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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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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将军府的下人,也都换血了,除了几个心腹,剩下的都打发了。
皇上多疑,安插几个眼线顾老爷子也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他们一家,整个都城的官家或多或少都要这种情况。
现在他不做官了,自然也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在被人监视着。
顾家老宅的位置不比将军府是黄金地段,放在现在大概就要是二环边上,但是位置很好,闹中取静,占地面积比将军府还大,而且多是景观,池塘就有三个。
别人问起顾老爷子只说,老宅子本就荒芜,打整起来太过浪费,自家人口少,住不了几间屋子,还不如就这样,还有几分野趣。
以前老同事一脸羡慕,心道,呸,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嘴上还要说,老将军节俭一生,真是我等的学习楷模啊。
总之就是,顾老爷对自己的退休生活很满意啊,走南闯北长见识不说,赚的比当官多的多,回来一次还不忘给之前的老同事送去点新奇玩意。一来二去,顾家跟朝里官员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等到顾老爷子过世之后,顾峥就培养起了自己的儿子,顾卿白性格大气,年纪不大就很沉稳,从不冒失,顾峥很满意,生意就管的越来越少。
这也练就后来顾卿白的性格,小时候他觉得父亲太过软弱,自己是这个家唯一的男孩,一定要承担起整个家的责任。等他真的长大了,发现父亲不是软弱,而是一只老狐狸。
然而来不及了,他的性格已经养成了。
对于顾卿白的性格,徐婉兰很心疼,总绝对这孩子太早熟了,顾峥却很满意,儿子把他赶的都给干了,晚年生活简直太愉快了。
眼下顾卿白出门已经一个半月了,今天刚刚回来,风尘仆仆的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来给他们请安,徐婉兰更心疼,赶紧叫到身边,挨着儿子问长问短,顾卿白一一回了。还笑道这才回来母亲的气色好了很多。
徐婉兰这才激动的拉着儿子手,道:
“卿白,你妹妹她好了。”
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顾卿白难得的连眼睛都亮,他从小就疼爱这个妹妹,尤其是妹妹出了意外以后,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带着妹妹出去却没有照顾好她。
顾卿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卿儿好了?”
徐婉兰含着眼泪一直点头:
“好多了,好多了,昨天跟我和你爹说了半天的话,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人也开朗了许多。”
顾卿白的唇角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本来就是俊逸非凡的脸上更多了一丝身材,他站起身,弯腰拍了拍母亲的手。
“母亲,我去看看卿儿。”
徐婉兰点头,这两兄妹从小感情就好,卿儿当年出了意外,卿白一直耿耿于怀,后来又有了太子的事,儿子心里就更加自责,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活到现在,这一双儿女就是她的心头肉,近两年家事不顺,她这心里也是格外难受。
徐婉兰一想起又要掉眼泪,泪眼朦胧中看见外面一个不明物体飞快的冲了进来。徐婉兰一愣,擦了眼泪再看,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最心爱的小女儿大概是跑的太快绊在了门槛上,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反应最快的是顾卿白,跟顾峥不同,他是练过功夫的,而且相当不错,他飞快向前冲了两步,将不明物体接在了手上。
顾卿悠才从我命休矣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惊魂未定抬起头,对上了同样惊魂未定而且看起来比她还害怕的顾卿白。
顾卿悠嘴一憋,又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看着顾卿白,边抽搭边叫哥哥。、
顾卿白被她弄得眼圈也有些泛红,妹妹这几年性格变了很多,两个人总觉得没有小时候亲近了,现在这种在他怀里哭更是多年没有,上一次,上一次还是,她出意外的时候,只是那时候她脸色惨白,别说哭了,气都快没了。
他轻轻拍了拍顾卿悠的头,低声哄着:
“没事了没事了,不是没摔到么,不要哭了,娘说你刚刚才见好,在哭坏了了可怎么办。”
跟在后面的水儿吓得脸都白了,进来就跪了下来:
“是奴婢不好,没看好小姐,老爷夫人罚我吧。”
还没等顾峥夫妇说话,顾卿悠从顾卿白怀里坐了起来,抽噎道
“不怪她,是我看见哥哥太高兴了,我想见哥哥,跑的快了些。”
徐婉兰看着两兄妹,也不想破坏这种气氛,就摇摇头,抬手让水儿起来。
水儿感激的看了顾卿悠,赶紧起来吧顾卿悠扶了起来,顾卿白一边扶着她的另外一只手,一边轻轻揉了揉她的膝盖和手肘,确定没问题了才把她扶带凳子上做好。
现代没人疼的孩子顾卿悠被这种疼爱刺激的特别脆弱,被一大家子关心宠爱的是感觉太好了,而且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不相信这些熟悉的感觉都是白衣姐姐给自己的,可是又没法解释。
还好,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门外又进来了两个人,
顾卿悠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二娘方莲,一个是她妹妹顾卿月。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还是顾卿白先喊了一声莲姨娘,方莲的微微僵了下,还是又笑了开
“还真是卿白回来了,月儿说哥哥回来了,我这还没梳洗好久被她拉过来了”她转头看了看顾卿悠“卿儿能出门了?看样子是真的好了,这可算是双喜临门啊,”
她身后的顾卿月放开自己的母亲,过来伸手挽着顾卿白
“哥哥,你走了这么久,月儿好想你,你走的时候可答应我这次回来要给我带个新奇的玩意,不能食言啊。”顾卿月边说边挑衅的看了眼顾卿悠。
顾卿悠脸冷笑都懒得给,站起来哎呦一声,险些又摔倒。赶紧扶住她,不可避免的甩开了顾卿月的手,看着顾卿月有些苍白的脸色,顾卿悠偷偷给了她个微笑。
看着脸色铁青的月儿,顾卿悠心里有了一丝快感,从过去到现在,她最恨的就是小三!
方莲母女是这个家里比较尴尬的一部分,当年顾峥和徐婉兰是自由恋爱,徐婉兰也是名门之后,到现在,名气还比这“没落”的将军府大些,徐婉兰本身,是个才女,在都城很有些名气。
然而徐婉兰嫁给顾峥的时候,都十九了,只因为她的一个要求,就是不求嫁给名门王尊,只有一样,不许纳妾。
这在当时,是很有难度的,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徐婉兰却也不着急,她从小生在名门,看着父亲和几个哥哥三妻四妾,嫂子之间勾心斗角,她就打定主意,宁可不嫁也不能让自己险在那样的生活里。
顾峥对徐婉兰是一见倾心,两个人郎情妾意,没过多久双方家长就开始讨论婚事了,徐婉兰进门的时候对顾峥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纳妾,顾峥几乎没多想就同意了,本来他也对女色没有特别上心。
只是天意弄人,两个人成婚之后三年无子。
徐婉兰虽然心里不想顾峥纳妾,可是她到底是个古代妇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顾峥是顾家的独苗,她不能让顾家无后啊。辗转反侧几天,她到底是跟顾峥说了自己的想法。
顾峥看着妻子委屈求全的样子难免心疼,他和徐婉兰成婚三年,感情越来越好,只是想到当年自己对她的承诺,觉得是亏了她。
他安慰徐婉兰,孩子总会有的,顾老爷子那边,他去说服。
方莲是顾家的远方亲戚,两家往来极少,有一天她哭着找上门,说家里没了亲人来投靠,多番提及父亲临终前嘱咐自己,只有顾老爷子值得托付,只愿在顾家做个丫头,也算是有了依靠。
顾老爷子是个重情义的,况且家里又实在不缺一个人的口粮,毕竟有曾亲戚,总不可能让她真的做丫鬟,就先留在府里,想着方莲都十七了让顾夫人帮她找个亲事。
出事的那天夜里,顾峥在联系城里的几家店铺,难免要跟些世家公子搞搞交情,喝酒是免不了的,顾峥多喝了几杯,回来的时候人多少有些不清醒,回到府里有些晚了,就吩咐下人从后门进去。
顾峥身边的小厮扶着他往回走,忽然从黑里冲出个人,顾峥本来就站不稳,这一下直接摔在地上。喝酒的人是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的,顾峥的两个手掌都蹭出了血。
撞人的是方莲,先是梨花带雨的赔礼,接着就让小厮跟他一起把顾峥先扶到不远处她的厢房,嘱咐小厮赶紧去烧桶热水,拿些跌打药。
等小厮那好了东西回到厢房,却发现厢房门关的紧紧的,连灯都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