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梨花应 梦纷纷》沈习习

48、第48章

　　火贺半藏的惨死让土城的众人愈发不安起来。
　　展昭守在小狸身旁，寸步不离。
　　大家皆坐在祖师殿里，各怀心思。
　　玉虚道人一直念叨是徐天地将军杀人的话，搅得人心烦。
　　如若不出所料，凶手就这大殿上的其中一个人。
　　陆梨不露声色地打量大家，无法想像。
　　讨论无果，众人各自回房。小狸也被小风筝送回房先去休息了。
　　在祖师殿外，见大家纷纷离去，展昭才回头望向包拯和公孙策。“当时我和小狸听到你们的叫声就马上赶过来，而那个徐天地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可我并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跑出来。”
　　“会不会是你走的太匆忙，没看清楚啊。”小蛮假设。
　　展昭皱眉。“也许吧。但我是练武之人，素来警惕。若是有人从里面跑出来，我应该会有所察觉的。”
　　“庞统，你有何发现。”他问向站在一旁的庞统。
　　他摇摇头。“并未。我查过祖师殿周围，并没有人逃跑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将军复活了？”小蛮插嘴，看着他们。
　　包拯一言不发，却抬步要走。
　　“诶，去哪儿啊。”
　　“去火贺房。”包拯一声令下，就又转去火贺半藏的房间调查。
　　庞统落在他们之后，脚步微缓。
　　陆梨知道，事情总要问清楚。
　　她顿下脚步，拦住他的去路。
　　“今天，你回答也罢，不回答也罢。总要说个清楚。”陆梨转身面向他，抿嘴瞧他。“最后问你一次，若庞太师真要杀了包大哥，你，会动手吗。”
　　“父命不得不为。”
　　“那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们为敌了。”陆梨破天荒地如此平静，没吵没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庞统无奈笑了。“难得远离喧嚣，我们就非要讨论那些烦心事吗。”
　　“包大娘在你爹手里。那不是烦心事，而是顶顶大事。”陆梨并不退让。
　　“包拯包拯！我有时真的看不懂你。若对我无意，我不信。可一旦事及包拯，你就立即倒戈。难道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庞统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陆梨张张嘴，竟无话可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她低下头，瞥到了挂在他腰际的同心结，心中恼怒顿起。一怒之下迅速出手，将那串同心结扯下。
　　“既不信我，为何抢走我的同心结。”
　　“那本就是给我的。”
　　“呵，你哪来的自信。”陆梨摊开掌心，冷冷看着同心结。“我们的婚约，就像这同心结一样，丢掉吧。”话音刚落，她只盯着庞统的眼睛，将手中的同心结往一旁随意丢弃，毫不留恋。
　　庞统负在身后的双手，松弛下来，可拳头紧握，而面上表情也看不分明。
　　“庞将军，小女子告辞。”陆梨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火贺的房间。
　　庞统握紧的双拳咯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可怕的气息。一双眉眼运着怒气，复杂地看着慢慢远去的陆梨。
　　不知立了多久，庞统才默然离去。
　　见他身影慢慢隐去，并未走远的陆梨才从角落里偷偷溜了出来。忙跑到当时扔掉同心结的地方，细细寻找。
　　低头搜寻半晌，却独不见那同心结。
　　“该死，是刚才扔的太用力了吗。”陆梨在夜色之下，也看不分明。
　　“姑娘可是在寻这个物什。”一道熟悉的人声从身旁传来。
　　原来陆梨找的专心，并为发觉陈渊已在身边。
　　她循声望去，又见身边一只手摊着，掌心中正是那串同心结。怕他反悔，眼疾手快夺了过来。但嘴上也道了句多谢。
　　“先生可是来看我好戏的。”陆梨将同心结仔细收下，不屑他。
　　陈渊勾唇一笑。“姑娘明明如此宝贝，何苦扔了。”
　　“用钱买的，自然宝贝。”陆梨偏头看他。“先生之前不是还阿梨阿梨地唤我吗。现今难道是因为我没了将军夫人的身份，让先生失望，不再亲近了？”
　　陈渊眼睛一亮，儒雅俊脸凑到她面前。“阿梨，难道是回心转意了。”
　　“自是有所思量。先生大才，小女子亦有大财，何不好好坐下商量一番。”陆梨默默退后，勉强脱离了陈渊的注目。
　　“阿梨已有万贯家财。又生的如此貌美，不知要与在下作何商量。”陈渊不解。
　　“来这土城还能有什么谋划。”陆梨不禁嗤笑一声。
　　陈渊恍然大悟。“阿梨，对天芒终于提起兴趣了。”
　　“你还是叫我姑娘吧。毕竟我们真的还不熟。”陆梨抖抖身子，还是不适应。
　　他低头浅笑。“随你。”语中宠溺让她作呕。
　　陆梨大叫一声，吓得逃走了。
　　回到房间后的陆梨，回想昨日自己不小心撞见的一桩事，心头存疑。
　　原来，在限胡石寻找天芒未果之后，回到日月宫时，陆梨突然发现自己的同心结不见了，以为是掉落在路上，便去寻找。
　　将日月宫各处都走遍了，仍是不见踪影。她随后猛然想起自己说的梦话来，难道那不是梦？应该是在庞统那儿了吧。
　　这么一来，她也没了寻找的意思，正欲回房，却听到角落里有人声传来，似有熟悉。好奇心驱使，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偏僻之处，好生躲藏。
　　“还有四日，先生的性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我未有大能，天芒的事只能交给包拯。也只有他能找到。”
　　“先生知道的，若是您多一句话，不仅是您，您的小师妹也难保安宁。”
　　“人总有一死，无奈我生前还要受人摆布。”
　　“先生说笑了。若不是先生亦有所想，何来这里受苦呢？”
　　这两股声音实在熟悉。陆梨不免凑得更近了些，却不小心脚抵在竹墙上，发生了些许声响。
　　不约而同的，谈话中的一人突然咳嗽起来，引的另一人连声关切。
　　“先生，为了身体，您还是尽早决断吧。如此您可解脱，我也可放心不是。”
　　“若能一蹴而就，何苦找来这么多能人？”
　　“罢了罢了，先生保重。”
　　见两人要出来，陆梨压着步子，忙蹑手蹑脚躲进拐角。
　　没过一会儿，就从角落里出来一人，神色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异样后，才缓缓离开。
　　陆梨牢牢捂住嘴，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减弱，不被发现。
　　那人。。。
　　又过了一刻，另一人才从内走出。
　　是他！？
　　昨日的影像还在眼前，陆梨托着下巴有些神思恍惚。
　　他们二人又有何关系。
　　破案的事呢，有包拯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这件事，陆梨猛然发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逃过一个人的手掌心。
　　无关人的到来，不正是出自那位吗？
　　除了天芒，那位还想要什么。
　　为了找到杀害火贺半藏的凶手，展昭一直缠着公孙策，让他不遗余力地查清此案。
　　公孙被他吵闹地烦扰，忙拉包拯作陪。
　　“论破案，还是你包大哥比较有用。”挣脱开展昭的束缚，他忙走到包拯身边，推了他一把。
　　包拯无奈摇头，见小蛮阿梨还有庞统均不在，有些奇怪。
　　小蛮近来有些古怪，他是知道的。可阿梨和庞统怎么也互不相干了呢。“阿梨和庞统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去管小蛮，倒管起阿梨的闲事来了。”公孙策打趣他。
　　“这又关小蛮什么事了。”包拯嚷嚷着。
　　小风筝坐在竹椅上，只道：“听说，阿梨退婚了。”
　　“什么？”包拯和公孙策异口同声，面露诧异。
　　小风筝被他们二人的合声吓了一跳。“好像阿梨都把送给庞将军的同心结给抢回来扔了呢。也不知道阿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唉，是啊。而且，她和那个陈渊倒是越走越近了。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陈渊做的手脚？”展昭双手环胸，想到方才在日月宫里看到的他们，着实不理解。
　　小风筝脸色一滞，不再言语。
　　“我本以为，阿梨是因为我娘的事才和庞统闹翻的，没想到是另有原因了？”包拯心内夹杂着许多事，实在力不从心。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天芒，才有机会救出娘亲。
　　“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了。”公孙策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分析道。
　　另一边，陆梨坐在陈渊对面，无聊地把玩着他带来的棋子。
　　“先生既然是陈传老人的玄孙，不如替我卜一卦吧。”陆梨不信卜卦之说，可凡事总有阴差阳错，所以她倒想看看此人的能耐如何。
　　“姑娘想问什么，直说就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芒是什么。”
　　“激发人潜能的东西。”
　　陆梨一愣，她以为陈渊只会敷衍告诉她，只是长生不老药而已。
　　“什么意思。”
　　“激发出人的潜能，也就是消耗人潜在的能力。”
　　陆梨眼睛滋溜儿一转，小声喃喃。“兴奋剂吗。”
　　“你在说什么。”
　　她忙摇头。“那也就是说，天芒根本就不是长生不老药了？那你为什么还来寻找。”
　　“这是个能捞油水的地方。”
　　“原来先生是为了钱啊。”
　　“人生在世，自然要为自己打算。”陈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陆梨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那先生到底为谁。”
　　一阵沉默。
　　“看来这个问题，先生总是难以回答。”
　　陈渊起身，离开了。
　　“你真的要离开庞统。”小蛮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小蛮姐，你吓死我了。”
　　小蛮看着远去的陈渊，默默道。“你也吓死我了。”
　　“为了包大哥，我也得跟他划清界限吧。”陆梨搅着手指，微微低头。
　　“阿梨，人生在世，为自己而活吧。难得有相爱的人，不要错过了。”
　　她不解偏头。“小蛮姐，那你又为什么要放弃包大哥呢。”
　　“总有些事是不受控制的。”
　　第二日，包拯无意中解开了童谣的奥秘，终于找到了天芒真正的所在。
　　他们一行人穿过蜿蜒山洞，来到了所谓的咸池。
　　可天芒埋在哪儿，却还是没有头绪。
　　当包拯看着石壁上那怪异的蛇图时，却被天真的若水以挡太阳为名，打断了思路。
　　回去日月宫后，包拯去询问公孙策调查火贺半藏以及张西死亡的进程。
　　“有些眉目了，但还是串联不上。”
　　“找到咸池了。”包拯告诉他。
　　公孙策惊喜。“那天芒也快了。包大娘有救。”
　　晚上，公孙策已大概推理出大致脉络。
　　一番推论之下，耶律文才身边的护卫最有嫌疑。
　　而后，竟发现这高深居然是西夏内奸，欲要挑起大宋与大辽的战事。
　　好吧，一言不合又打起来了。
　　展昭与高深缠斗在一起，分不出胜负。
　　众人随着他们来到院中，可没走几步却觉得脚步瘫软，头脑发昏，除了高深，连展昭也不例外。
　　看来是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药。而高深则无碍，难道他真是凶手？
　　真是卑鄙！
　　陆梨只觉头晕，倒在了庞统身上。庞统虽是习武之人，但近来事烦，不由多饮了几杯酒，药性颇大，强撑着身子，抱住她，手却握不紧长剑，思绪紊乱。
　　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名身着黑衣的人，与高深打在一起，不相上下。
　　匆匆几招，那黑衣人朝日月宫外逃去，高深紧追不舍。
　　而在日月宫里，大家药性一过，也纷纷追了上去。
　　庞统抓着陆梨，连声追问。“你没事吧。”
　　“不劳将军费心。”陆梨还在赌气，甩开他的手，走至一边。
　　她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见了陈渊，难道那个黑衣人是他，他还会武功？
　　不对，是不是还有人不在啊。
　　是谁呢？
　　事情紧急，来不及多想，陆梨忙跟着包拯他们一同去了咸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