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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冯渊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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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朝武举和文举一样,都是每年八月份童试,当年十月乡试,每三年一次的会试殿试,只是会试和殿试为了错开文举的时间改在五月份。
童试要回乡报考,冯渊刚在京城安顿好才半年多,这回又南下回了金陵准备考试。
冯渊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经历大型考试呢,上辈子连高考都没经历过就末世爆发了,摸爬滚打那么些年,净想着怎么提升实力争夺资源来着,学校都没有了还考哪门子试呢。
想他上辈子上高中那会儿还梦想过当特警呢,冯渊想想上辈子那些事情多少有些感慨,“呵,如今做不成特警,做‘军官’也不错……”
县试府试两场不考内场(笔试),也不需要自己带兵器,冯渊就轻装带着两个小厮去了顺天府驻军校场报名。
武举童试在各县都有分考场,县试很简单,只要能拉动八力弓,跑马绕校场三圈不掉下来,且立在马上射箭,不脱靶,十支箭中三支就能拿到下场考试资格。
府试除了以上的项目还要加“负重跑”、“举重”和舞刀。
负重跑是背着五十斤重一前一后像“马甲”一样的铁甲,绕着校场跑二十圈;舞刀就是做简单的劈砍动作而不会伤到自己,总不能上了战场连刀都不会用吧?
至于举重——冯渊看着自己面前这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石头是上好的花岗岩,侧边扣出了两个孔用来让考生的手把握,正面刻着“觔两百”的字样。
冯渊面无表情轻松的扣着两边的孔把大石提起举过腰腹,然后干脆利落的亮出石头底部,在胸前做了两次“翻印”动作——也就是翻转了两次。然后放下这块大石头,又轻松把另外三块石头都举了一遍。
“觔两百!”“觔两百五十!”“觔三百!”“觔三百五十!”一旁记录的小吏大声向主考官报数。
“哦?竟然有举起三百斤以上石礩的壮士?”巡考官很感兴趣,一般举起三百斤的力士都出现在会试之时,如今在这小小的县考上就稀奇了,不由得向一旁录名册的小吏询问:“这位考生是何人?”
“回大人,此子名冯渊,年十七,金陵应天府人士。”
“十七岁?”巡考官很是惊讶,这年纪的确是很年轻了。金陵地处江南,每年文举生员多不胜数,可惜武举考试就太可怜了,巡考官想到这里,就开始着重关注了冯渊的考试。
跑马,骑射,舞刀,每一项的评价都是上上,如不出意外,院试也是不在话下的。
考试之后,成绩排出顺序,抄录好了送呈上官。主考官翻着前几名的资料:“嗯?冯渊此人曾经是秀才?为何被革除了呢?”
“回大人,此事还得说去年夏天的时候,那个被雷劈死的薛蟠balabala……”
“哼,薛家,一介贱商,竟是如此目无法纪!”还有那个前应天知府贾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荣国府扯上关系能干净到哪里去?那两府门口的石狮子都不干净!
大印一盖,这张“成绩单”就板上钉钉了,几个衙役捧着告示,出去张贴了。
冯渊轻松的过了前两轮,等到了院试就需要考内外两场了,外场在前,内场在后。外场加试拳脚,内场是笔试。
笔试也不难,默写《孙子》、《吴子》、《司马法》三本书中的一段。古代的书印的字那么大能有多厚啊,默写简直轻松得很。
不过等出了考场看见周围这些人都在唉声叹气,冯渊这才回过味儿来,这可是古代,读过书的人大多都奔着文举去了,这些民间的武人会写字的能有多少呢。
冯渊挑了挑眉,彻底不担心自己的成绩了。
果然,几日后放榜,冯渊名列榜首,三场童试以小三元的成绩成为了武秀才。
……
金秋十月,科举秋闱开始,金陵就热闹起来了。如果说童试的时候冯渊还担心王子腾会插手,到了乡试的时候就没有这个忌讳了,王子腾再大胆也不敢操纵秋闱。
武举乡试要先考内场,内场默写范围除了《孙子》、《吴子》和《司马法》三本之外还有《小学》、《论语》、《孟子》这三本最基本的儒家书籍。
除了基本的默写之外还有一道策问,要知道乡试通过就是举人,可以授官了,那你做官总不能连文书奏折都不会写吧,多少肚子里得有点墨水。
考完内场要等发榜,若是内场不合格,那外场武试也不必考了。
等到外场考试,几个项目和院试差不多,就是难度要上一个台阶,比如弓的强度增加,举重的石礩变重,骑射时候立靶变移动靶之类的。
文试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和冯渊并列第一呢,等到武试的时候,冯渊就一骑绝尘把众人都甩在身后了。
期间也不是没人看冯渊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孩不顺眼的,但是十分“邪门”的是,每当有人商量找冯渊麻烦,在行动之前就会倒霉。后果就是考前昏厥失去考试资格,等那几个喜欢挑事儿的刺头倒下去了,来找冯渊麻烦的就少了。
冯渊在这段时间也交了两个朋友,一个叫韩璋,今年十八岁,刚成亲不久就被自家老爹踢回老家考武举镀个金,将来在军中任职也体面一点。
韩璋样貌端正斯文,看起来特别不像武人,家里在京中军队却小有权势,他亲大伯就是三王之乱时候立功的锦乡侯韩卓。
另外一个叫陈广来,长得虎背熊腰的一个黑脸大汉,但是年纪却和冯渊一样大,才十七岁,是个蔫坏蔫坏的黑胖子。
陈广来祖上是做茶商起家的,据说鼎盛时候江南有三成的茶行都是他们家的。
自祖父中举起陈家已移居京城改换门庭,家里的父亲和兄长都是读书科举做官,官虽然不大,但是过得安稳。
陈广来也马上要定亲,但是读不下书,家里就送他回乡考武举,最起码考出个举人,就算以后考不上会试,举人也能授官,有个官衔成亲时候也好听不是。
在冯渊看来,陈广来这个黑大个儿考上举人甚至会试也是没问题的,反倒是韩璋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有点悬。
三人都是腹黑的货,武试时候都因为“过于高调”而被人下过暗手。冯渊帮了两人几次,试探之后三人就认识了,互相都挺看得来,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回京。
考完试,三人包了个临街酒楼的大包厢,冯渊还让小厮回家取了两坛子好酒过来。
“咳,我倒是不在乎这个武举人资格,我觉得吧,做个纨绔挺好的,但是家里老子啰嗦,整日里拿我和我那几个堂哥比,烦死了。”
韩璋灌了口酒,登时眼前一亮:“哎呦渊哥儿,你这烧酒哪来的?这味儿真地道!”回头一看边上的陈广来一声不吭已经喝了快半坛子了,顿时俩人抢起来。
“江边儿镇江大街街头的土地庙后面,三筌巷的老吴酒家,一年就过年前开两个月,不是熟客都找不着门路。”冯渊对酒就是品个味道,对此倒不热衷,但是他消息灵通,所以家里也存了不少这些东西。
“那等我回京的时候你得匀我几坛带走。”韩璋虽然嘴里说自己是个纨绔,其实他也就是好喝两杯好吃点好的,那些遛狗斗鸡喝花酒的事情他还真不感兴趣。
“这多个什么,考完试我回京还得蹭你家的船队呢,到时候我送你几坛子花雕,还有上好的竹叶青。”
“那说定了!”韩璋很高兴,搓着手再想倒酒,就发现两坛子酒都快被陈广来这个黑心眼的黑胖子喝没了,顿时俩人又撕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