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特别行动组》沐睦

18、第十二节（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两百名荷枪实弹警察的地毯式搜索，把东方明珠里外翻了个遍，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飞行器......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如果电话里那个令人作呕的声音说的是事实的话，留给重案特别行动组阻止下一次恐怖袭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翟倩心不在焉地低头看着自己地上的影子，它被酷热晒成了一条细长的人形，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们快没有时间了！”胡晓东看着围在车旁的特别行动组成员，失望又焦躁地说道：“每个角落我们都找了，就连厕所隔间和餐厅放餐具的架子我们都找了！两遍！根本没有飞行器......”
　　胡晓东的话把翟倩拉出了自己的幻想世界，她抬起头环视着身边的每个行动组成员，所有人都表情凝重......
　　“也许他把东西放在一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徐中华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假设。
　　“那绝不可能！”胡晓东别过身指着背后的东方明珠，用几近咆哮的嗓音说道：“看看我们还有哪个地方没想到？连外墙都用蜘蛛人找了两遍！”
　　“我只是在说也许......不然你怎么解释他的话？！”徐中华受到胡晓东无名火的直接攻击，自己也变得有些愠怒。
　　欧阳玲似乎对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争执漠不关心。炎热的天气已经让她汗流浃背，翟倩那件纯白T恤在她身上本就变成了露脐装，如今再加上汗渍，这件T恤的前胸和后背都变得微微半透明起来......
　　她用手轻轻按揉着自己被绷带缠绕的胳膊，眉头紧皱，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通话仪里那个嘶哑声音所说的每句话。
　　“玲姐，”胡晓东终于放弃了和徐中华没有任何意义的争吵，转头看向欧阳玲：“你倒是说句话呀！”
　　欧阳玲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却依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说话。直到一种诡异的感觉爬上肩膀，她才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我在想......”欧阳玲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自信：“我在想，飞行器可能不在东方明珠里......”
　　她看着身边的组员们，继续快速但有条理地说道：“嫌犯说他把飞行器放在东方明珠倒下来的地方，可是如果他的目的是要摧毁东方明珠那就不会选择用带钢珠的飞行器......”
　　“可能是带着炸弹的飞行器。”身边的陈台风插话说道：“如果是炸弹的话就可能炸毁东方明珠。”
　　欧阳玲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是炸弹，他就不会特别说带着钢弹的飞行器。我记得他说的是‘携带钢弹的小东西’。那么为什么是东方明珠？他明明知道我们一定会疏散东方明珠里的所有人，却仍然把飞行器藏在东方明珠里？他应该很清楚，飞行器里的钢弹会对人造成很大伤害，但对建筑......钢弹威胁程度微乎其微。”
　　“那么，假设他没有把飞行器放在东方明珠里，‘东方明珠倒下来的地方’怎么解释？难不成真要弄倒东方明珠再找？”胡晓东的第二个问题毫无意义。
　　“我也没有想明白这点，即使东方明珠真的倒下来，那它的残骸范围也会很广......”欧阳玲一边思索着一边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胡晓东的第二个问题。
　　陈台风低头看了看手表：“我们还有大概十五分钟。”他的口气很镇定，心里却一筹莫展，焦虑到了极点。
　　就在众人又再次陷入绝望的沉默时，欧阳玲突然一拍胳膊惊叫起来：“时间！”
　　“是时间！”她又再一次重复道：“嫌犯给了我们两个半小时去找到飞行器，可为什么是两个半小时？如果他想要发动一次成功的恐怖袭击或者想要羞辱我们藐视我们的话，根本不需要给我们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所以他知道给我们两个半小时就能让我们找到飞行器！他自己也说过，只要我们努力寻找，就能避免再次发生恐怖袭击！所以关键就是时间！关键就是两个半小时！”
　　但是两个半小时又意味着什么？欧阳玲对紧随而来的这个问题依旧没有答案。东方明珠倒下来的地方......两个半小时......她在脑海里不断把这些毫无意义地话拼凑在一起，努力从当中甄别出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时间再一分一秒地流逝......
　　欧阳玲低下头，她知道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她自己也迫切需要这个答案。
　　在阳光下，她盯着自己的影子出了神。那条修长的黑影和身边陈台风的影子渐渐靠拢，直到在远方融为了一体......
　　陈台风也陷入了胶着的思绪之中，他和欧阳玲一样，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影子......
　　“我知道了！”欧阳玲和陈台风十分默契地同时惊呼起来。他们望向对方，四目相视间透露出太多复杂的情绪。
　　陈台风首先收回了眼神，他转过身背对着东方明珠，在地上搜寻了一会，指着一个方向回过头来问胡晓东：“那边通哪里？”
　　胡晓东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被欧阳玲和陈台风搞得满头雾水，怔怔地答道：“游船码头吧大概。”
　　“我勒个......！你是说在游船码头？！”大概十秒钟以后，胡晓东终于从陈台风的眼神里读出了对方的意思。
　　“我马上联系那边的同志！”翟倩和胡晓东一起反应了过来，她赶紧抓起了车头盖上的对讲机呼叫着在游船码头的同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了‘黑客’的电话......
　　“可是......？”胡晓东仍旧不明所以。
　　“别废话！快没时间了！跟上！”徐中华在他肩头狠狠拍了一巴掌，他才发现欧阳玲和陈台风已经朝游船码头的方向奔出了好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