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小姐》未凉者

3、第 3 章

　　直到香姨娘便领着出哥儿走了，这老太太的气场威压方才一点点弱了下来，再看被她吓得不轻的三个孙女儿，再瞧瞧瑞珧，更是觉得莹姐儿三人没什么胆量了。老太太出自武将世家，自幼胆儿便大得很，自然不喜欢胆儿小的，认为三人上不了台面后，也不再盯着几个看。只寻摸着四个嫡女儿，唯有霍娴艾不在，虽说这艾姐儿不在也惯了，可老太太心中总归不爽快，望向了四太太：“艾姐儿今个儿又是不舒服？”

　　还没等四太太说呢，林妈妈便爽朗一笑，弓着身子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怕是不晓得，每日卯时三刻，二小姐便远远儿地向您磕了个头走了。”

　　“这哪成？”还没等老太太发话儿呢，瑞珧便先行出声呵斥，对霍娴艾她是提不起半分心思来的，但也于理不合。见四太太略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便晓得是她的主意。瑞珧都晓得的东西，老太太能不知道？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不过老太太向来不疼艾姐儿这个孙女儿，自然也没必要为了艾姐儿训斥一顿四太太了。

　　故而，老太太也不过是吩咐了一下汤妈妈：“汤妈妈，打发个人儿去，把艾姐儿接来，我也许久不见她了。”再对莲姐儿道：“说来，艾姐儿三岁便到了庄子上去，直到十二了才回来，你又体弱多病见不着她，如此不如见见吧？”

　　莲姐儿听了连连点头，又称：“老祖宗英明。”这才笑语晏晏地对二太太打趣儿：“那庞小姐最是喜欢参加气派的会儿，改明儿找个宴会好生聚一聚，都是女儿家家的心思也相通些。也好叫二伯母您选选，能不能做我们大奶奶。”

　　二太太听了，抿嘴一笑：“偏生咱们莲姐儿如此聪慧，这个都晓得。”二太太是个美人儿，这么一笑更是倾城了。连老太太都道：“你可别笑了，再笑待会儿云城回来了，别把眼儿都看直了。”二太太听了如此露骨的话儿也不恼儿，反而赖在老夫人身旁直说不依，一时之间气氛更是其乐融融。

　　汤妈妈三步并两步进来：“二小姐到了。”老太太这才止了笑，见着大厅的女眷都一副端庄好了的模样，这才满意地对汤妈妈说：“传。”汤妈妈这才舒了口气，朗声叫外头的景泰带着艾姐儿进了屋子里头。

　　艾姐儿生得并不漂亮，却是个清秀端庄的人儿，最妙的是那双纤纤玉手，可见四太太除拜见老太太这事儿外，其余的事儿还是没亏待了她的。只是艾姐儿也忒瘦了，就是比上莲姐儿这般病瘦的女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全身上下只有骨头一样的。就是莲姐儿身上也是该胖的地方胖，该受的地方才受。小小年纪，脸蜡黄蜡黄的，身上穿着小时老太太赏的料子制成的旧衣裳。

　　老太太见了，蹙蹙眉头，再瞧瞧葭姐儿红润的脸蛋儿，更是黑了脸，觉得一张老脸都要给四房败光了：“你们四房也是要分家了是么？”却并不疑心二太太是否克扣了四房的月例银子，当真是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