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M犯罪心理（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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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大家都没有时间多做休息，路上买了面包和咖啡后就火速赶往警察局会议室，展开新一轮的案件分析。
Rossi捧着咖啡在贴满了资料和照片的白板面前转悠着，百思不得其解：“丹尼·沙文诺是个底层养家糊口的人，带着点钱出来混，做小型贷款；但昨晚的女死者帕蒂里欧洛却完全挥金如土，两个受害者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Emily说：“凶手不可能自然地穿梭于两个世界里，只能身处一地，除非是——”她语意一转，“他的命运在谋杀沙文诺和与帕蒂里欧洛的相遇间彻底改变。”
“也许……”Morgan耸了耸肩，“嫌犯在她面前小小地炫耀了一下从沙文诺那儿偷来的钱，又或者是靠赌博大赢了一场，想要博得美人青睐。”
“赌博的人通常财政状况都不怎么样，何况嫌犯有着如此过激的行为。”Hotch说，“有可能是在杀了丹尼·沙文诺之后，凶手的运气立刻改变。而作为一个迷信数字8的赌徒，在他看来，显然会把两者联系起来。”
Reid点头表示同意，“每个有强迫症的赌徒都有一套信念，不管多没逻辑性。在嫌犯的逻辑中，他认为杀人能带来好运。”
这时候，一位警员匆匆推门而入。
“Sir，昨晚一名出纳员在镇里加油站被枪杀，尸体边散有8美元和一张数字8的扑克。”
因为是昨晚深夜发生的事，犯罪现场已经被清理了，只保留了第一时间拍下的照片。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从那上面发现什么有用信息。
然而没过多久便又有警员来报，在某小区附近的巷子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组员们驱车赶往现场。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男子，名叫艾迪·兰登，被人从背后射击而死，尸体边散落着88美元；并且没有损坏尸体，也没有抢劫财物，钱包完好，除了能确认身份的东西。
“行凶的人表现出了悔意，”十七说，“没有破坏尸体，没有抢劫，背后射击——避免了直视死者；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死者左手上戴着的金表，“看这个手表，还是崭新的，没有半点刮痕，而且尺寸比起死者手腕来说也大了很多，并不完全契合，有可能是别人送他的。”
“凶手送的？”Morgan挑眉。
“说不好，但我觉得可能是这样，也许他们认识。”十七轻轻皱眉，“还有88美元——在中国有个说法，8和‘发’谐音，意味着发财，越多8越好。我认为凶手不是出手阔绰了，而是因为单8对他的赌博没用了，所以这次放了双8——看两件凶案发生的时间，相隔得也并不很久。”
Emily不解地问道，“可是凶手为什么选在这儿杀人呢？离赌城也太远了，而且他——”
“Hey，”从不远处大步走来的Hotch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边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我们该转换阵地了——又一场凶案，是蓝宝石女士赌城的玩家。”
“手法一样吗？”十七问。
“不，他的脖子扭断了，并且被抢了5万美元。”Hotch看了他一眼，“而奇怪的是，凶手在尸体旁边留了将近2万。”
“2万啊……不是个小数目。”十七咕哝道。
Emily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Garcia的电话，开了免提：“嘿Garcia，我们现在在彭罗斯和北辰大道的小区里，有没有赌城是在这附近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Garcia说道：“呃……有，但不是正式赌场，只是个私人赌场建筑。”
“私人赌场？”十七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是合法的么？”
“是，但是超独家。”Garcia说，“这里有个高风险扑克月赛，今天也有比赛。”
“也许不是巧合。”Emily说。
Hotch问Garcia：“扑克赛买入需要多少资金？”
“噢……这个……有些诡异。”Garcia说，“5万美元，如果赢了就是100万。”
“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
“OK， thanks。”
回到警局会议室后，大家商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下午就有比赛，也许我们可以潜进去？说不定会碰上凶手。”JJ提议。
Hotch摇头，“我问过了，上头不接受代管基金购买资格，我还在想办法。”
Rossi挠挠头发，语气很是玩味，“为什么不接受？只要5万纳税人的钱，联调员就能用□□控制他们。”
一阵不约而同的沉默后，十七扣了扣桌子，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上头不同意，我们也可以自己出钱买进不是么？”他小声说。
Morgan笑了，“Emm……Seven，第一，5万美元不是笔小数目；第二，这是违反规定的。”
十七眨眼，“只是‘小小’的违反而已。至于钱的问题，我可以出，这没什么；那么，到底要派谁去么……说到底，□□靠的还是计算。我知道有一个关于何时加注和何时弃牌的数学公式——我想Reid肯定也知道，”他向博士先生礼貌点了点头，“基于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可以进去。”
“可……如果两个都去，就是10万美元。”Emily干巴巴地说道，虽然谈钱很俗气，但没有钱确实很难办事。
“这没什么，对我来说钞票只是在纸上印出的图案而已，更何况赌博也会赢钱的。”十七说，“比起那个，我更希望能够一次就把人抓住，不要再发生任何凶杀案了。”
钱对于机器人来说就是废纸，十七可以通过很多渠道弄到那玩意儿，不过为了让它们有合理的来源，他的制造者还是中规中矩地给十七安排了父母双亡，并且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和产业的身份。
Morgan吹了声口哨，笑嘻嘻地把手臂搭上Rossi的肩膀，“也许你们俩该来个家底大比拼了。”Rossi是畅销书作者，在财政方面同样相当殷实。
虽然十七是出于自愿掏的腰包，但作为小组里的富人，Rossi也不愿意坐享其成——于是他出了另外5万美元。
很快地，关于早上的死者艾迪·兰登的详细资料也送了过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中退学，做过很多奇怪的工作，未婚，住在大西洋城周围的酒店里，做过管道供应商，然后破产，2005年的时候因伪造罪监禁6个月。
目前来看，既然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就绪，大致计划也很快便敲定了下来，在下午的扑克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Reid和十七结伴走进了赌场，其他人则在赌场门口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里埋伏等候。Reid带了伪装成口气清新剂的报警器进去，一旦开启他们就会接到通知。
进赌场时都要经过金属探测仪的检查，所以十七没有带任何武器，况且对他来说也不需要——他能够把手边的任何东西用来攻击。Reid因为‘空气清新剂’的金属瓶子而被拦下了一会儿，但并没有什么大事，很快就被放行了。
换好筹码后，十七和他隐蔽地对视了一眼，两人分别走向左右两边的其中一张赌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来赌场的人大多数穿得体面而整洁，十七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有意遮挡相貌的人身上，例如戴了兜帽和棒球帽的，然后再观察他们的神情来判断到底和这几场犯罪有没有关系。
然而他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收获，倒是装着筹码的托盘变得越来越满了。十七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个位置，紧接着就注意到另一边的Reid和负责登记的小姐说了句什么，然后拿起筹码换到了第4桌，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十七借着低头翻牌的时候目测了一下4桌和他所处的8桌的距离，不算太远。他喝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左手依旧拿着杯子，面色如常地把筹码推了出去：“加注，8000美元。”
他时刻注意着Reid那边的动向，在谢绝了小姐向他杯子里添加威士忌的时候，Reid所在的4桌忽然起了争执，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按住了他的手臂，赌场的保安也迅速走了过去。
十七这一桌刚好一盘结束，许多人都向那边观望着，十七把玻璃杯换到右手，起身和负责他们这桌的小姐说道：“我想去加一杯威士忌。”
他走向4桌后面的吧台，Reid被保安拉扯着带了出去，但他启动了报警器。十七的视线紧盯着和Reid起争执的那个男人，他注意到了Reid手上警报器闪烁着的红光，正飞速地把筹码收起来。
知道就在街对面的BAU小伙伴们很快就会赶来，于是十七也不再顾忌赌场里的保安，手腕一翻一转，玻璃杯便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正低头向偏门快步走去的鸭舌帽男的后颈上，他甚至没来得及哼唧一声就昏了过去。
“喂！你在干什么？！”
一个保安冲他大嚷，更多的保安向他冲了过来。十七记得Hotch之前说的话，便顾忌着自己警察的身份没和保安动手，只灵巧地避过他们挥来的棍子，跃上赌桌向鸭舌帽奔了过去，直到把人结结实实抓在手里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随后赶来的Hotch和Emily等人出示了证件，喝止住了企图和十七动手的保安，把鸭舌帽扭送回警局。
警察们把尚未清醒的鸭舌帽关进审讯室，十七待在会议室里，没有参与审讯。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回来了。
“怎么样？”十七问。
“很顺利，”Rossi笑容满面地说道，“在几起凶案发生的时候他都拿不出不在场证据，这几天的赌博让他精神状态很差，在看到艾迪·兰登死去的照片时就受不了了，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不错。”
十七点点头，“那就好。”
Morgan咧嘴一笑，“真希望能看你怎么扔杯子的——简直绝了！他一进审讯室就醒了过来，没有昏睡太久。”
“一点小技巧而已——时间还长，总会有机会给你看一次的。”十七笑着拍拍他的肩。
这次的案子完成得还算顺利，时间也还早，他们在归途的飞机上小睡了一觉，回到匡提科时才晚上七点半。Hotch和十七一起去找Garcia领回了那只金毛崽子，其他人各有各的约，而因为Jack今天会早回家，加之两人都还没吃晚饭，便邀请十七去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顺道也认识一下Jack。
Jack是个相当活泼开朗的小男孩，看到金毛的时候差点没高兴得蹦起来，欢呼一声便把小崽子搂进怀里，等到Hotch告诉他这只金毛是十七给挑选的时候，Jack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脸颊吻，热情得十七难以招架——毕竟小孩子这种生物，他还真的是第一次接触到。
接下去的时间里，Hotch在厨房做饭，十七在客厅里和Jack一起喂金毛吃狗饼干，他们还一起给金毛起了个名字，叫做太阳（sun），因为Jack觉得这只金毛的颜色比其他的同种的狗都要深要亮，就像是太阳一样，所以也给它取名叫做太阳。
半小时后，Hotch端着三份牛排放到餐桌上，招呼他们过去吃饭。
Jack切着牛排，一边不安分地盯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太阳，十七提醒他：“牛排里放了太多调味料，狗狗不能吃，也不能吃巧克力。”
Jack这才悻悻地收回视线，专心吃起晚餐。
“来一点吗？”Hotch拿来了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好。”
Hotch给他倒了小半杯，低头时看见金毛在十七腿边转悠，他想起昨天早上遇到过的一只别人家的猫也是这样，十七似乎格外有动物缘。
“你养过宠物吗？”Hotch问。
“没有，”十七喝了口红酒，味道香醇浓厚，他抿了抿唇，只觉得唇齿留香，“但是我知道怎么养——唔，从理论上来说。”
“你似乎知道很多理论上的东西。”
十七嗯了一声，然后便笑了，故作高深地眯起眼，“毕竟人生苦短，不是什么都有机会尝试的。”
Hotch也跟着笑起来，“我发现你很有哲学家的潜质——知道杰弗雷·乔叟（Geoffrey·Chaucer）吗？”
“当然，”十七想了想，“《坎特伯雷故事集》的作者？”
“是的，”Hotch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还有他的早期作品《特洛伊罗斯与克里希达》，我也很喜欢。”
事实上，十七作为一个机器人其实并没有太多个人喜好，但作为一台能够联网的电脑，他了解得多，涉猎范围相当之广，不论说起什么来都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是个很好的交流对象。
Jack三两口解决晚餐后就带着金毛去阁楼玩耍了，餐桌上只剩下Hotch和十七两人。牛排和意面已经吃完了，但他们还在聊个不停，在一瓶红酒慢慢见底的过程中，十七知道了Hotch喜欢看书，他喜欢莎士比亚和乔叟，也喜欢马克·吐温和欧·亨利；他还喜欢听音乐会，喜欢肖邦和舒曼的音乐，也喜欢现在的流行钢琴家马克西姆·姆尔维察。
不过相比起Hotch，他能够透露的就不多了。十七简单说了自己的家庭，还有过去的工作经历——不知道是那位机器人制造者的特意安排还是巧合，过去那个‘十七’的工作大多都是接了任务后就在世界各地跑，只有伙伴或者搭档，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
“所以啊……”他最后笑说，“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
“我也是，”Hotch说，灯光映照下的漆黑双眸温润明亮，“而且我相信组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他拿起了高脚杯，十七也跟着举起了自己的杯子，两人无声却默契地轻轻一碰杯沿，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M犯罪心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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