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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秦时明月（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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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榕树下的木屋，轻轻回荡起一个老人的声音。
“明天就是三年之约，你们中失败的人将离开鬼谷，胜利的人将有资格继承鬼谷派绝学，代表鬼谷纵横天下。”
四下静寂一片，只能听到鬼谷子不停的说话声。
盖聂双腿盘膝而坐席面之上，并不发一言，他看着眼前苍翠的竹林，静静地倾听身旁之人的酩酊嘱咐，已经十八岁的他长发如墨并用白色发带束之脑后，发梢随风舞动，身穿窄袖单衣，简单地勾勒出消瘦的身材。
卫庄是坐在他右边的，清俊白皙的面孔带着冷清，及腰的银白色头发就那样披散在背后，额头上戴着朱红色的护额让他显得桀骜不逊。
林七身着一身碧绿衣裙在几米远的木桥上坐着，双脚不停顿的来回晃荡，暖暖的风轻柔的吹着发丝，不太冷不太热，却是一种享受。
鬼谷老爷子停下讲谈，缓缓抚须，很是感慨地说：“小七，虽然你不用参加，但明天你其中一个师兄就要下山了，好好相处吧！”
“师傅，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三年来不是跟两位师兄相处的很好吗。”林七抚了扶被风吹起的刘海，弯起嘴角，笑得很是狡黠。
停了停，话锋一转，娇俏地眨了眨眼，“再说，就算师兄下山了，我也可以下山去找他啊！师傅你别搞得像是生死别离一样。”
鬼谷子一噎，这丫头……
对着林七兴致勃勃的表情，卫庄按捺不住，冷冷地嘲讽。
“我看小师妹还是不要下山的好，师妹的性子太过天真无邪，我怕被有心之人所害。”
林七弯起嘴角，露出小酒窝，甜甜笑着:“这个就不牢师兄操心了，师妹别的本事不行，就毒还是勉勉强强能保命的。”
“真要是师妹你说的那样才好。”卫庄的面容冷峻，直视着林七，冷言冷语地说。
“那当然啦！我觉得师兄你还是对明天的比试多上点心吧，要是输了灰溜溜的下山，可就好看了。”
卫庄脸上神色一滞，冷冷哼了一声：“我的事我自会上心。”
这边两人惯例嘴炮，盖聂早已经习惯性的不去管，自顾跟鬼谷子说着话。
“师父，明天比试完之后，我和小庄就有一个人要离开鬼谷是么？”盖聂望着鬼谷子，满脸严肃，语气中满是不舍。
“这个...”鬼谷子抚须的手顿了一下，心里开始纠结起来。
这任弟子同以往的鬼谷同门弟子有点不一样。
怎么.....说呢？
首先吧，历任鬼谷只收两名弟子，横与纵，势不两立的，他们两人只能是对手。但是，他还收下了林七，再说这感情吧，不像往日历代对手那样处处争锋相对，反而多了一个林七，搞的本来清净的地方，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盖聂还跟卫庄相处得极其契合，好的让鬼谷子一直纳闷。这本是鬼谷派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排除林七，两个都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无论哪个离开，他都会忧愁的。
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思虑了一会儿开口道：“以你和卫庄的资质，可以说是鬼谷这些来最无可限量的武学天才。但是如果无法通过明天的试炼，说明你还是不能明白为师想要告诉你的道理，你只能自己去领悟。至于留与不留，已经不重要了。”
盖聂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今天就到这儿吧。”鬼谷老爷子斜眼瞅了林七一样，缓缓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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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门的后面，就是你们将要今天要试炼的内容。”
几人站立在青铜门前，粗大的铁链纵横交错，看上去像是一个牢房。
鬼谷子说完就静立一旁，倒是林七，朝他们两人挥了挥手，“师兄们，你们可要快点，不要让我跟师傅久等，现在夏天蚊子很多的。”
鬼谷子亲眼看着盖聂和卫庄手中拿着的剑抖了抖，继续向前走去，平静地立在关口中，然后两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的考验是你们各自证明能否更进一步，能否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
通道内突然回响起鬼谷子沉稳苍劲的声音。
“在你们身边各有两口玄虎，他们是鬼谷最恨绝、最凶悍的猛兽，比普通的虎要巨大三倍，过一会儿，关住他们的匣门会打开，这四只玄虎会同时步入到通道中，通道是笔直的，没有任何的岔口。”
林七站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玄虎暴躁如雷的嘶吼声。
“玄虎一旦被放出，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在通道的尽头，各绑了一个人，在此之前，这四只玄虎已经整整饿了三天。”
“玄虎的速度很快，没有人可以同时拦住背道而驰的两只玄虎。”
“你们必须做出决定，这四个人的生死完全在你们的手中。”
“考核，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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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将近黄昏。
林七用手扇了扇风，面上已有了些不耐烦。
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让鬼谷子，林七闻声看去，仿佛对这样的结果有所预料，鬼谷子脸上的神情依旧水波不兴，倒是林七饶有兴趣的上前打量死去的玄虎。
回来的人是卫庄，浑身还带着未消散的杀气，手里拎着两只玄虎的头颅。
“救了一人，死了一人，但是那个死的人也算是死得瞑目了，因为我替他报了仇。”卫庄随手将两只玄虎的头颅扔在地上。
鬼谷子对着卫庄抚须点点头，此后便不再说话。
卫庄来至鬼谷子的身边慢慢坐下，看着身上溅到的献血，皱了皱眉，脱下沾了虎血的衣服，扔在一旁。
“还别说，这玄虎还蛮好看的，师傅你哪找到的，送我一只呗。”林七围着头颅不停的转悠，嘴中啧啧称奇。
卫庄正要习惯性的嘲讽两句，瞥眼林七背后的人时，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拽紧。
盖聂平静地立在三人面前，两手空空。
“你失败了。”鬼谷近乎冷酷地说：“这次的考验小庄胜。”.
盖聂的表情依旧平静，没有失败后的任何负面情绪。
“以你的实力至少可以救出一个人，施展纵横之术，首要就是一个决字。
“你两个人都想救，结果两人都没有救成。选择生必有死，选择胜必有败。这个世上，胜者生而败者亡。在逝世的胜负面前，生死不够是必然的因果”
“这场考验不重生死，而在于决断。你无法凌驾于众生之上。放不下生死，你心里无法实现的梦，就是导致你今天失败的原因。”
鬼谷子叹了口气，声音透着丝丝惆怅：“聂儿，今天就出谷吧。有什么需要可向为师提出。”
“师父。”盖聂笑容平静而温和，“我不后悔！”
鬼谷子静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也罢，现在你只要没有看清事实，你最后就会明白你的梦根本不可能实现。”
看着鬼谷子离去的背影，盖聂苦涩一笑，不去试，我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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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微风吹过，盖聂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只装着几件衣服和一些盘缠外，牵着一匹马，一柄剑。
最后看一眼住了三年的地方，盖聂牵着马走了，再没有回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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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担心大师兄，就下去送送，或者跟他一起走呗！在这看看算什么本事。”林七笑吟吟的对身旁的卫庄说道。
卫庄呵呵冷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切，口是心非，真是一个傲娇。”林七吹了吹刘海，继续道：“我就先回去了，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卫庄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