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魔法传奇》澜淙潇涛

20、第十九章 叛徒

　　第十九章　　叛徒

　　还是这样的一个明媚清晨，可是格林的气氛却完全不同了。
　　男孩们屏住呼吸，集中在格林当中的空旷场地上。
　　老欧神情严肃得像个法官，是的，他就是法官。
　　这是一场审判。
　　“为什么你会这样？”
　　“你居然这样对待你的兄弟。”
　　法庭的正中是沃尔夫和扬斯两兄弟。他们像两头斗得面红耳赤的公牛，愤怒已经无法将两人区分开来。
　　“够了！”柏曲怒气冲冲地揪住两个人的衣领，“到底是谁？”
　　“别这样，柏曲。”大家乱做一团。
　　“你居然为了一个来了没几天的女人，和兄弟反目！”孪生兄弟中的一个说。
　　“你居然还有胆量说！那为什么没胆量承认昨天的所作所为？”柏曲更怒不可扼。
　　“还让你的亲兄弟做挡箭牌！”两人又扭成一团。
　　“别吵了！我要离开这里。”昨晚是一个噩梦，而茜塔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噩梦。
　　“善良的姑娘，我们绝对不能让你这么委屈地离去。”老欧知道这是他的责任。
　　“算了，多亏柏曲赶来得及时，我并没有受到侵犯。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毁了格林的和睦。”
　　“我决不允许格林有这样的人存在！”老欧坚定地说。

　　“到底是谁？”
　　没有人回答。
　　这个问题已经太多次被提起，又太多次地被沉没淹没。

　　“我知道了！”赛尔打破了这种沉没，“一定不是沃尔夫。”
　　两兄弟连同所有男孩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
　　“你有什么证据？”老欧问。
　　“因为他每晚都会吹他的怪东西。”赛尔指指他俩中其中一个怀里揣的硬物。
　　原来每晚的奇怪音响是这个东西发出的。那是一只V字型双管笛。
　　那人把它吹响。他一手捏住一只管身上的出音口，那熟悉的旋律就再次响起。
　　每次都只在晚上听到它极富层次感的乐曲，今天总算在太阳底下发现那只是一个人的吹奏。茜塔觉得那太神奇了。
　　那音乐像一阵轻轻抚过她心灵的微风，让她想到了月亮，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凯文。
　　整个格林都被那声音征服。风声从各个角落汇集到那乐器的顶端，幻化成充满魔力的振颤。
　　那人灵活地变换手指，最后在一声悠长的乐音中，停止了演奏。
　　“就是它！我最喜欢沃尔夫吹奏的阿乌洛斯。”赛尔似乎还陶醉在其中。
　　“你说那叫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柏曲问道，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乐器。
　　“每次沃尔夫总是在一个人在乌漆抹黑的屋里演奏，我好几次偷偷溜进去看。有一次被他发现了，我就问他那叫什么，他说叫‘阿乌洛斯’。”
　　“昨晚那音乐是在温蒂破窗呼救以后才停止的，那么沃尔夫就一定不在茜塔的房间里！”柏曲立刻推断出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扬斯！”赛尔指着另一个两手空空的“扬斯”质问。
　　“对不起。”那个刚刚演奏完毕的“沃尔夫”举起阿乌洛斯，他似乎有话要说，“其实我是扬斯。”
　　“什么？我还以为只有沃尔夫才喜欢处在黑暗中。”赛尔捂住自己的嘴。
　　真正的沃尔夫，也就是昨晚事件的导演，总算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沃尔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欧还是不能相信。
　　“我受够了冷落，受够了无聊的修炼。”沃尔夫总算开口了，“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柏曲将会是那个土系魔法师。他聪明，他有领导能力，他得人心，他有天赋。整个林子都是围绕他旋转的。我的存在与否对你们都不重要。”
　　“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知道父亲是爱你们每一个人的。”老欧说。
　　“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的话。你假心假意地收留我们，来实现自己所谓的契约，除了那个土系魔法师，其他人都是这个实验的牺牲品！”
　　“沃尔夫，你太叫人失望了。”老欧心痛地顿了顿足。
　　“你好自私虚伪，因为个人欲望而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这绝对不是什么父亲和柏曲的原因。”男孩们议论纷纷。
　　“如果你们喜欢再这样生活下去，我不会阻挠的。但是我不想成为可悲的格林男孩了。”沃尔夫说着，企图挣脱人群的包围。
　　“你休想走！除非你向茜塔道歉，向老欧道歉。”柏曲拦住他的去路。
　　“有本事你就来啊！”沃尔夫又使出了昨晚地奇怪招数，消失在一阵黑雾中。
　　“这是一种幻术，你从哪里学会的？”老欧仰天大叫。
　　“哈哈哈，没有想到吧！我早就发觉我不具有土系的魔法能力，可是却发现了另一个天地。”沃尔夫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柏曲接住！”老欧从腰间取下那把琴，扔向他，“跟着我念。”
　　那是一句咒语，类似茜塔魔杖的咒语。
　　奇迹发现了！那琴变成了魔杖。
　　闪耀着绿色光芒的魔杖散发着新生的力量，包括柏曲，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只有老欧：“我知道，我要找的土系魔法师就是你，我的孩子。”他欣慰地笑着，“是时候了，展示你的魔法吧！”
　　“可是我什么也不懂。”柏曲有点莫名其妙。
　　“用心！”茜塔突然想到在她到达天之瀑前的所有奇妙事件。“请用心。”
　　柏曲心领神会地朝茜塔点点头。
　　“你休想！”沃尔夫穷凶极恶地怒吼，他嫉妒所有夺走他东西的人，他觉得那本该属于他。
　　一阵阴风将柏曲掀翻在地。沃尔夫没有给柏曲喘息的机会，他接连不断地发起攻击。
　　还好柏曲的身手从来没有输给过沃尔夫，他敏捷地躲闪，翻滚，躲过了接下来的奇怪袭击。
　　他想找到沃尔夫的所在，可是眼前只有惊恐的兄弟们和不知何处袭来的黑暗拳脚。
　　“既然看不到，我就不看。”他闭起眼睛，紧握着魔杖，静静地矗立着。
　　“柏曲哥，小心！”赛尔挥动着拳头。
　　柏曲还是被打中了。可就在这个时刻，他的魔杖又一次发出了那种光芒。
　　大家本能地用手臂遮挡那刺眼的光线。
　　柏曲大叫了一声，地面振颤。
　　然后茜塔看到了从丛林各处飞将而来的藤蔓，不计其数，把整个天空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而沃尔夫成了被网捕获的猎物，他现形了。
　　他在那张绿色的大网中挣扎，痛苦不堪。因为他知道他背叛了格林，他不会被宽恕。
　　“让他走！”老欧喊道。
　　“什么？”男孩们不解。
　　“永远离开格林，这里不再欢迎你。”老欧背过脸去。他到这时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孩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抉择，他情愿放弃他，也不想惩罚他。
　　柏曲挥动魔杖，藤蔓像来时一样，迅速地撤离。他是了解父亲的。
　　沃尔夫重重地跌在地上。
　　男孩们让出一条道，他们无声地驱逐这个叛徒。
　　沃尔夫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他朝老欧望望，然后又看看茜塔。
　　茜塔害怕那种眼神，那里面曾经充满了邪恶与欲望，而此刻却只有落魄和卑怯，甚至还有一丝悔意。
　　可是一切都是不可饶恕的，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包括沃尔夫本人。
　　没有挽留，只有回眸。
　　他神情黯淡地缓慢走出林子，慢慢消失在人们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