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M犯罪心理（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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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他说，黑沉沉的眼睛阴鸷而严厉地扫过他们，塞勒斯从腰后掏出一把左轮，手指搭在扳机上，说道，“你们四个，谁是FBI探员？”
Emily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吃惊：“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中有FBI探员？这太荒谬了！”她试图扭转局面。
“哦，是吗。”
塞勒斯淡淡道，将子弹上膛，对准了坐在最外侧的Reid，“我是在保卫我们所有人的家园，”他说，“我想上帝一定会原谅我将要做的。”
Reid看起来有些愕然，他张了张嘴：“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他辩解道，但也许是博士先生过于激烈的情绪本就很少在脸上表露出来，因而十七看得出来这个程度的惊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多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在Emily开口揽下来之前，十七率先开口道：“是我。”
如果只是被揪出来折磨的话，他是最好的选择。
十七是机器人，只要不死，他什么都受得住。
塞勒斯的表情依旧平淡，他只是扯过十七的头发，将他用力朝墙上撞去。
沉闷的撞击声后，十七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塞勒斯拖在地上，Emily的视线跟随着他，这个年轻姑娘的嘴唇在颤抖，但她仍在努力克制，Reid站了起来：“嘿，你没必要——”
“滚开！”
塞勒斯冲他吼道，另外两个男人把枪对准了他们，Reid闭上嘴，不得不妥协。
十七被带到另一个房间，他被铐起来，承受塞勒斯的拳打脚踢，用枪杆，用木板凳，用铁棍，落到身上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厚重。
自始至终，十七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已经将窃听器布置下去的另一头的BAU组员们却巴不得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痛呼声也好。
Hotch攥紧了拳头，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鞭伤除净人的罪恶，责打更能入人心腹。”
他们听见塞勒斯这么说，随即就是玻璃被撞碎的声音。
Hotch像是受不了了，他把监听耳机扔到一旁，全身都在颤抖，但没过多久他又自己拿了起来放到耳边，嘴唇紧抿。
十七刚才头撞到镜子上，额头流血了，鲜血糊住了眼睛，他抬手擦掉，说：“这没什么。”
十七知道其他人听得见，他说：“我受得了。”
“是么。”塞勒斯像是被激怒了，他踢倒了货柜，从地上乱糟糟的东西里翻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瓶瓶试剂和针管。
“FBI，嗯？”塞勒斯变得得意起来，他把细长玻璃瓶里的液体吸入针管中，“这可是珍贵的东西，不过……”塞勒斯冲十七笑了笑，“上帝教导我们，人应该与人为善，学会分享。”
十七半倚着墙壁，神情冷淡地看着塞勒斯手里不断冒出浅褐色液体的针管——毒.品，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这种折磨手段，也算是在他意料之内。
塞勒斯给他注射了三管试剂，然后拍拍他的脸，“好好享受吧，亲爱的探员先生。”
高纯度的大.麻提取液，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庄园的农场里种植这种东西。
十七费力转动着眼珠，他被另外两个人抬起来扔到了另一个肮脏空旷的铁牢里，在他旁边，是几把触手可及的锋利刀片。
大.麻的成瘾性对十七来说不是问题，毕竟他没有欲望这种东西，所以因为无法吸食大.麻而自残的后果对于他来说并不存在。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的神经系统和感知系统会被破坏，即便是Vi对他身体的自我修复也需要一定时间。而且那可是三瓶——三瓶高纯度的提取液，如果是其他人来承受这种事，十七不认为他们的大脑还能保证完好无损。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十七让Vi扫描了整个楼层，只有尽头处有人看守。虽然他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谈判小组的监听范围内，但总得试试。
于是十七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他的声音粗糙得像是两张砂纸在摩擦，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出来他说了什么。
Hotch把耳机扔到一边，他说不出话来。十七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多于其他很多人的重要，如果没经历过今天，也许Hotch永远不知道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他心底的分量竟然已经变得如此沉重。
即使Hotch是一名出色的领导者和FBI探员，但关心则乱这句俗语通用于极大部分人，他现在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和判断，忍住不去下达突袭命令的冲动已经磨光了他仅剩的神智，Hotch想，将领导权交给Rossi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当他转过头张了张嘴，Hotch却发现他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毫不怀疑自己此时哪怕只是发出一个字节都会忍不住颤抖和哽咽。
知晓他内心波动的Rossi适时地将头转到另一边故作认真地听着耳机，让好友有时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Hotch说：“David，我想这里由你来监管比较合适。”
“好。”Rossi说，“你放心。”
山庄的铁牢里，十七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眼睛结膜充血的感觉让他不适地皱了皱眉，平静地眯起眼望向别处。
透过铁栏杆照进来的光影逐渐变得模糊摇晃起来，十七看得头晕，索性闭上眼睛。
Vi：【主人，血压开始升高了。】
【嗯。】
Vi：【主人，你的眼睛——】
【嗯，我知道。】
Vi：【叮——健康值低于35警告！】
【嗯。】
时间到了晚上，原先蛰伏着的毒.瘾很快就上来了，其中也包括一次性地大量吸食所带来的体感症状。十七费劲地挪到角落里，他在大量出汗，手脚发抖，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十公里一样。
“我很好。”十七低声说，他怕在监听的组员们担心以致于影响了全局，“我没事，照你们的计划来。”
十七的眼睛充血得厉害，干涩得每眨一下眼都会感到酸痛难忍。
哎呀……也不知道Emily和Reid怎么样了，FBI真不是人干的活，希望他们没事。
毕竟不是谁都像机器人这么硬朗的。
嘿嘿。
十七无所谓地想着，牵动面部神经露出一个微笑。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响起一阵枪声，十七知道是FBI发动突袭了。而且外面大概斗得有些激烈，他所在的这层楼的供电很快就被切断，应该是供电箱出了问题。
十七在黑暗里静静地等待着。
好在光明来得不算太迟，十七迎着前方照射而来的光线眯起眼，泰然自若地抬头冲他们笑了笑：“嘿，早上好。”
心急如焚冲在最前面的Emily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眼球充血的男人是她印象里温暖又温柔的东方男人，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她以为她尖叫了，然而事实上声音只是哽在了喉咙里，只余破碎沙哑的尾音溢出口中。
十七被迅速送上救护车，医生给他戴上氧气面罩，Hotch在旁边陪同。Emily本来也要跟着上车，却被Rossi一把扯了下来。
“你……”看到他手臂上发青的针孔，医生欲言又止，“你知道——”
“知道，”十七说，“高纯度大.麻提取液，三瓶，大约5毫升。”
他还在出汗，旁边测量心跳和血压的机器发出的警报响亮得几乎快要赶上救护车的警笛声，十七有些不方便说话了，他控制不住身体和声音的震颤。
Hotch握住他的手，他也在发抖，很轻微，加上汽车的颠簸几乎察觉不到。
十七转头看向他：“你，”他顿了顿，为了不让声音抖得太厉害，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不用留下？”
“David会处理。”
Hotch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身体绷得很紧，为了不过于用力让十七感到不舒服，Hotch把力道全收在手臂的肌肉上，尽管手背已经是青筋突出，但却是虚握着十七的手，没有施加给他任何力道。
十七感觉他这样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
“Hotch，我很好。”
“看不出来。”
“嗯……”
十七撇嘴。
旁边坐着的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那个……你不，不……不，呃……睡一下么？”
实际上，他更想问的是‘你怎么还不昏过去’。
十七想了想，说：“我不想睡。”
医生：“……”
那你介不介意昏过去一下子？
你这样超出一个医生所能理解范围的反应让我有点害怕QAQ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CM犯罪心理（十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