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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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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岛青子的座位在靠走廊的倒数第二个位置。
她此时正托着腮帮子面朝黑板,可视线却放在自己的本子上,右手握着一支水笔在本子上写画着,字迹就不说了潦草得也就本人能轻松地一眼认出来,画的图案却意外的可以说是大触。
不过本子上的内容和黑板上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对了。
终于消磨完了一上午的课时等到了午休,雾岛青子吃着午餐,没多久就听到身旁的窗子玻璃被人敲响,她扭头一看果然是昨天的那个倒霉学弟。
雾岛青子对幸村点点头,拿起桌上还没有吃完的三明治,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而还留在教室里的几个人则是以崇拜的目光看着幸村。
不知道是崇拜他敢叫雾岛青子出去还是崇拜他能把雾岛青子叫出去。
“学弟是想和我说什么呢?”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幸村,雾岛青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学姐可以和我去一下天台吗?”
立海大附属高中的天台和学生教室隔着两层楼,有教务室和专项教室以及医务室,一般很少有学生午休时间会跑到天台去吹风吃饭。
雾岛青子也明白在走廊上大大咧咧地讨论灵异话题不太好,她自己是无所谓,可这个学弟才刚入学,万一那些嘴碎的人背后说她的时候把这个学弟也带上组成灵异二人组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个学弟了。
“好。”雾岛青子点点头,随即往天台走去。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雾岛青子忙着嚼三明治,幸村则是一副“我有心事”的样子看着雾岛青子的后背。
天台的门被推开,果然没有人在这。
哦,妖怪还是有的。角落里的妖怪开心地挥着它那算是手的触角向雾岛青子打招呼。
“说吧,这里没人了。”雾岛青子摆摆手回应。
大实话。
“学姐昨天说的那些我还记得,你那句‘恐怕快具备影响现实的力量’……是指鬼怪之类的东西可以触碰实物了吗?”
“是的,怎么你被触碰了?”雾岛青子看着幸村握紧的拳头和带着怒气的眼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没错。”
原来幸村昨天下午参观完校园回去后,刚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客厅里的花瓶凭空飘了起来,就像是有人抱起了花瓶并且癫狂地把里面的花甩出去。
幸村当时吓了一跳但没有出声,紧接着花瓶向厨房飘了过去,他想起妈妈这时应该是在厨房准备晚餐就立刻追了上去。
等幸村赶到那个花瓶正向他妈妈砸过去。
说完幸村将左手的袖子卷了起来,小臂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在我挡住花瓶之后它便不动了,昨天晚上也没有再出手。”
“你和你母亲的感情好,她看不下去了。”雾岛青子将三明治的包装袋揉成一团装进针织背心的口袋里等待会回到教室的时候丢进垃圾桶。
“这种鬼怪多是生前有所遗憾或是执念太深,只要有人给他们一点希望都可以成为他们纠缠人类的原因。从她的问话里可以明显的看出,她的遗憾或是执念与孩子有关。你和你母亲的感情好,她可能是出于嫉妒之类残留的情绪而向你的母亲出手。”
“这样的话我妈妈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的,她要接触实物必须是在你附近才能做到。这所学校有我在她是没有能力进来的,无法跟着你又不能接触实物攻击你的母亲,她现在可以做的也就是增加你们家的湿气而已了。”雾岛青子摆摆手示意幸村不要太紧张。
“那就好……学姐你,知道这么多是否能够帮助我一次呢?”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雾岛青子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让幸村愣了一下。
一张高冷脸说出这种大部分时候是指酬劳的话。幸村表示,你能想象手冢跟你谈打一场网球需要支付给他多少出场费的画面吗?
不过请人除妖的话给报酬也是应该的,幸村想了想,能解决对家人的威胁是再好不过的了。
“报酬的话当然是没问……”
“谁和你说那个了,除妖这种保护人类的事怎么能用钱来估价呢。”雾岛青子立刻打断幸村的话,浅灰色的眼里只差没流露出鄙视的情绪。
“……那诚意是指?”幸村心塞地选择了直接询问。
“你能付出的代价,和金钱无关。”
“这可真是个难题,要我说能付出的代价……学姐,还是你说吧。”
力所能及和力所不及之间的可能性太大,要真来说三言两语是数不完的。
“唔……”雾岛青子接住了这个幸村踢回来的球,抿紧了唇努力思考着。
过了半晌,还是没想出来。
“我回去想想,今天下午美术社的例会后再告诉你。”
“好的,谢谢学姐。”
“回去吧。”雾岛青子将手揣进衣兜里,也不等幸村有所动作率先下了楼梯。
回到教室后雾岛青子将衣兜里的包装袋拿出来丢进垃圾桶时顿了顿,她低头看了眼包装袋,然后解决了一个烦恼。
下午例会时间,雾岛青子反常的一下课就来到了活动室,把社长惊得又是感动又是害怕。
不过还好雾岛青子只是向每次都第一个到活动室的社长抬手挥一挥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到她经常待的角落闭目养神了。
下课后十分钟,社团的人终于齐了。不用社长调节,一张长桌两侧社员们坐的非常平衡,老社员挤在社长那边,新社员则是坐在对面,空间非常宽裕。
社长看着老社员这幅怂样不由的头疼,而新社员则是一头雾水。
老社员想要提醒新生雾岛青子坐在他们那边,但又因为雾岛青子已经从养神状态退出而不敢说。
新社员看着前辈们宁可挤成两排也要给他们留出宽裕的位置而久久地感动不已。
“不是例会吗,还不开始?”雾岛青子见人来齐了社长还不说话,不耐烦的出声提醒。
“啊,是……”社长被惊了一下,随即翻开手里的文件夹。
“首先我代表美术社的全体老社员欢迎在座的各位新生,你们为美术社注入了新的血液。立海大附属高中的美术社创立于建校之时……”社长朗读时的声音其实很适合去学播音,校广播站的人也经常来找他念词,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在美术社担任社长了,学校的各种庆典学生会的人肯定也会找他去主持。
在大篇的欢迎词中,雾岛青子进去了神游状态,直到被旁边的幸村推了推她放在桌上用来撑住下巴的手肘。
雾岛青子转过头看他,脸上写着一个问号。
“自我介绍,学姐结束之后我们才能说。”幸村无奈地看着雾岛青子张了张嘴做出“哦”的口型。
“雾岛青子,二年一组。欢迎你们的加入,如果以后社长要你们去找我,请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雾岛青子起身向坐在自己右侧的新社员们点点头。
“诶,雾岛你说这种话有本事别翘部活啊。”社长立即炸毛。
雾岛青子面不改色地对社长意思意思点点头,“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社长没想到她来这么一句,炸起来的毛被捋平。
“我应该私下跟他们说。”
“……”
社长心痛的无以复加,只好让新生接上自我介绍。
雾岛青子觉得没有认识新生的必要,知道自己的下一个顾客是叫幸村精市后就趴回了桌子上继续闭目养神,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被幸村叫醒。
“例会结束了吗?”雾岛青子抬高双手抻了个懒腰。
“已经结束了。”幸村点点头,活动室里已经没人了,有其他社团的人去了各自的社团,只有美术社的人则跟着社长去了学校后面的树林写生。
“代价就这样吧,这一个学期我的午餐都交给你了幸村学弟。”
“……诶?”
“学校的三明治我上个学期就已经吃腻了,菠萝包是二期的时候吃腻的,然后炒面面包太油不想吃,豆沙包太甜,中华包子销量供应要抢太麻烦。”雾岛青子那张被人怀疑是否面瘫的脸上出现了认真的神情。
“……只是这样?”
“有困难吗?还是幸村学弟你不会做饭?”
“还好。”幸村理智地回避了会不会做饭的话题。
“午餐的来源我不会在意的,只要是正常并且不苦不极端的食物我基本都能接受。路边的便利店也好,快餐也罢,只要不是学校的都可以。”雾岛青子一副“我都已经放低要求了,你到底答不答应”的表情看着幸村。
“我知道了,这件事可以做到。”
雾岛青子满意的点头,当着幸村的面打开书包,从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委托书?”
“嗯,你看看内容,写下代价内容然后在右下角签上名字就可以了,”雾岛青子说着递给他一支笔,“用这个签。”
“好的。”幸村点点头,顺着内容看下来。
1.不许将除妖的任何相关事项告知第三方。
2.双方已协商好委托者需付的代价。(空白处描述。)
3.如妖魔与委托者描述不符则重新拟定代价。
4.以上条款如有违背,后果自负。
雾岛青子。
幸村读完后在空白处写下“幸村精市将负责雾岛青子高二一期的午餐。”后在右下角签下了名字。
在最后一笔写完后,委托书飘到了半空从左上角开始燃起金色的火焰细细地吞噬掉整张纸,最后化为一个光点落在幸村右手的手背上。
“这个是?”幸村抬起右手询问。
“这个金色的小点会在你违反条款的时候刺痛你,轻重会随着情节严重而变化,”雾岛青子少有地勾起了嘴角,“你可以试试。”
“……还是不了。”
“你还有其他社团活动吧,结束之后来这里叫我,今晚去你家看看情况,如果不严重的话今晚就解决好了。”雾岛青子接过幸村递回来的笔收进包里。
“好的,多谢雾岛学姐。”
雾岛青子摆摆手让他走,自己则是翻了翻书包确认常备的东西都在后趴回了桌上。
春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