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生鱼片儿

4、第四章 副作用

　　想到这里，苏禾闷闷地闭上了眼睛，眼睛中的情绪也一并被掩盖。
　　“小苏，你困了？”苏允芳看妹妹闭上了眼睛便以为她想睡觉了。
　　“芳芳啊，你和周岳去吃晚饭吧，我和你爸爸留在这里就可以了。”这时候苏妈妈拉开了病房的门。
　　苏禾心想，爸妈回来的时机真是好，她现在，不想说话。
　　“也好。”苏允芳拉着周岳站起来，对着病床上的苏禾说，“小苏，我明天下班之后再来看你。”
　　苏禾点点头。
　　当天晚上，苏禾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侯燕回在她崴脚时扶住她的时候。当侯燕回对她说“苏禾。是我，侯燕回。”的时候，苏禾并没有因为害羞而一把挥开侯燕回的手，而是对他灿烂一笑，“侯燕回，原来是你。”

　　苏禾早上是被灯给亮醒的。早上五点，病房门就被打开，然后进来一个阿姨，拿着拖把就开始打扫了。
　　苏禾看了看睡在自己旁边那张折叠床上的妈妈，看她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于是放心地再次闭上眼睛，但却再没有睡着。
　　早上八点，有医生来查房，身后跟着一群穿白大褂的。
　　先是询问了与苏禾同病房的那位奶奶。这位奶奶就快就能出院了，她身旁的老伴笑地很开心。与老奶奶聊完了之后就要询问下苏禾的情况。
　　“小姑娘，今天感觉如何？”
　　“嗯，还好，不痛。”
　　“嗯，今天应该可以撤掉镇痛棒了。对了，你要多翻翻身，等通气了才能吃东西，知道不？”
　　“通气？”苏禾有点不解。
　　“就是放屁。等放屁了，就证明你肠子通了，才可以吃东西，不过只可以吃流食。”
　　放屁这个词从医生口中毫无波澜地蹦出来，苏禾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垂下眼眸。
　　不久之后，苏禾手上的镇痛棒就被收走了。
　　中午，苏禾让妈妈休息休息，不用都陪着她聊天。苏妈妈看苏禾也没什么大碍也就躺倒折叠床上去午睡了。
　　苏禾闭上眼睛也准备休息。
　　半个小时之后，苏禾皱起了眉头。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骼和内脏都有点疼痛。她试着缓慢地翻了个身。翻身的过程中，疼痛似乎有所缓解，但是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有更加剧烈的疼痛回袭。苏禾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冒冷汗。
　　现在是夏天，病房里面的空调开得很足，而苏禾又开始冒冷汗，这滋味着实是不好受。苏禾慢慢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苏禾感觉自己沉溺在深深的黑暗里，但是身上的骨骼却隐隐作痛，身体里面的内脏仿佛快要炸裂一般。
　　侯燕回，你能救我吗？呵……
　　苏禾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小禾，你怎么了？”苏妈妈似乎感受到了苏禾的辗转，已经醒来。
　　“妈，我浑身都很疼。”苏禾咬着牙。
　　“我去问问医生。”
　　苏妈妈快跑着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
　　“小禾，医生说，这应该是麻醉药的副作用。”苏妈妈摸了摸苏禾的额头，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汗渍。
　　“嗯。暂时别和我说话。”
　　身上的疼痛让苏禾觉得很烦躁，所以她想选择沉默。
　　苏禾的身体底子不好，所以副作用可能对于她来说也更加难以承受。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原来副作用是如此可怕。
　　苏禾心想，所谓麻醉药，就是在助你避开疼痛之后，再以另外一种方式，将这些疼痛，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还给你。所以，侯燕回，你是不是也一样？
　　这天下午，在苏禾的记忆中，只有黑色，以及，让人崩溃的，来自身体深处的，对麻醉药的反抗。

作者有话说

　　很平淡的文，哎……无力吐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