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特别行动组》沐睦

25、第十五节（上）

　　“欧阳警官......”通话仪里这个嘶哑的声音和张宝福一样令欧阳玲作呕：“林中泰局长说你在忙其他的事情......但我告诉他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是不是......？”
　　“你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力。”欧阳玲对着通话仪狠狠说道。
　　“哈......”每一次的笑声似乎都让通话仪另一头的男人精疲力尽：“选择的权力......你也让我别无选择......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你安排的那个假警察，我们已经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欧阳玲自信地说完，却看见身边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抓到他......”嘶哑的声音颇为得意：“如果你先前在这个房间里的话就会知道抓到他并不能对你们的调查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你们历经千辛万苦只能找到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也许他故意在拖缓调查进度......”胡晓东在欧阳玲耳边小声嘀咕道，但底气不足地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
　　欧阳玲仰起头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故意要和面前的通话仪保持距离好让另一头听不到。
　　“说吧。”当她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新态之后，语气也回归到了镇定，只是在镇定之中依稀可以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焦虑。
　　“你急不可耐地想知道我的下一步行动......因为我每一次的行动都会增加你们破案的几率，留下一些不起眼却有利于你们的线索......请不要以为我对此全然不知......然而在当下的局面之中，我想我依然掌握着主动权，不是吗？所以......不要着急欧阳警官......请按照我的节奏来......慢慢来......这是你目前唯一的选择......”
　　通话仪那头的声音不紧不慢，还不时地故意拉长语调，让本就恶心的声音变得愈发令人作呕。
　　欧阳玲没有说话。正如对方所言，在目前为止特别行动组和嫌犯的对话中，他们并没有取得任何主动权，而另一方面，毫无收获的调查行动也没有为他们提供足够占领主导地位的客观条件。所以，就目前来看，特别行动组唯一能做的只有见招拆招而已。
　　而这种相当窘迫的境遇让每个特别行动组成员都焦虑不安。欧阳玲没有说话，她烦躁地拨开滑到眼前的短发，行动自如的右手不停扯着脖子上的灰白色吊带，如果可以让她选择，那她一定会......
　　“欧阳警官，”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指挥室里略有些绝望的沉默：“告诉我，你真的如资料上所说是16岁参军的吗？”
　　“是的！”
　　“呀......”声音略显惊讶地继续问道：“16岁......难道已经了到应征年龄......还是......啊！......你谎报了年龄吧，欧阳警官？”
　　“我是烈士家属！所以......”
　　对方不耐烦地打断道：“请回答我的问题......要我说几次你才能明白？我问，你答......你是不是谎报了年龄去参军的？”
　　“是的！”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欧阳玲无怨无悔。
　　“我很难理解，欧阳警官......是什么让你在本该为自己的美好将来打基础的时候......做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而且不惜以谎报年龄这样的方式......尤其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参军？究竟动力何在？”
　　“你既然知道我父母和弟弟的事......而且我刚才说了，我是烈士家......”
　　“他们发现你谎报年龄了，对不对？他们发现了......一个女孩子如此渴望军旅生活，而且不惜谎报年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他们却并没有追究你......这又是为什么呢，欧阳警官？”
　　“......”
　　“啊......请不要不理我，欧阳警官......”嘶哑的声音故作失望地提高了嗓门，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短促的咳嗽：“这种令人心灰意冷的态度很容易让我的手指不听使唤......也许......就会启动一台飞行器......”
　　“你知道......你有我的资料，有我们所有组员的资料，不如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也许我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及你来的深刻......”欧阳玲按下心头涌起的痛苦回忆，皱着眉头故作姿态地反问道。
　　“嗯......”声音停顿了一小会，随即爆发出了渗人的大笑：“很好！欧阳警官......很好！看起来你已经学会了怎样和我打交道......一个有意思的反问......真的非常好！”通话仪里竟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掌声。
　　“然而......”当掌声停息时，那个声音又一次回到了有气无力的状态：“我想......我绝不会是唯一一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人......你的这个......小秘密......见不得人的过去......或许即将浮出水面也说不定......”
　　“鉴于你们在之前的行动中表现得并不如我所预期的那么完美......这次我决定把游戏的难度稍许降低一些......”
　　“有一台飞行器......它所在的地方......全国仅有两处......好吧......算上香港的话也许有三处......你们有......两个小时......祝好运，各位......”
　　“啊......还有一点......欧阳警官，当我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也许你能愿意和我分享你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