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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个故事 ...

  •   (接上一个故事)
      李姓人一挥手:“各位散了罢。”
      ~~~
      瞿允似乎被凉水浸泡着,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精神了不少,感受到头有点痛,还有点眼花缭乱,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小子,醒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瞿允耳旁缭绕,依稀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应该已过古稀之年,虽浩然正气,但却难掩其衰老。
      瞿允眼皮抖动了一下,双眼传来了一阵刺痛,对于常年生活在阴暗环境的瞿允来说,平日也不敢直视阳光,更何况现在昏迷过后直视阳光,眼睛自然是吃不消的了。
      不过,他还是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个苍颜白发的老者,那充满喜感的脸,此时咧开嘴,舌头俏皮地伸出来,右眼紧闭,左眼睁开,俨然是一小儿神情,却出现在一发须皆白的老者上,实在是有点怪异,而瞿允被吓得,又清醒了不少,不知哪来的劲,手往地一撑,双脚飞起,但随即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还是对着长者,自己不可造次,却收势不及,直接奔向老者的脸而去。
      “XX,小子,你暗算我!”伴随着喝骂声,眼看两双鞋就快要印上面庞,老者身形诡异地退后了半尺,险而又险地避开这两只脚,甚至鞋底都快擦到脸上,老者脸上还挂着那表情,眼睛瞪着瞿允,似乎在说:“小样儿,你踢不着我!有本事再来啊!”
      瞿允顺势一个后空翻,站起,摇了摇还有些晕的头,看到这眼神,差点又摔倒……
      瞿允稳定身形,老者带着探究精神般的打量了瞿允几眼,大咧咧地道:“小子,你怎么会武功,这秀腿还不错啊!”
      瞿允无语,这是说自己的功夫不错,还是腿不错…
      这时,老者就像风一样,不知何时来到瞿允身后,左手搭在瞿允左肩上,将身体所有重量压在瞿允身上,嘴贴近瞿允右耳,声音幽幽地传来:“借一下力,老顽童困了。”
      瞿允一个踉跄,向前跌去,差点将这老者甩出去,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吃力地站着,虽双腿没有发抖,但显然力竭,很难支持的样子。
      “前辈,小子支持不住啊!”瞿允回头看向老者的脸,发现那脸离自己不过寸许,脖颈缩了缩,又踉跄了几步。
      老者睁开双眼,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瞿允一眼:“你这臭小子,真没用!”还不忘用左手狠狠地敲了瞿允一记,身形如鬼魅般,来到了瞿允跟前,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瞿允松了一口气,行了个晚辈礼,道:“前辈,为何晚辈会出现在这里?”说这话时,还不忘打量着周围,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是跟自己吃饭的人将自己一提起来,随即自己便晕了过去。
      “臭小子,没有老顽童,你这小子就不是在这里了。刚刚坐你旁边的那人,想把你宰了祭天,老顽童正好路过,就顺手把你救了出来,唉,可怜的小子。”
      瞿允震惊,眼睛愣愣地直视在老者身上,看得老者不好意思。
      老者双手在瞿允眼前乱晃,瞿允竟还未回过神来。
      “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老顽童吗?额,好像真的没见过…”
      “……”
      瞿允像是完全石化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被一股不知名的寒意充盈。
      刚刚那个自称严伦的大哥哥似乎并没有恶意,对自己充满好感。并且那居于首位之人似乎也不是嗜杀之人,不过,在他的眼底确实透露过浓烈的杀机,虽然很快收敛,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
      刚刚瞿允并没有留心听李姓人说的话,但还是听到了一些,瞿家?难道说的是自己家?自己的家怎么了?不是只有自己和爹爹两个人吗?为什么那个人说起自己的家会如此激昂?
      太多的不解,在瞿允心中产生,但显然,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是弄不清楚这一些的。但在瞿允昏迷前,还是从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激昂的语调中和最后被推向前的一下中感受到不祥,这是孩子的感应,但却是十分准确的。然而这些是无用的。
      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不禁有些后怕,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感受到恐慌,死亡在那一刻真的十分地近,虽然并不知道死亡后会怎么样,但他不敢去想象,尽管爹爹好像也是这样子,会睡很久很久。
      瞿允现在想要弄清楚心中的许多问题,但自己才肯定是猜不出来的,答案,似乎只有眼前的老者才有,当然,还有那个“车夫”。
      瞿允稳定心神,眼神一转,无意间瞥见老者服饰。
      瞿允这才发现,老者一袭黑袍,袍上还绣着一条玄黄的龙,正张开血盘大口,似乎想要将自己吞了下去,瞿允直冒冷汗,身上月白色的长袍与这黑袍相比,气质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在古时候,穿黑袍者,都是些士大夫、君王,平民只能穿一些普通色调的,而龙袍,在当今,只有皇族才可以穿,这是犯了大忌!
      “前辈,你…”瞿允说话开始结巴,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穿龙袍的,此人,是第一个,这人,难道是……
      “哈哈,看你这出息,谁说龙袍只有皇上可以穿…”
      老者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边笑还边说话,吐字不清,但声响却是不小。
      “嘘,小声点,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瞿允还左右顾盼,当心有人突然出现,将眼前的老者捉走,那么自己心底的那些问题找谁问去?
      “额…”说话被一个小辈打岔,这可是当时少有的事,但老者却没有责怪瞿允的意思,并且很奇怪眼前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担心自己。
      “小子,老顽童回去了,看你这孤苦伶仃的样儿,老顽童就送你回家吧。”
      老顽童觉得有点尴尬,就要赶瞿允走了。
      瞿允急道:“前辈,晚辈想要留下来。”眼中流露出乞求之色。
      老者突然疑惑地看向瞿允,神经大条的他,也发现有些不对,这个垂髫小儿,知书达理,倒是跟身上那身衣服蛮配的,但他很早就跟着那辆马车了,也知道这垂髫小儿之前的穿着与乞丐无异,但他那么小的年纪,却一直懂得礼仪,懂得尊称,这孩子,不简单!
      老者突然来了兴趣,他开始盯上瞿允也是在洛阳城中,瞿允上马车之时,当时那澄澈的目光吸引了他,在加上瞿允衣着与马车的巨大反差,老者便觉有趣,后来出手,也是好心相助。
      但现在看来,瞿允背后的故事很大啊,并且看起来,很有趣,自称老顽童的他顿时来了兴趣。
      上下打量了一下瞿允,老者点了点头。
      “跟我走。”老者一回身,缓步走去。
      瞿允没有任何停留,快步跟上老者,不敢落后半分,不知为何,他对这名老者有着无尽的信任,或者说是对问题的答案无尽的向往。
      突然,老者一闪身,便不见了,瞿允回过神来,惊惶地四下看着,发现旁边的溪水荡漾着波纹,瞿允没有犹豫,跳进溪水。
      溪水不深,但对于瞿允来说,还比他高了半个头,他在水中才发现,自己,似乎不会游泳…
      突然后背一紧,瞿允被人提了起来,连灌了几口水的他咳嗽不已,耳边传来老者无奈和兴致勃勃的声音:“小子,怎么不动一动脑子,你听到我入水的声音了吗?笨小子。”虽说是责怪,却有着浓浓的笑意。
      “额,那前辈刚刚是在…树上?”咳嗽稍缓的瞿允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处于树梢,对岸是刚刚经过的地方。
      老者“嘿嘿”干笑了两声,随即用一种很厌恶地语气说:“小子,你全身湿漉漉的,就别去老顽童家了。免得糟蹋了。”
      瞿允很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道:“前辈,晚辈不是有意的,晚辈不会轻功,本来也想跃上树去的…”
      老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手上一松,瞿允身体受重力影响,向地面摔去,瞿允没有惊慌,甚至都没有惊呼。
      随即,老者手一抄,又将瞿允提了起来:“臭小子,没本事还装什么蒜啊!”
      瞿允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滴滴在树下的土地上,很快没入,消失无踪,连印迹都没有留下。
      瞿允觉得有趣,感觉自己是神,在降雨,于是便愉快地降雨…
      “咳咳,够了,小子,你不怕我将你摔下去,又或是我手心出汗,捉不牢你,你岂不是摔死了?”老者的声音传来。
      瞿允没有回头,但语气却是恭敬的:“前辈若是要害晚辈,晚辈无力抵抗,但前辈实力高强,又无害晚辈之心,晚辈的性命无忧。”
      老者心底里暗自感叹,这小子,完全超越了同龄人,应变或是智慧,都十分超群,甚至比一般成年人更应对自如。
      老者不再吭声,施展轻功,在树枝上轻点,与瞿允飘然远去。
      过了不到十息,瞿允还未反应过来,老者便停下了。
      “小子,下去。”话音刚落,瞿允的身体也落向地面了。
      瞿允大吃一惊,在落地前一瞬间一个打滚,避开了最大的伤害,但全身还是与草丛来了个“亲密接触”,全身擦伤多处,骨骼倒没有什么大碍。
      咦?臭小子还不错嘛。老者腹诽着。原本想将这臭小子摔得惨一点的,谁知道只是这些皮外伤。
      老者纵身一跃,落到地面上,一把按住准备起身的瞿允,低喝一声“别动”,瞿允便乖乖地继续跟大地“亲密接触”,老者则不知从哪变出几枚银针,似乎随手“插”在瞿允背上,然后左手在左右肩连点,银针弹起,老者右手一扫,便将银针握在手中,手再一抖,银针消失不见。
      “好了,臭小子,起来吧。”瞿允应声起身,发现,自己手肘、膝盖处的伤口竟没有鲜血流出,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了。
      老者饶有兴致地看着瞿允眼中的诧异,脸上流露出欣慰之色。
      瞿允呆呆地站在那里,惊诧之色渐去,随即变为沉思。
      前辈武功高超,医术又如此高明。必定是爹爹所说的江湖中的高手吧!没想到我会遇到这么一位爹爹口中的高手,前辈救我之事应当不假。
      瞿允当下跪倒,向老者拜伏下去,却并不磕头:“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不知为何“哈哈”狂笑,眼神中显现出不屑,“小子,老顽童很讨厌你们这些动不动就下跪的软弱,老顽童救的人就少了?若是个个都你这样,我岂不是比皇帝老儿受的叩头还要多?”
      瞿允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垂下头:“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永生难忘。”
      老者却连连“呸”了几声,语气带有一些愤怒:“跟老顽童说过这话的一个人,后来暗算了老顽童,若不是老顽童精明,早就死翘翘了!”还连带着一些鬼脸。
      瞿允头埋得更低了:“抱歉,前辈。”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眼中又多了几分神采,拍拍瞿允的肩头,道:“小子,能告诉我,令尊乃何人?”语气中除了郑重,便是浓浓的趣味。
      瞿允侧着脑袋想了想,尴尬地道:“忘了。”眼中充满抱歉之意,还有一些什么。
      “哦。”老者颔首,心里暗道,小家伙这么机灵,教养又如此好,说忘了,谁信?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长辈叮嘱罢。
      想到此处,老者兴趣盎然,盘算着怎么让瞿允开口。
      小瞿允自然不知道老者想要算计自己,想要弄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害自己。
      “前辈,晚辈有点疑惑。”
      “说。”
      “为什么那些人要杀晚辈?晚辈与他们往日无…无…”
      “无冤,近日无仇对吧?”
      瞿允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老顽童怎么知道?你说出你的家世,或许老顽童能解惑。”老者眼里透着狡黠的光芒,但瞿允并没有注意到。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公是谁,甚至不知道娘亲是谁,只知道爹爹,却也不知道爹爹叫什么,只知道我姓瞿…我记事以来,就住在一间屋子里,那里…”
      “等等,就是你昨天住的那屋子?”老者打断道。
      “是的…前辈怎么知道我昨天住在哪里?”瞿允如实回答,但同样充满疑惑。
      “额,知道就是知道。对了,那破屋子,又肮脏又污秽,阴森森的,你打小就住那,怪可怜的。”老者忙转移话题。
      “嗯…爹爹在我三岁那年,就教我…爹爹说那是人应有的礼仪…后来还教我念书…”
      “打住,不用说了。”老者有点明白为什么眼前这小家伙如此知书达理,人情练达,应该是受父辈影响,由此看来,小家伙的父辈应该不是迂腐之辈,也不是商贾之家,难道是官?
      没错,应该就是官,而且是整个家族都是官,不然哪会没有亲人。
      想通了这一切,一切就明了了,那些人是寻仇的。
      “前辈,您…”瞿允小心翼翼地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顿时尴尬,低下头,不敢看老者一眼。
      “小子,令尊在哪?”老者语气郑重。
      “前些日子,家父去当兵,后来官府的人说家父在修建一座塔时…”瞿允语气凝重,也改了称谓。
      “哦…”老者想了想,又道:“令尊一直都当兵吗?”
      “不,家父只出征过一次。”
      “此事有蹊跷,这样罢,小子此时无处可归,不妨在此宿留,直至此事大白。”老者对这件事来了兴趣,想要弄明白,便挽留瞿允。
      瞿允本也无处可去,又想弄清事情真相,并且对自己身世也觉疑惑,也想弄清,便答应下来。
      “抬起头来,让老顽童瞧瞧。”老者微笑道。
      瞿允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惘,口中似是呢喃:“为什么前辈一直都自称老顽童?”
      老者“嘿嘿”一笑,道:“你也可以这么叫。”但声音像是被人掐住咽喉般,嘎然而止,笑容也僵在老者脸上。
      瞿允回过神来,从悲哀中走出,正好对上老者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忙问道:“前辈怎么了?”
      老者脸色一正,道:“没事,只是好奇…大概如那莲罢…”随即干咳两声,道:“跟我来。”这是老者第一次没有用老顽童自称,老者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瞿允不再吭声,低头跟在老者身后。
      走了不过一炷香功夫,老者停下脚步,瞿允本来在思考父亲临去打仗时的情形有何不对,这时老者停下脚步,瞿允也自然而然地停下脚步,还没有回过神来。
      老者冷哼一声,将瞿允惊醒,旋即一道声音悠悠传开:“晚辈见过孙‘药王’。”
      老者冷笑道:“严伦,你小子在树后躲躲藏藏干什么啊?”
      瞿允刚回过神来,还未弄明白“孙药王”是什么,就吃了一惊:严伦?莫非就是送自己赴“鸿门宴”的马车夫?
      瞿允心里本来对马车夫的好感,因自己险些被害死荡然无存,甚至还有些愤慨。
      此时瞿允与老者已深入一片林中,突然前面一棵白皮松后走出一人。
      此人着白布长袍,束白冠,穿白木屐,像极了办白事之人。
      这人一见到瞿允,惊喜万分,哪像刚办过白事。
      这人,正是严伦。
      老者打量了几番严伦,道:“不错,严伦,红尘功法练得如何了?”语含笑意。
      严伦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听了这句话后并无半分情绪变化,淡淡道:“晚辈紧守本心,幸无丧失心志。”
      老者皱起眉头,“严伦你躲在树后做什么?”
      严伦没有说什么,扭头看了看正怒目相对自己的瞿允,还未答话,身形便已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瞿允侧面,一抬手,向瞿允抓去。
      瞿允骇然,认为严伦是来要自己性命的,怎知他速度如此之快,自己根本无法躲避。
      正当严伦的手要触及瞿允时,却生生地停住了,停在离瞿允右肩寸许的地方,奇怪的是,并无掌风。
      原来,老者一反手,便捉住了严伦的左手,令其左手无法移动这寸许。
      老者嘿嘿冷笑道:“我说这红尘心法武功还不错,就是心法需要内心极为透彻、纯净之人才可修炼,你这一望,可不就是暴露了么?”
      严伦不吭声,缓缓收回酸麻的左手。
      老者似乎并不管他搭理没搭理,继续道:“让我猜猜,你埋伏此地,是想趁我不备,向孩子下手吧?怎知被我发现了,只好硬来。话说,我再猜猜你为什么要动手,对了,应该是要认这小师弟或是小徒弟吧?哈哈,没错吧?”
      严伦依旧不吭声,但眼中明显透出“是的,没错”的光芒。
      老者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不想这孩子跟你走。”
      严伦终于再次开口:“为何?”
      老者叹气道:“孩子的心境已经磨练,他在市井生活多年,心已经不再纯净无邪,再加上你带他去那席上,更是惊吓不小。”
      严伦也是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是看那些人都是一心为国效忠,却不曾想,出了差错。”
      老者也是摇了摇头,哀叹:“人心难测啊…”
      严伦哑然。
      老者也没有再说什么,瞿允则是一直在一旁听着。
      沉默良久,严伦咧开嘴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很苦:“好吧,孙‘药王’,孩子我不要了,毕竟孩子资质也不是绝佳,不太适合。晚辈告辞。”
      老者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沉吟。
      严伦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过了半炷香左右的功夫,老者才重新抬起头来,拽着瞿允就走。
      瞿允默默地跟着老者,虽较为吃力,却也不吭一声,思考那似乎无解的问题。
      忽然,老者开口道:“小允,我这样叫你吧。”
      瞿允从思绪中被打断,恍惚间便“嗯”了一声。
      老者沉默半晌,又道:“小允,刚刚那个严伦…严进士,无心要害你。”
      说到严伦时,才想起这样不尊,改口道。
      瞿允心中对严伦也是有一丝好感的,此时听老者说他无心害己,便问道:“前辈,晚辈心存不解,为何严…严进士将晚辈送去那处,让晚辈险些丢了性命?”
      “严进士并非存心害你,相信你也觉察,就连要杀你的几人,都不愿杀你,他们都是迫不得已方才如此。”老者心中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官场上的斗争是怎么一回事,只好说明当时的情形,让瞿允自己推测。
      果不其然,瞿允沉思片刻后,答道:“确是如此。”
      “或许你太公那辈得罪了他们,亦或是其他缘由,错不在你,亦不在他们。”老者试图缓解瞿允心中那不知有无的疑惑。
      “或许是吧。”瞿允的语气中带着点明悟后的一丝欣喜,还有无尽的怅然,“爹爹不会做坏事的,应该是太公不知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们。”
      两人不再交谈。
      忽然,老者放缓脚步,道:“停下,到了。”
      瞿允停下脚步,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瞿允望四周望去,不禁呆了一呆,四周依旧是树林环绕。
      老者的声音及时解惑:“还差一点路程,快了。”
      瞿允骚了骚头,既然没到,叫他干什么。
      谁知道这草地突然一陷,陷下足有占余,瞿允毫无防备,一个措手不及,正准备凭借身法缓一缓这摔下的势头,就着地了。
      好吧,第二次被这前辈摔了。
      还没等瞿允爬起来,就被人提了起来,老者的声音幽幽传来:“小允,以后出街小心脚下。”
      瞿允恼了,明明之前都没有提醒说好吗…
      瞿允全身酸痛,虽然不是很高,但不要忘记,哪怕练过几年功夫的他,终究是总角小孩儿。(额,好吧,垂髫…毕竟瞿允没有把垂发扎成两结于头顶把头发扎成髻,形状如角)
      总之这一摔将瞿允摔得七荤八素了,精神恍惚,待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是一片大亮,夕阳的余晖虽不如何刺眼,但对于一直在林中行走,且还在地底待了一阵子的瞿允来说还是无法直视那残阳。
      老者却似是无事一般,仰起头直视那夕阳,神情惬意。
      随即,瞿允还未开口让老者放他落地,便又被老者提着施展轻功疾驰。
      这次很快,老者便停下脚步,拍拍瞿允脑袋,就将瞿允放下。
      瞿允落地后,四围一瞧,慑住了。
      不是因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物,而是,这地方,实在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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