以打开看看，程楠刚把瓶塞打开，一股灼热的气息夺面而出，程楠凑的太近，居然一下子感觉脸上像是被烫到，他赶紧往旁边一躲，青蒿笑了一下，“这是八品燕赤丹。”他把丹药瓶接了过来，伸出手倒出一粒通体朱红的丹药，程楠觉得那丹药看起来似乎很是滚烫。青蒿果然说道，“燕赤丹的特点是入手滚烫，但一旦入腹，立刻就散化为水，汇入七筋八脉，修补受损躯体。”
　　程楠好奇道，“那要是内伤的呢？”青蒿将燕赤丹装进瓶中，放回原处，顺手又拿下另一瓶丹药，程楠接过打开瓶塞，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把瓶口离的自己远远的。青松见他这动作又笑了一下，程楠心道，我再也不上当了。但这瓶丹药打开之后却是一股清香，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青蒿把瓶子接过，让程楠伸出手，把丹药倒在了程楠手上。
　　一粒淡绿色的丹药滴溜溜的滚了出来，色泽圆润，还有丝丝绿色烟气往外逸散。青蒿道，“这是九品绿逸丹，它的特点一是颜色，二就是这丝丝淡绿烟气。无论是受何内伤，吃下这丹之后，就可护住心脉，保住性命。”
　　程楠想了一想，问道，“那要是中毒的呢？”青蒿取过另一瓶丹药，程楠只觉入手一片冰凉，“这是九品冰玉丹，可解百毒。”
　　程楠眼睛一眨，青蒿见他想说什么，又接道，“当然也不是绝对能解所有的毒。”程楠点点头，也是，尊上都说自己的毒只能自己修炼化解，难道还能指望这摆放在外的丹药就能解决么。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了继续的兴致，青蒿见他兴趣缺缺，也就没给他拿其他丹药。
　　出了成丹室，站在小厅，程楠想了下，来都来了，还是去炼丹室看看好了。
　　刚进到炼丹室，程楠就发现气氛不对。青黛坐在丹炉前，脑袋扭向一旁，明显是在生气，景鹤在一边挨着她坐着，扯着笑脸在赔不是。景鹤面朝着门口，一见程楠和青蒿进来，赶紧站了起来，青蒿一脸不高兴，“青黛，少主来了。”青黛这才急忙站起，程楠扫了一眼景鹤和青黛，也没开口问，倒是景鹤自己凑了上来，“少主，您这么快就看完了？”程楠瞄了他一眼，平时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恭敬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景鹤咳了一声，“少主。”青蒿过去把青黛拉到一旁，仔细一看，青黛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青蒿把这个妹妹是捧在心尖尖上都怕有闪失，景鹤来一次惹她生气一次，这次更是把人都气哭了，他也顾不上程楠在场，直接就吼景鹤，“你又欺负黛儿。”景鹤赔着笑脸，“我没想欺负她。”青蒿抬手就打，“你没欺负她，她怎么哭了。”景鹤边闪边说，“我就是逗她玩儿。”青黛这时候接了一句，“他把虫子扔到我脖子里。”青蒿一听更气，手上使着大力气去揍景鹤，程楠一听，这又是个熊孩子，看青蒿真生气，也没上去拉，想着等他打上几下了，再劝也不迟。他打算的挺好，但景鹤估计之前被青蒿揍怕了，这时候一看青蒿上了真火，就直接往程楠身后躲。程楠被景鹤扯的东扭西扭的，一不注意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到，往后就是一仰。青黛叫了一声，“小心丹炉。”
　　呯的一声，程楠和景鹤两人撞翻了丹炉摔到了地上。青蒿在青黛叫出那声的同时把丹火给熄灭了，要不然这时候估计程楠和景鹤俩人身上衣物早就着火了。程楠捂了一下胳膊，刚才摔到地上，还好没摔太重，胳膊在地上杵了一下，有点疼。青蒿赶紧过来给他查看，破了点皮，肩膀按按也有点疼，还好都是皮外伤。青黛站在丹炉旁边脸色苍白，“怎么办啊？”
　　青蒿瞪了景鹤一眼，先让青黛去成丹室取了外伤的丹药过来。景鹤这时候倒是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但是脸色同样不好。程楠揉着肩膀走到丹炉旁边，“这是什么药？”青蒿回道，“这是前几天杨长老拿来给宁丹师炼制，说是给主人用的。”程楠想起那天掌门问尊上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的事，也不淡定了。
　　这时候青黛拿了丹药过来，青蒿接过碾成粉末给程楠敷到胳膊上，青黛看着地上的丹炉抽抽噎噎道，“哥哥，怎么办啊？宁丹师特别交待这炉药很重要，让我们看好的。”
　　丹师出门一个时辰不到，长老拿来的药就毁了。偏偏这丹药所用的药材个个都珍贵无比，里面有一株八百年的知月草，这草初长出来的时候跟一般杂草并没两样，但只有两片叶子，此后每百年长一叶，长满十片叶子之后就不再长，此时也就成熟。药性最为温和，无论是什么丹药，只要加入知月草，不止可以压抑住各类药材之间的相克习性，更能使得药性大增。所以越是品级高的丹药，越是需要使用知月草。
　　只是少了知月草也就罢了，修仙之人，寿元绵长，总会有人找到这种成百上千年的药草出来换取自己所需之物。而凝霜花就完全是看运气了。这花生长在华夏大陆的任何地方，但数量极为稀少，凡有此花生长的地方，周围寸草不生。而且此花是独朵生长，找到这朵，下一朵生长的地方可能离的有十万八千里之遥，一旦开花十日之内必须入药，过了时日则整株花都会融化为水，再也没有药性。
　　青蒿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程楠自己揉肩膀揉的手酸，景鹤磨磨蹭蹭的靠过去给他按捏，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丹炉，“我们要去跟尊上承认错误。”景鹤手上一抖，低下头没说话。
　　程楠带着三个童子往外走，碰到仆人问过之后知道尊上在竹林。景鹤带路，四个人一路走过去。路上青黛越想越怕，忍不住抽泣起来。青蒿安抚着她，时不时的瞪一眼景鹤，景鹤在前面带路，听到青黛的哭声，扭头来看她，一脸不舍，“黛妹妹你别怕，一会尊上问起来，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青蒿气的，“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程楠这时候还有心情想着，妹控真可怕。他也扭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兄妹二人，青黛虽然年纪小，但却长的是杏眼小脸，琼鼻樱嘴，看的出来以后长大了必然是个美人。
　　到了竹林边缘，景鹤退到了程楠身后，青黛也收住了哭声，青蒿也放下了一直给她抹眼泪的手，程楠也没有了刚才乱想的心情，开始有点打鼓。
　　弯弯绕绕的小径通向一个小亭，连夜坐在亭中，旁边站着个青衫修士正在给他倒酒。连夜看了程楠一眼，青衫修士也跟着看了过来，随即俯首行礼，“少主。”
　　程楠虽然奇怪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修士为什么叫自己少主，不过估计又是尊上的手下，也就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鼓了鼓气，“尊上。”连夜看他说话吞吞吐吐，又看了一眼跪在亭外的三个小童，眼里闪过一丝趣味。
　　程楠见连夜并没有答话，心下又开始忐忑，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点。
　　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今日徒儿到丹房查看，不小心撞翻了尊上正在炼制的一炉丹药。”身后三个童子听他这样说，都齐齐一愣。
　　程楠说到这里也顿了一顿，不敢抬头看尊上的脸，“徒儿知错，请尊上惩罚。”
　　连夜看了看三个小童僵住的身子，又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快趴到地上的程楠，“真是你撞的？”程楠呆了一呆，“是徒儿的错。”连夜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程楠见连夜哦一声又没了反应，更加觉得不安。
　　景鹤抿了抿嘴，“尊上，不是少主的错。”连夜抬眼看向景鹤。景鹤鼓起勇气，“是小童把少主撞到丹炉上去的。”连夜面无表情，食指缓缓抚过酒杯杯口。程楠忙道，“是徒儿管教无方。”景鹤抢道，“都是小童的错，尊上请勿责怪少主。”
　　连夜看了看两人，“本尊知道了。”冲亭外招了招手，一个仆人走了上来，递上一块晶符，连夜看了看晶符，随手递给青衫修士。青衫修士看过之后随手捏碎，“既然知错，那就领罚吧。”
　　程楠很意外这人居然能代替连夜发言，“今天的事，景鹤主责，青蒿次之，青黛无罪。现罚景鹤禁闭一个月，青蒿禁闭半个月。”说到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连夜，见他面上表情丝毫未变，便又接道，“你们三个退下吧。”
　　景鹤一听，有点着急，“少主……”青衫修士叱道，“还不退下。”青蒿拉着景鹤赶紧退开。程楠跪在地上，更加不安了。连夜挥挥手，青衫修士也退下了。连夜轻声道，“还不起来。”程楠愣了一愣，慢慢站了起来。连夜摸了摸酒杯，“坐下。”程楠听话坐下，“你想自己一个人担责？”程楠听了这话又想站起来，连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赏罚皆应有度，不可错怪也不可放过。”
　　不可放过？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