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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 ...

  •   可还没等流景与艳骨过阵好日,酆都城内再起大事!一名因难产而死的女鬼,头七那日回阳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尸体被盗了,一纸告到阎罗殿上。

      那时也不过是新年刚过,正值二月,阳间还是寒风呼啸,皑皑白雪。

      这名投了状纸的女鬼名叫之桃,状纸交上来的时候,是谢必安接的,他先打开看了,发现上面有个熟悉的名字后,本来白若傅粉,嬉笑如常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状纸一合,直接递上给艳骨。

      艳骨看了看谢必安,看见上面所写,脸色也不怎么好,流景忽然很想看看状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但是艳骨没想过转交给他,看完后直接合上了状纸,对谢必安说道:“带她上来。”

      流景听见艳骨的声音有些阴沉,谢必安拱手做辑后退了出去,趁此空隙,我低声问道:“看你脸色不好,是什么要事吗?”

      艳骨看也没看他,径直说道:“没什么。”

      谢必安领着那名叫之桃的女鬼上来,这女鬼一上殿,就扑通一声跪下,哭道:“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起来说话。”艳骨道,那女鬼也缓缓站起了身,她还是刚死时那副模样,眼睛往上翻,脸部僵硬,说话的样子特别怪:“大人,民女要状告莨栾,他不顾道义礼数,偷民女尸体,侮辱民女,请大人做主。”

      莨栾?何许人也?流景正想翻开生死簿看看,却听见艳骨说:“偷盗尸体是属人间管辖之事,我这阎罗殿不受理此事。”

      听艳骨如此说,女鬼急了,扑通一声又跪下,这回哭的更是难看:“大人有所不知,这莨栾不是人,他在小镇里住了六十年,却不会老,依旧是十八九岁模样,十年前,镇子上莫名死了位姑娘,就是这位莨栾害死的。”

      竟然还有这等大事?“你慢慢说来。”流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艳骨与范无救谢必安的眼神都望了过来,顿时让他心惊胆战。

      之桃于是道:“十年前,我也才十岁,这件事是听叔叔婶婶说的,爹娘从小就告诫我们,不要与莨栾有过多接触,大人你可能不知晓,这莨栾性情怪异,他经常一个人喝茶饮酒,每次这时候,他都焚上三支香,还有,他偷盗我尸体被发现之时,曾与我动过手,他会放出一种通红的火,这种火很让人害怕。”

      这样听来,这个叫莨栾的性情的确怪异,至于这红色的火,是什么火?长在人身上,还能让鬼害怕?

      正当流景思考时,却听到艳骨呵斥道:“道听途说的事情也敢拿来殿上与我说吗?即便他不是凡人,也自有人间律法管理,你这事,阎罗殿无法受理,你早些投胎去吧,免得耽误时辰。”

      “难道连大人也不肯帮民女吗?”她抬起头,脸上两行清泪,一双眼全是绝望。

      艳骨站起身,背过双手,说道:“酆都有酆都的规矩,阴王不理人间事,去投胎吧。”

      流景不知道何以艳骨要这样拒绝她,以往不是没有开过先例,酒青的事不就受理了吗?

      之桃忽然狂笑起来,话里全是失望与指责:“鬼鬼都言阎王艳骨,为鬼民伸冤,鞠躬尽瘁,执法严厉,是非分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怎么能这么说?当流景想为艳骨辩驳的时候,又听到他言:“你不用多言,我只为我当为之事。”

      之桃也不跪着了,站起来,阴沉说道:“既然如此,我宁愿放弃转世的机会,化为恶鬼,与那莨栾斗上一斗,报今日羞辱之仇。”

      “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成为恶鬼,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流景连忙劝道。

      之桃凄惨一笑:“判官,若是我放任自己受此屈辱,便是转世,它都会是我的梦魇。”

      “你别这样说,艳骨不受理一定是有他的为难,不如这样,你托梦给你家人,让他们报官如何?”

      之桃轻笑:“报官?判官可知,这莨栾无所畏惧,他性情无常,喜怒全凭爱好,镇子上的官差哪里敢动他?若是报官,再害他人性命,我背上的又何止是今夜的羞辱?”

      这...“可是...”

      “判官你不用再多说,即便是魂飞魄散,我也与莨栾不死不休。”她说罢,化作一阵青烟离去。

      每个鬼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这是她的心愿,她的因果,即便强留,也不能让她心甘情愿投胎。

      她若是化作恶鬼,就再没回头的机会!流景不由得轻叹一声,这时回眸看艳骨,他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望向范无救与谢必安,他们两个也是一样。

      “既然不受理,就不要想了”流景看着艳骨道。

      艳骨侧眸,点点头,流景又道:“既然不想了,那就说说这莨栾是谁吧,看你们三个模样,若说跟这莨栾没点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范无救道:“不过是不管人间事,这能有什么关系?”

      “逗我呢?都理了多少人间事了这才说不管?”流景冷静反驳。

      范无救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之所以管还不是因为你任性。”

      流景连忙撸起袖子:“来来来,你再说一次。”

      范无救急忙躲到谢必安身后,吐着舌头看流景,一脸欠扁!

      谢必安此时也道:“判官你想象一下能是什么关系?”

      流景还真就想了:“想象不了。”

      谢必安又道:“既然想象不了,那就说明根本没关系。”

      又一个逗他呢,流景当即不多说,掏出生死簿,默念莨栾这名字,可生死簿翻来翻去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人。

      娘的,还真不是人。

      谢必安见流景翻不出来,于是更有理了:“判官可翻出什么了?”

      唉...流景叹口气,最终看向艳骨:“是不是真的不理?”

      艳骨回眸看流景,眉头虽然蹙着,语气却是软了下来:“没什么好理的。”

      艳骨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当即念道:“唉,世事太无奈,喝酒才愉快,无救,我请你喝酒。”

      范无救从谢必安身后将身子挪了出来,不太确定的看着流景:“真的?”

      流景道:“去不去?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范无救狂点头:“去去去,你请喝酒,哪能不给面子。”

      那两个商量似得走远,留下的艳骨与谢必安却对话道:“必安你去看看,莨栾要了这尸体是救谁?记得将对方身世查清。”

      谢必安道:“属下明白。”

      谢必安走后,艳骨独自一人思量着,卫纸月一年前偷走了结魄灯,以她们母女的心计,怕是已经想到了如何控制锁魂玉的方法,呵...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吗?

      艳骨说了不查,这事流景也就没再理,与范无救痛痛快快的喝酒,把酒言欢,至于后来回了月华楼却没看见艳骨,流景也没问狐禾,清洗后便上床歇息了。

      ......

      这件事在大家不提不问后又过了半个多月,这期间,艳骨隔个几日便会出去一趟,他每日破晓时回来审判,谢必安与范无救对此心照不宣。

      艳骨有自己的事,流景虽好奇,可也不会事事干涉,只要不太过分,当然,可不包括这种......

      今夜入夜后,阎罗殿熄了灯,黑白无常又勾了个魂回来,这个魂可不得了,三更半夜要求见阎王,重开阎罗殿,这还是流景任职两年来第一次遇上的事。

      这个男鬼,长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面上伤痕遍布,一张脸几乎全毁,又因他人高马大,两鬓长满毛发,故而看起来比这酆都城的修罗鬼更恐怖。

      “堂下何鬼?急见阎王有何冤屈?”艳骨一上堂,就搬出了自己的经典名言。

      其实别看这鬼长得凶神恶煞,可提起某人名字的时候,眼色语气都很着急:“大人,草民是求你救一个人,此人莨栾,他正被恶鬼追杀。”

      莨栾?又是他!

      “阴间不理阳间事,你虽被碎尸而死,也是你的因果报应,还是早些投胎去。”艳骨依旧这般道。

      “被碎尸一事我并无怨言,只是...莨栾他是好人,他应我请求才用那姑娘的尸体以形补形救我,可今夜他因为我遭受女鬼追杀,这本是我的罪孽,何以让他承担?”

      好人?这事好玩了,一个说他根本不是人,一个却说他是好人,莨栾是吗?以形补形,这救人手法是从何处学的?

      “你放心,他死不了。”能让女鬼害怕的人,可见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男鬼的目光看向了流景,听闻此言,疑惑问道:“阁下是?”

      “酆都判官,流景”流景正义言辞道。

      听闻身份之后,那鬼松了口气,说道:“你既然是判官,所说应该是有保证,不会有事就好,我真怕他有个万一。”

      好说好说:“梁桑是吧?好名,哎,你生前居然还是个侠客,劫富济贫,好家伙,了不起啊。”流景打开生死簿,关于他的生平,一目了然。

      “正是,虽说在景池皇帝的治理下,天下太平,可仍有地方为富不仁,百姓受苦,这些年来,我行走各地,为的就是能尽自己一份薄力。”他大义凛然道。

      景池皇帝,不正是景钰的弟弟吗?流景偷偷瞄了眼艳骨,见他神色无常,这才放心:“我敬佩你的侠心义胆,可为百姓效力,也有其他法子,你这间接等于偷盗的行为,其实是害了自己啊。”

      他倒是不介意,笑道:“如果不这样给那些人一些教训,那些人又如何知道悔改?真等死后,阎罗殿上审判吗?那时候人死了,一世也就过去了,下辈子投胎,还记得什么?”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行,这也就当你对了,我尽力为你安排个好胎。”

      梁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好讲话,这般明事理的官:“多谢判官。”

      流景摆摆手,无所谓道:“免谢免谢,我与你交谈甚欢,再来聊聊,聊什么呢?聊聊莨栾吧,来说说他,我对他可感兴趣。”

      梁桑不懂这判官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但是见他说完这句话后,黑白无常以及那位阎王惊讶的脸色就晓得,这判官真能绕圈子。

      “判官想知道什么?”这般性子,若是在人世间,一定能把酒言欢。

      “聊你知道的吧,你说那莨栾偷了女鬼的尸体以形补形救你,是何以形补形?”

      梁桑想起那人,清冷眉眼,冷清性子,看似不通人情却又变态的好心,不由得轻笑:“我给一位女子陷害,被剜了身上的肉,她渡我一道真气,让我去小镇找莨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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