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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落魄望族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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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想起上次在城门外那株茉莉今日早上被婢女端出了外面,不知搬回来没有,是以她对正在沏茶的婢女道,“本宫的茉莉呢,可还在外边?”
整个花园也有其他茉莉,但让芝月上心的就只有一株,见她问起,婢女忙回道,“已经搬回来了,公主可要看?”
芝月现在也不是想看,只是确认它被好好照料了没有,是以道:“不必。”
雨稀稀拉拉的下了几天,芝月懒,窝在软塌上半阖着眼,婢女在给她读风俗志。这个婢女的声音甜软、清澈,句读停顿无可挑剔,听着也是一种享受。于是她更懒的翻了个身,拿起另个婢女盆子里的水果,边吃边听。
“外边雨停了没有?”芝月问端着果盘的婢女。
那婢女放下果盘,走出去查看,不一会回来。道:“回禀公主,雨刚刚停。”
芝月听见雨停,忙叫读着风俗志的婢女听下,她起身随意套好绣鞋,就对婢女道,“随本宫出去随意走走。”
雨后的寝宫气息格外清新,叶片和花上面的水珠欲滴未滴,甚是可爱。芝月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她低头一看,因为路面未干,绣鞋踩上去初时未觉,不过一会鞋头有一小块颜色变深,这是湿了?芝月瞬间就没有了再逛的欲望,。
她的寝宫虽大,景色也错落有致,一处比一处更为美妙,但是她自小就在这,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今日不过是兴起而往,却没想因为绣鞋沾了些水,兴致就被败坏。
可是这几日窝着实在无趣。
就在她想着怎么消磨的时光的时候,婢女轻声提醒她,“公主,几日前初语郡主叨念您许久未到她那,今日公主得空,不如去郡主那一趟。”
初语郡主是当今五王爷之女,幼时便与芝月交好,两人也常常往来。芝月一想这个月的确不去她那走动了,思及此,她还是决意去五王爷府一趟。
“你是说,你有心悦之人了。”初语看了看周围,声音稍稍压低道。这种事传出去影响不好,是以她挥手屏退左右,坐得与芝月更近。
芝月见没有旁人,说话也没了先前的拘束。有些事放在心里一个人想,委实烦躁,而且她父皇那也不知什么结果,这么几天过去,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是。”对于好姐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得讲出来,舒出心中烦事,还可以参谋参谋。
同是皇族子女,初语是不敢有中意之人,她没有芝月一样,有个宠她的可以让她作天作地还全身而退的父皇,当然也不是说芝月骄纵,只是她这样自小就有婚约在身的,是不懂为情情爱爱烦恼的。也不是说她不满意婚约对象,因为对方于她来说是很优秀的,只是自小熟识,往来有之,就没有了那种感觉,只能说若是她成亲,不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至少相敬如宾还是可以的。
“这事我也不好说,你不是说已经跟皇上讲过吗,静待结果吧。”
初语对于这种婚姻之事没有什么主见,她虽然羡慕芝月,但也知道站得多高,遇到的事也会越不简单。不是打击,她还是觉得事情如愿并不会那么简单。
芝月烦躁地推了一下桌子上的瓜子盘,眉头皱起郁郁的说道,“我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但就是不甘心啊!”
她都大胆的向她父皇坦白了,总觉得争取一下还是有可能的,万一呢。
初语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安慰道:“不要想太多。”
芝月应道:“恩。”
想了想,初语觉得还是有个方法的,“要不,向当事人说一下。”
听她这样说,芝月更泄气,“我似乎没说,当事人还不知我喜欢他呢。”
初语沉吟一下,回她,“这样就难办了。”
“的确!”
于是两个女子长吁短叹一番,对这事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如果芝月知道就是她不说,而当事人定下婚约,不知会不会懊悔。现在的她是不清楚了。
只不过是一天而已,当芝月知道那件事的时候实在震惊,让她正对着镜子正在上簪子的手不自觉一抖,就刺到了头皮,疼痛让她的脸都无法保持正常的样子,只见她“嘶”了一声,眉头皱得像隆起的山丘,此时实在毫无美感。只气急败坏的放下簪子,这时候她有些无助,她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的表情,这让她一时怔在那,无所动弹。
来告诉她这个信息的初语叹了口气,拿起芝月扔下的簪子给她簪上,还四处观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才又坐下。
所以,芝月这时是茫然的,谁来告诉她心仪的男子今日带着媒婆去别家上门提亲,该怎么办,是去阻止,扰乱这场她认为荒谬的事还是直接叫她父皇下旨,招柳明徵为驸马?
想到这她急急站起来,也没想好要哪样,只觉得出了这个门,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一样。
初语见她站起来,忙伸手揽住她,“你去哪!如果是去王尚书的尚书府,那就不必了!”初语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去,人家什么都谈妥了,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这一高声提醒,芝月冷静下来。只拿了杯桌上冷掉的茶,不言不语的喝着。
她没什么表情,初语也猜不到此时芝月的想法,是以用手一下一下轻拍的她脊背,安慰她。
其实此时的芝月内心除了恐慌,不知所措,酸涩,几种情绪轮番之后,现在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不知是不是绝望后的破罐子破摔还是她事实上对柳明徵也没那么心仪。心情复杂之下,到底怎样现在她也理不清了。
“我还是觉得,如果你中意他,不妨告知他。”初语看不得沉默的芝月,是以建议道。
芝月放下茶杯,用手拨弄下刚刚初语给她簪上的簪子,她知道的此时做这些事有些不合适,但如果两只手空空的,像她的心那样就更难受。
“再说吧!”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甘心这是一个人的风花雪月,一个人的默默喜欢的,她觉得时机合适,不,就算不合适,她也会跟柳明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