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贾瑚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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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最喜欢听权贵人家的闲话，这荣国府当家太太苛待娘家落魄的儿媳的事情，可算是让京中的老百姓多了可谈论的八卦素材。
“那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呐，据说当天就见红了，差点一尸两命……”
“我听说前阵子荣国府大房的小爷落水差点淹死呐，七八个丫鬟婆子看不住一个六岁娃娃，啧啧……”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这大孙子出事儿也没见荣国公生气啊？”
“谁知道呢，这大户人家的事情……”
“还不是为了家产，荣国府的太太喜欢小儿子也不是啥新鲜事……”
“啥意思？家产不给大儿子继承？那荣国府可是有爵位的啊？这能换人？”
“哎呦，你们都不知道啊，这荣国府的老爷太太都喜欢小儿子，这大房绝户了，爵位不就是小儿子一家的？”
“哎我可听说这荣国府的大少爷不是史氏亲生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没准儿就是……”
等过了几天之后外面的传言就面目全非了。
“听说了吗？荣国府的大少爷不是史氏亲生的。”
“啊？真的啊，我也听说了，这事儿是真的？”
“真真儿的，说是当年那家太太一直怀不上，为了不被休，这才起了‘抱孙带子’的心思，从宁国府过继来的……”
“哎呦，不是亲生的，难怪想换小儿子继承爵位呢……”
半个月之后，贾赦已经变成荣国公的“先夫人”留下的孩子(贾赦:？！)，史氏成了“继室”，还是个苛待“继子”的坏心“后娘”(史氏:？！)，而且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荣国公:？！)……
贾瑚听了外面的流言后趴在他娘屋里的炕上笑得肚子疼，张氏坐在床上也是笑得无奈。
“哎呦，娘啊，你是没听外面传的那个邪乎，都能编话本子排出戏唱了。”贾瑚一边给张氏学，一边自己揉肚子。
张氏一开始是无奈，后面就也跟着笑得不行，笑够了叹口气:“这样也好，咱们娘俩就管好自个儿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管了。你父亲沉迷金石古玩，整日整日不出门，就是出门也是往古董铺子里跑，花销虽大但是却不会惹事。如今我‘病’着，你每日去正房请安多注意点，嘴上吃点亏也不要紧，注意保护自己别受伤就行，咱们关起门来守好自己就行了。”
“哎，娘你就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儿子知道怎么护住自个儿。”
贾瑚前阵子开始进学了，上月科举放榜，东府的敬大伯一举考上了进士，还是二甲第七名，把贾代善刺激的不轻，干脆也学着东府在家里辟出一个院子，专门请了夫子在府里授课。贾赦贾政还有贾瑚的小姑姑贾敏都去这里上课，贾瑚如今虚岁也满了七岁，于是也被塞了进去。
和儿子一起上课显然让贾赦很别扭，总是想办法逃课，于是贾代善对贾赦越发不喜欢，在外面也表现的也越发不喜欢贾赦，他这种态度让外面的“谣言”更加可信，于是这消息传的越来越真，直到史家来人找贾代善说这事儿，贾代善才知道外面居然已经把自己传成个“虎毒且食子”的恶爹了……
这功夫去辟谣显然早就晚了，贾代善郁闷的差点旧疾复发，还被圣上找去批了一通——如今义忠亲王的风波还没过去呢，这时候闹出长幼不分父母不慈的事情显然戳了皇上的气管子。
贾代善先是在皇上面前请罪，回来就忙不迭的赶紧上折子请封世子，然后把族老聚在一起，按规矩立字据提前分了家产，最后又把府里嚼舌头的下人清洗了一遍，总算是把这股子流言给压下去了。
经此一事，贾代善对府里的事情越发不想管了，干脆让大儿子一家搬进荣禧堂，自己去了后院刚拾掇出来的梨香院去养老了。
史氏倒是一百个不愿意挪地方，但是贾代善就因为“偏心幼子”“长幼无序”搞得被圣上斥责，心里正窝火呢，这一被贾史氏念叨顿时火往上拱，劈头盖脸地把史氏好一顿骂，劝架的赖嬷嬷也被茶盅子砸破了头，吓得史氏也不敢再抱怨，利索的带着小儿子一家搬去了西边的荣庆堂。
眼瞅着过了年，荣国府二房又添了嫡子，史氏马上赏了大把的东西给二儿媳妇，王氏还没高兴两天，转头就听说太太要把自己挣命生下的珠儿抱去身边养着，差点没把王氏气死。
贾瑚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研究药方这么多年也是个老手了，望闻问切的本事也不下一般的大夫。他看得出来，祖父贾代善的身体早已经油尽灯枯了，如果他不操心的这么平安的养老，大概还能活个五六年。相比之下贾史氏的身体就太硬朗了……硬朗的让贾瑚牙疼。
祖父还活着的时候尚且能压一压贾史氏，贾代善一死可就不好说了。要知道本朝继承爵位是需要军功的，不然爵位就会应考评降等，就他亲爹那个窝囊样，说不定等袭爵的时候连个伯爵都捞不上。
贾史氏身上背着超品的国公夫人诰命，到时候不论是孝道还是地位，就再没人敢拦着她折腾。
结论:大大的不妙啊。
贾瑚闹心啊，他在地府选的点穴和轻身术因为不需要内力可以无限使用，可也有相应的限制，“不得伤害血脉亲人”这个限制实在是太坑爹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过来就能下一把药直接弄死那个老太婆了。
……嗯？下药？
贾瑚脑袋上的小灯泡“唰”地亮了起来，对啊，贾瑚钻到药房空间里，从柜子里翻出来几大本药方册子，开始查找补药药方。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哪怕是补药也一样的，中医博大精深，药食同源，自己只是给祖母补一补身体一点也不犯规呀，但是如果祖母因为口舌之欲导致吃错了东西就不怪他了。
找了一会终于把上辈子得到的那个药方找出来了，这药方没什么特别，主要是药材难得，必须要百年以上的野生老药入药，药龄越久越好。上辈子在现代因为没有原料，这药方是鸡肋，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那些个老药上次“参观”贾史氏的库房，贾瑚发现里面里有的是，也不知道那老太婆屯那么多药干嘛，都能开药店了，好多药材都放坏了，好浪费……
而且，这个药方专补气血，说不定还能让祖父贾代善多活几年，虽然不想承认贾代善那个对内宅一窍不通的莽汉的作用，但是说实话这家里起定海神针作用的还是贾代善。
唉，谁叫他亲爹不争气……叹口气，贾瑚心想，贾代善得活着，最起码得等小爷我长大点才行。
药方是好方子，自家亲爹又是个好忽悠的愚孝子，这药方被贾赦拿到手里，立马巴巴的就捧着去孝敬爹妈去了。
贾代善是个经常受伤的，要说调养自己的身体，家里头养着的这些良医不比那太医院的人差了多少。方子经过几个良医的讨论，确定这补药的药效的确正对贾代善的身体状况。
贾代善自换了方子之后，养了半年多，身体竟然逐渐有了起色，虽说还是不能回军营，但是日常起居之类的已看不出大毛病了，平日里还能在校场上骑着马松快两圈。
贾史氏平素是个喜欢讲究的人，吃穿讲究也就罢了，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学来的这派头，没病没灾的也要弄点补身子的药丸子一天吃上一点。
这回得了新的药方，府里的良医都说比一般都补药要好，贾史氏本来还不怎么相信——毕竟是那个和她“不亲”的大儿子拿来孝敬的——可眼看着自家老爷的身体也被养得渐渐好了，贾史氏也跟着把自己常吃的人参养荣丸换了。
最开始的几个月，史氏吃了这个养心丹之后的确气色越发好了，史氏也就放了心。贾瑚在一边冷眼看着，眼看着史氏每日被滋补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的，心里数着日子，觉得差不多了。
大房里张氏刚刚生了孩子病卧在床，荣禧堂东院的药味离着老远都能闻到，史氏就是再怎么不喜欢大儿媳，也不能在这时候去找大房的茬，给人落下话柄。
史氏没法寻大房的不是，只能把精神放到管家这上面。史氏重新精神起来了，伺候在史氏身边的王氏日子就不太好过了。不只是王氏，连贾府都下人们都觉得自家太太有些暴躁。而且这种感觉是这半年多来渐渐积累下来的，转变得并不突然。
听着贾家这帮见风使舵的仆役的议论，贾瑚一边抱着弟弟逗弄，一边心里冷笑:小爷的药方是随便吃的吗？
养心丹是好东西，可这药最忌讳大鱼大肉。如今家里头吃这个补药的只有贾代善和史氏，贾代善本身身带旧伤，平素里饮食也按照医嘱变得清淡为主，实在嘴馋了也顶多吃些鱼虾之类的白肉。可是史氏平素就口重，吃东西喜欢重油，一个拌粥吃的小咸菜都恨不得十几只鸡鸭来配，更别提其他的菜色了。
重油重盐对服用养心丹的人有影响，可是这东西不是毒药，也不算饮食相克，就是太医来查验也看不出毛病来。顶多就是微微改变史氏的内分泌而已，让她更容易暴躁不安亢奋心烦……换句话说就是让史氏的更年期提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贾瑚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