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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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梦魇了？”那女子如鬼魅一般立在窗前，一袭黑衣，背上的两把弯刀泛着寒光。
“你是何人？”这人如何知道自己常常梦魇？她暗暗捏了一个定身诀，正欲将那人定住。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的法术奈何不了我，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她气定神闲地坐在窗棂上，笑道。
“你是何人？”来人既然能看破自己的法术，修为定是在自己之上，无论如何，她今晚来找自己必定有她的原因。
“楚沂的弟子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她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请我照顾你。”她似乎很爱笑，嘴角时刻都保持着上扬。
“原来是姑姑故人。”只是不知这故人是何故人。
“我与她是多年好友，她生前托我护你周全，前阵儿我人在秦国，听到这消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终究...还是迟了...”黑暗中她的表情长生并不能看个真切，语气中却满是无奈和痛惜。
“姑姑...”一时间，长生竟哽咽到说不出话，只道楚沂处处为她着想，却不知竟是为自己做到这些，不觉眼圈泛红，良久不语。
“倒也不知你这丫头什么来历，她这样护着你。”那女人自窗棂上跃下，此时明月初现，皎洁的月光散落一地，屋内各处泛着冷光，她的容貌长生也看的十分真切。眼前的黑衣女子五官立体，英气逼人，脸上挂着浅笑，若是不说话，长生要以为眼前的女子是个少年。
“我知你疑心重，若是见了这个，只怕就信我了吧？”她来到长生面前，自怀中取出一块玉，只见那玉通身洁白，毫无瑕疵，夜间竟散发着微弱的青光。
“姑姑既然将这玉交给了姑娘，必定是十分信任你的。”
“我名叫莫彦，你直呼我名字就行，不需要其他客套虚名。”莫彦性子直爽，说话也直接，很少说些无用的话。
“你将你姑姑葬在何处？我竟是寻她不到！”莫彦暗暗吃惊，在来之前她便先去了一趟泾州城郊，本想先去楚沂墓前，结果却搜寻不到。
“泾州夜间有宵禁，我这里也没间空房，若是不嫌弃的话，今晚莫姑娘便在这房里歇下吧！明日再去祭拜姑姑也不迟。”长生下了床榻，将床铺整理了一番，自己去了医馆后堂，好歹也是有个罗汉椅，休息一晚也不成大碍。
“你倒是有心，早些休息吧！”莫彦叹了口气，也不推辞。
长生去了后堂，心下不禁生出丝丝疑虑。
“你救了个这么个丫头，如今又抛下不管是何意？”莫彦躺在床上，一番喟叹。
次日，长生才开了后堂门，甫一转身便瞧见那一袭黑衣的莫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姑娘起的这样早？”
“我一夜未眠。”她缓缓迈入后堂，只觉这堂屋的气温比主屋要低上几分，但在这夏末之际却是沁人的很。
“莫不是这床姑娘睡不惯？”长生拢了拢衣襟，面色微白，眉宇间略带倦色。
“只是年纪大了，思绪不免也多了。”莫彦笑笑，随手将一边座椅上的浅绿色的素麻披风递给了她，又说道：“晨里露重，多披上一件罢。”
长生接过披风，道了句谢，忽而想起她方才说自己年纪大了，再看看她青春泛红的脸庞，不禁笑了起来，只道也是个爱讲笑的主。
“姑娘可用过早膳了？”长生一边将披风披上，又对她笑道：“招待不周，是我疏忽了。”
“我与你姑姑是莫逆之交，你不必将我当客人，也无需这般生分，你随你姑姑叫我阿彦吧！”她说话总是看着人眼，而她自己的目光也是极为真诚的，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也好，等到用过早膳，我便带你去姑姑墓前祭拜。”她点点头，也不再言语，出了堂屋径直去了厨房。
用过早饭，长生便带着莫彦去了楚沂墓前。
“我说怎么找不见。”莫彦看着长生在地上画了个符，空旷的荒地上竟凭空现出一座简单的坟包。
“姑姑喜欢清静，我设个结界，省的姑姑在那边不安宁。”她拍拍手，将墓前的祭品换上新的。
“你虽不能习武，但楚沂教导的很好。”莫彦朝她投来赞赏的目光，这时长生忽而想起早前她说自己年纪大了的话，再看向她的双目，一般年轻女子断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正要回她的话，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壶酒，洒在墓前，笑道:“你素来爱饮秦国烈酒，在这南楚只怕是滴酒不沾的。”酒壶上刻满了秦国文字，长生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确实不见姑姑饮酒。”忽而想起那年除夕夜，姑姑看着自己备的楚国米酒许久不语，良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曾有个好友，她最是不喜楚国的酒，幸而她今日不在。”那时姑姑说的大概是莫彦了。
莫彦也不言语，只是绕墓身走了一周，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可算是找到了！长生！你姑姑尚在！”只见莫彦手中捧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喜色难掩。
“此话何意？”长生看着她手中的白玉，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且回医馆，我同你细说！”莫彦转身抬脚便要回医馆，似乎想起些什么，说道：“你姑姑也不曾死，这墓也无用。”说完衣袖一挥，那墓竟然凭空消失！地上空余一堆楚沂下葬前穿着的衣物，未见尸骨。长生心下纳罕，正欲问她，却只见那人已走的老远，便也迈开步子向前方追去。却不知她迈上这一步，日后又是何种境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