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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抱歉,这个小故事被我放弃了,请跳过哦)那个可攻可受的美男子(1) ...

  •   凌晨时分,忽然雨落。

      雨来得气势汹汹又悄无声息,将大地缓缓笼入一片迷蒙雾里。

      已是七月,气温却依旧温暖宜人。落雨之时,风中带上了一点微寒。雨幕绵延成片,整座城绘影重重,笼在一层轻薄缥缈的雾气之中,带上一种近乎森冷的朦胧。

      远远近近、或明或亮的灯光点点,如浓墨晕染,含着点模模糊糊的温柔。

      云层堆叠,有些厚重。云上不时有灯光探照而过,照亮了那一片乌云。亮光之时,可见云上有一巨大黑影,或快或慢地经过,似云海里逡巡的大鱼。

      远远的星港依旧亮着灯,灯光连绵,模糊成一条披帛。不时有星舰或飞船破云而出,从空中缓缓降落。城市里云楼耸立,如利箭直指天空。空中不时有光轨亮起,一艘悬浮车幽灵般沿着轨道迅疾掠过。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温和而绵延不绝,雨声之下,掩盖了许多声音。整座不夜之城带着一种湿润的静谧。

      宁思淮醒来之时,外面依旧下着雨。他侧过头看了看窗外,光线有些暗淡,令他辨不出到底何时。

      房间有些古怪,除开两面玻璃墙,另两面光洁平整、不见门扉。像是一个没有出路、四四方方的盒子。

      玻璃非墙,实乃窗户。只是现今技艺高超、材料特殊,极薄极韧罢了。

      特意开着的窗缝里溜进一缕风,带着新鲜潮湿的雨水气息。他一直侧着脸,望着雨幕,放空思绪,发了好一会呆。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难得好觉,他有些懒洋洋的。此时初醒,犹有些梦中漂泊、不知身在何处。

      卧床听雨,雨声涟涟。窗外雨雾迷蒙,天色昏暗,此间不闻人声,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沉静之感。

      宁思淮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筋骨随之缓缓打开,这才掀开薄被起身。他所穿睡衣柔软舒适,虽然宽松,但也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之上,陷入蓬松的绒毛里,只露出瘦而不纤的脚背。那双脚肌肤玉白、趾尖饱满圆润。每走一步,绒毯便凹陷下去,描画出一个深深的轮廓,又迅速恢复原状。

      宁思淮走至墙边,那里有一片空阔地带,除了地毯,别无他物。随着他缓缓走近,墙面忽然洞开,一扇门缓缓滑入墙中。内里显出一间更衣室,暖风环绕、分外舒适。

      更衣室内灯光明亮,柔光照亮了他的脸颊,让这个人显出十分的温柔沉静。

      宁思淮将衣物换下,分类放入衣篮,又随手抽出一条浴巾,裹在腰间。

      柔软的浴巾勾勒出他流畅的身体线条,走动之间,可以见到清晰的臀线,后腰微陷,形成一种引人遐思的高低起伏。

      不一会儿,浴室里水雾蒸腾,清澈的水流打湿了他的头发,又顺着光洁的额头,拂过下巴、脖颈、胸膛,一路下滑。

      宁思淮关了水,打开通风和自动清洗,走出浴室。更衣室里依旧暖风环绕,宁思淮将浴巾扔进衣篮,更衣室的另一边打开了一扇门,是个收纳齐全、带着立体穿衣镜的衣帽间。他穿好衣服,从另一扇门走了出去。

      卧室里的灯已经打开,光线明亮许多。宁思淮依旧赤着脚,头发却已干了。他伸手从冷冻柜里取出一支营养剂,微皱着眉慢慢吞·咽。

      营养剂的口感尚好,但他不太喜欢。只是偶尔忙碌至日夜颠倒、精疲力乏,不得不潦草应付。

      喝完了营养剂,他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烟,走到窗边,伸出手指轻轻滑开窗扉,走入露台。

      露台七米见方,其实用于停泊车辆。但宁思淮并无座驾,于是将之改造为小小花园。露台地面平铺木板,撑着一把复古阳伞,搭小桌、摇椅。四周的栏杆之上,挂着大大小小的花盆,种满了花花草草。

      不是花季,露台之上唯碧绿深浅、盈润动人。宁思淮抽出一支烟点燃,俯身靠在栏杆之上。

      青烟悠悠升起,他面容迷蒙;雨水零星飘进,打湿了他的眉眼。隔着烟雾,那眉眼如墨,薄唇却色如桃花,在烟雾之中,显现出一种清晰无比、互相交织的凌厉与温柔。

      远近高楼笼罩在云雾之中,窗边悬停的悬浮车在雨中模糊了身影,像一颗颗硕大的果实,整齐地排列在外墙之上。

      一支烟飘飘渺渺,没什么副作用,但宁思淮只克制着抽了几口。忙过了这一段,这几天难得清闲,他也许能出行几天。

      身后屋中,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宁思淮回头看了一眼,将细长香烟扔进桌上的瓷碗之中,返身踏入卧室。

      书桌上一条黑色薄带声响持续不断,还闪着光。宁思淮拿起此物,看了一眼通话请求,来自家里。他微微皱了皱眉,又想到了什么,将之与玻璃幕墙信号接驳。

      窗扉之上蓝光闪过,出现了一个男子身影,他秀丽温雅,眉眼间含着一段温柔。

      “母亲。”宁思淮开口道。

      对面的人笑了一下,像一朵盛开的花,纯而美。他眼带关切,细细打量了宁思淮几许,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思淮,这周有空回来吗?”

      宁思淮迟疑了一下,准备找个借口推拒。

      但不待他开口,对面的人就像猜到了一般,略微有些急迫地补充:“思涔这周有事,不会回来。”他说着不自觉带上一点期待,“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宁思淮心中轻叹。对着这个人,他心中所有的锋锐都消弭无形,只好妥协:“我周末回来吧。”

      对面的人很高兴,生怕他反悔一般,急匆匆说了句“早点到家”通讯就被立即切断。

      宁思淮有些无奈地抓抓半长的头发,走到书桌边打开一个矮柜。他拿出一支浓度计,卷起衣袖,点在手臂上测试。他垂眼看了一眼数值,从冷冻柜里抽出一管蓝色针剂,缓缓推入静脉之中。

      有些疼,宁思淮微微低头,平静地看着。他手上动作稳定,针剂几乎匀速缓缓用尽,宁思淮也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有打开冷冻柜,看了看库存,决定趁着空闲外出一趟,补充些材料。

      没什么好带的,宁思淮将通讯器扣上手腕,往衣袋里装了几张不记名星卡。外面还下着雨,他又拿走一把伞。卧室的门扉打开,他回身将通讯器在门禁上一靠,个人空间便安全锁定。

      他现在住处,其实是学生公寓,两间独·立卧室共用一个厨房与客厅。不过学校的生物医学系太过冷门,年年招不满人、发愁生源,所以对面的房间便一直空着。

      宁思淮无所谓有没有室友,觉得现在这样就很不错。

      走出房门,从升降梯急速降落,人便陆续多了起来。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掩盖了密密的雨声。

      整个地面路径,除开泊车道,都是行人通道。空中空间像是蛋糕一般,分为多层,铺展着各色光轨。每层之间,又有许多光轨相连。

      交通路线高高低低、密密麻麻,像一张张巨大网络。如果长久观看,就会发现这些网络像是活物一般,不时有细节改变——那是城市交通运算系统,根据当前情况,作出的最佳调整。

      宁思淮登上站台,等待空中客运。空客其实就是悬浮列车,只是有独·立轨道层与最高限速。熙熙攘攘的人流从车厢流进流出,大部分都是黑发黑眼,到处都是汉语的交谈声。

      太阿星系,或者说中华之国,居民大部分是地球中国人类后裔,以多于整个人类联盟百分之五十的人口与面积,威慑全域,是独一无二的超级大国。

      宁思淮走出站台,打开雨伞,沿着建筑物往街区内部走去。这一片街区建筑年岁漫长、低矮破旧,其间往来之人鱼龙混杂。

      宁思淮让开一个破破烂烂垃圾清运机器人,往一条暗巷走去。

      此地小巷纵横交错、大同小异,极易迷路。他目的明确,脚下从未犹疑,路线也分外熟悉。只是他的线路曲曲折折、方向不定,不停地绕着圈,看似在躲避什么一样。但他外表又毫无伪饰,仿佛十分光明正大。

      这里是全星球最混乱、最贫穷的地方,滋生着鬼魅般的夜行者与影子,也藏龙卧虎。

      宁思淮熟练地拐进一条窄巷,这是一条近路。小巷狭长,是两栋楼之间形成的夹缝,阴暗潮湿。两边墙上胡乱画着涂鸦,间错大片暗红,散发着诡异味道。

      宁思淮视而不见,从容地沿小巷往前走着。雨落在伞面之上,小巷里别无他人,唯有雨声密密、脚步沉沉。

      走至中段,他忽然驻足侧耳,唇角微扬,脸上兴味神色一闪而逝。雨落不绝,隐隐高亢惨呼、沉闷击打之声沿着小径传来。

      将至出口,打斗声忽然停了下来。一阵凌乱步伐,慌张靠近小巷。宁思淮微微抬眸,就见到巷子入口歪歪扭扭地挤入几人。他们惊慌失措、狼狈不堪,似乎怕人追来,一路跌跌撞撞跑着,却不敢回头查看。

      宁思淮与之交错而过之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那伙人似乎全神贯注地方着后方来人,竟未发现巷子里的宁思淮。交错而过之时,其中一人惊觉巷中有人,大惊失色,却不敢正面冲突,如鼠避猫般,迅速低头、瑟缩避让。

      宁思淮不动声色,走过后微微侧头,就见余光里几道身影连滚带爬却又一声不吭、飞奔而逃。

      昏暗长巷,天光从高楼之间微漏一缕,更显阴森。出口近在咫尺,却像凶兽潜伏般,暗藏杀机。

      宁思淮垂眸笑笑,心中戒备,又暗含期待。他踩过积水,继续稳步前行,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愈靠愈近,巷子外只有雨声,巷中足音回荡。将要踏出之时,宁思淮忽然将伞一收决然前劈,挡过侧面一击。他微微转动伞柄,挑落迎面而来的利刃,另一只手迅捷而出,握住来人呼啸而来的拳头。

      两人靠得很近,身高也有差距。来者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动不了了,终于微微抬头。一双眸,黝黑而清,目光凌厉,若含风霜雪电,从雨中破出,锋锐无匹、直刺人心。

      宁思淮低垂眸,看着来者双眼。那双眼形状精巧,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仿佛能够倒映天光云影。但现在其中并无丝毫懵懂,只含着纯粹的凶狠与野性,尽管如此,依旧美丽。

      宁思淮没有动,来人也不再挣扎。他明显意识到宁思淮更胜一筹,但依旧注视着宁思淮,不愿低头示弱。

      对上这么一双眼眸,又无故受袭,宁思淮却毫无惧怕恼怒。他紧紧握着来者手腕,温和笑道:“在下只是路过,别无他意。”

      对面人大约有些相信,却毫不放松。宁思淮松开他,后退一步,他便立即伸腿拨回刀刃,随之顺势后掠,捞起匕首、背贴围墙。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他依旧浑身紧绷,如小兽一般,警惕地盯着宁思淮。

      方才照面,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因此直到此时,宁思淮这才看清来者全貌。出人意料的是,与早前相遇的混混不同,对面是个气质清冽的少年郎。

      他满身泥泞,夹杂着血迹,一张脸却干干净净。大雨倾盆,将他略长黑发打落眉间,只露出一双明眸。少年脸色苍白,薄唇紧抿,整个人透出防备气息。然而他衣衫单薄,此时浑身湿透,又可见清瘦骨节,看上去微微有些可怜。

      大约是方才以一敌多,又突袭宁思淮,他有些疲累。少年清瘦的背脊紧贴墙壁,看着宁思淮,不再攻击。

      宁思淮停在原地,又将伞打开撑在头顶。他头发微湿,衣衫却因材质特殊、不见痕迹。偶有雨滴溅落,也如荷叶露珠一般,顺着他的衣衫滑落。

      宁思淮看了看对面的少年。雨水滴答、微风吹过,少年唇色愈白,人却固执抿唇、毫不示弱。

      宁思淮心下觉得有趣,勾唇笑道:“雨大路远,赠伞于此,聊表歉意。”他说着便踏入小巷两步,见少年浑身紧绷,微微一笑,俯身将伞放下,折向右方行去。

      身后少年并未会意,戒备依旧,目光紧随宁思淮背影。他牢牢盯着宁思淮,将匕首紧握手中。直到那道身影没入转角、消失不见,他才缓缓放松下来。

      少年抬手抹开脸上雨水,又撩起衣衫,看了看伤处。他靠着墙壁,垂眸看着雨中伞,撇嘴轻声嘀咕:“啧,送伞就说送伞,文绉绉的,什么毛病。”

      他转脸看了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雨水不绝。他犹豫了几息,终于走近几步,将伞拾起,握在手中。

      手中伞柄微热,仿佛留着原主体温。少年仰头看了一眼圆弧形的伞面,又垂眸看看湿透的衣衫,低声嫌弃道:“没看见衣服都湿了吗,还送什么伞……”他回头看了一眼,便踢着水花,往另一边走去。

      雨依旧毫无停止迹象,小巷行人寥寥。小小一把雨伞仿佛撑开了另一天地,将少年庇佑其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抱歉,这个小故事被我放弃了,请跳过哦)那个可攻可受的美男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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