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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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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与他真的不同,艳骨坐在床边,手上捏着被他夺回的锁魂玉,房间早已没了他的气息,艳骨扶着额头,脑海里都是昨日他哭泣的样子。
为什么昨日会那么冲动,即便是他离开的那些日子,自己都能忍住不去找他,可昨日怎么就对他做了那事,是因为他先见曲少梓,还是因为他要离开?
艳骨猜不透为什么流景会选择去彼岸花海,如果真是喜欢,不是应该时时在一起,像他当年,日日想见他,夜夜想念他。
流景在彼岸花海熟睡,艳骨看着他缩着腿的模样,终像认命般,蹲下身子,想将他抱回月华楼!
可刚搂进去,就被他双手撑开。
那人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惊奇的问,那表情很是错愕:“你怎么在这?”
见他这样,原本心情好些的艳骨又觉得心头蒙上了一层雾,语气都僵硬了些:“我为何不能在这?”
一句话让流景无法答话...没错,地盘都是他的,问这话还真是傻...可能是睡懵了,忽然闻到他的气息,居然惊醒了。
就地而坐,流景的目光看向身边半蹲着身子的他:“既然来了,我们聊聊。”
艳骨面色不善,却是依言坐下:“你还想走?”
流景想自己怎么会想走?若是他能高兴一些,他会比谁都乐意留在他身边:“我早跟你说过,你不乐意的事我不会去做,你不想见到就不会再让你看见,艳骨,我怕极了你皱眉,怕极了你不高兴。”
艳骨没回话,他承认昨日是他冲动,可他不会跟流景道歉!
“找酒青的时候我总想起你,你明明是天神,我却担心你会不会忙坏身子,想起我没跟你告白之前,你会对我笑,直到昨日,我才明白,原来有些话真的别说出口会比较好。”
可是你不知道,我们牵扯的何其久,那些话你说了就收不回,即便是假的我也当了真,艳骨想,如果那一日他没跟流景回他的仙府上,现在又是怎样?
“艳骨。”流景转头看向他:“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能被你钦点成判官我很高兴,虽然那时更多只是为了能在地府生存下去,为了能知道我是谁。可日日与你相处我都心神荡漾,甚至那段时间想着即便是查不清身世也无所谓,在你身边待着就好。”
艳骨垂着眸,拳头握紧,双唇紧抿,他不应答,流景仍旧自顾自说:“可我终究去了帝都,因为我发现,非你不可的只是我...”其实我没骗你,说你是梦寐以求,那是真的:“艳骨,查不清的事我不去查了,你说欠你的要怎么还都不够,可我不想这样跟你牵扯,这些比你不爱更痛,当我求你,下十八层地狱也好魂飞魄散也罢,你给我个痛快。”
艳骨猛地抬头,看向流景:“你说什么?”
看他这幅模样,流景不禁扬唇微笑:“一次还清。”
“不可能。”艳骨转过头,声音冷漠
所以他要怎么办?艳骨为了景钰这样折磨自己,他就算是心疼也掩饰不了嫉妒:“景钰对你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复活他?即便是我将他害死,有他在你身边不是更好吗?”
“你都知道什么?”
笑了笑,流景压抑下狂涌而上的苦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没办法,上世阻止不了自己爱你,这世也一样。”
艳骨忽然捏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无法挣扎:“你说你上世怎样?”
这很重要吗?“若不是因为爱慕你,我又怎会害死景钰?”
艳骨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手轻而易举脱离他的掌控,不管他的怔愣,流景依旧道:“艳骨,别为了景钰这般...”作贱自己,我心疼...可那些话要怎么说,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
他们就在那沉默下来,风吹彼岸的哗哗声,两人忽轻忽重的呼吸声!
老先生让他想办法,可流景已经想不出比坦白更有效的办法,对于艳骨,直接一些会更好,流景也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明明只有一次,却是那么累!
流景起身,朝他伸出了手:“回去吧。”
艳骨抬起头,目光涣散,却是抬起了手!
艳骨做不出抉择,流景可不可以这么想,在他心里自己是有那么点位置?
将房门掩上,流景背靠着门,那一门之隔,似乎也并不能隔绝什么!
艳骨,艳骨,流景闭上眼,阻挡不了苦涩!
现在的自己,赫然是一个囚徒!困在艳骨难以抉择下的囚徒!
艳骨真下不了决定,自己是不是直接离开会好一点?没了判官的身份,就是个会术法的鬼,这样的自己去往人间,会受阳光所累吗?但是不管怎样,都比留在这会好些吧!
此时已经是入夜,房内并未点灯,房外也只是摇晃光影!轻轻开门,正以为打扰不到谁的时候,却发现艳骨就在门口站着!
艳骨低着头,听见开门声,抬眼来看:“你怎么?”
“你要离开?”他的声音跟他的身子一样,像是被寒风浸染了的凉。
明明知道心思再投入都是浪费,可就是止不住关心:“进来再说。”
艳骨迈开脚步进入,坐在椅子上,流景连忙给他拿了披风:“你在门口待了一日?”
手指摩擦到的衣服冷的跟结了霜似得,因此不难想象!
“嗯。”他虽然只发了个鼻音,却是忽然伸手握住流景的手。
“艳骨...”流景连忙挣扎。
“我只问你一句,你今日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一句话,让流景不由得苦笑:“今时今日论真论假,还有必要吗?”
“为什么你总要这样?”艳骨激动道:“算我求你,对我真诚一次都不行吗?”
该请求的是我不是你啊!“艳骨,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做不到忘记和欺骗你。”
“会不会又在骗我?”艳骨亲吻他的手。
流景被他的动作所惊吓,可低头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睫毛颤动,艳骨,你在害怕什么呢?
流景没问,却是从他身后将他抱住:“艳骨,给我个机会。”
......
“流景,留在酆都城,一直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艳骨将流景拥在怀里,头埋在肩侧,流景亦回抱他:“好”
艳骨去亲吻他的颈侧,狠狠的吸允,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鲜红印记,艳骨搂紧身下颤抖的人:“这次我轻一些。”
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这回便是连心肝都颤抖起来!昨夜听了一夜,哪能不清楚他这低沉的嗓音代表着什么,流景当即便是去推他想逃:“做了一夜你还没够?”
艳骨将挣扎的手压在床上,低声喊他的名字:“流景...”
便是这一声流景,就让流景像陷入魔障一样,等清醒一些,两人的衣裳都脱光了!
艳骨的薄唇微扬,上扬到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说过了,怎么都不够。”
......这回是真不知该脸红还是该骂他了!
日子总算又安定了下来,鬼民们见流景重新接管判官职位,一个个都笑的合不拢嘴,再接任之后,判官一切事务又回到了肩头上,上次鬼市的事,刚整顿就因为辛夷的事离开了地府,虽然册上记录完整,可有部分细节还得亲自去确认一遍,鬼市整顿后,果然一改先前的荒芜,到处鬼声鼎沸,鬼影交杂。
艳骨按照流景的思路办的事,整顿完毕之后将一部分荒废的土地分划出来,分给了三个鬼市的城民,每个鬼家庭都能分到可观的土地。
有鬼种青菜,有鬼种树实,但是树实成长慢,三年长成,一年结果,这个产量是不符合需求的。
上上下下走了一通之后,原本空着手来,这回却是两手满满回去,这般光明正大贿赂判官要不得啊。
可鬼民盛情难却,所以当流景两手都是青菜脖子上还挂着几捆回到阎罗殿的时候,十八鬼吏笑出了声,连高位上的艳骨都忍俊不禁。
牛头见流景衣衫华丽,风度翩翩,却一身青菜,不忍笑道:“判官,你这是要改行卖青菜吗?”
流景白了他一眼,着实是因为这鬼民太多,若不是推掉大部分,都能将他淹没了,将身上挂着的几十把青菜解下放在地上,流景应道:“对对对,等一下一定高价卖你。”边说边往殿上走去。
自从那日与艳骨谈过之后,他这浅浅微笑的样子就像回到初识那段时日,怎么看都勾鬼心魂:“你这般光明正大收取贿赂真的好吗?”
被他提问流景赶紧撇清关系:“这东西是送大家的,我只是代收。”话音甫落,脚步已经走上高堂:“你们赶紧把青菜收一收,别让他人看见了。”十八鬼吏与牛头马面当即就把青菜分了,一人一把,还剩三把,正好,够分。
“判官,多了的怎么办?”一鬼吏问道。
流景视线望着,徒手找册子:“留两把给无救兄弟,还一把送去脑浆铺给步晚。”
艳骨见他一边掏东西一边吩咐,笑道:“你倒是大方,都给人家分完了,你自己吃什么?”
流景掏出册子,呵呵笑道:“今晚吃荤。”
艳骨别有深意的望了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