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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冯渊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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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氏许久没有女儿的消息,没想到几年不见,再见面的时候,女儿竟然已经成了后宫的娘娘了。
薛王氏这心里是又酸又涩又有些自豪,果然她们家的宝钗就是好,如今这不就成了宫里的贵人了?
薛宝钗抱着母亲哭了一通,然后抓紧时间和薛王氏说了几句要紧的话。
薛王氏和薛宝钗说了家里这些年的变化:“你六婶子三年前去世了,前阵子薛科来了信,说要进京来,商量他妹子宝琴和梅家的亲事。”
薛王氏心里叹气,心说梅家自进京这么多年都没给个准消息。那梅家如今是翰林清贵人家,自家这边却连皇商都不是了,薛宝琴自幼定下的这门亲事怕是不能成了。
薛宝钗闻言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劝说薛姨妈好好照顾堂弟薛科。
“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家已经绝了子嗣,如今和父亲血脉最亲的就是六叔家的薛科,妈妈好生待他,求他将来过继个孙子给您养着,也好替父亲和哥哥继承香火。”
薛宝钗一面说一面掉眼泪:“如今我再也不能回家,妈妈可千万千万保重身体,女儿不孝,往后不能随侍您身边了……”
薛王氏闻言又是一场泪。
时间紧迫,只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外面就来人催促,薛王氏即便舍不得也只能抹着眼泪又跟着柳家的人离开了。
薛宝钗成了颖贵人!薛姨妈进宫去看女儿了!
这件事在王家和贾家两头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边贾王氏扔了两套茶盏子,连着几天睡不好觉;那边在王子腾家借住的薛王氏发现二嫂马氏对她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旧日里也不曾想过宝丫头能有这么大的造化,嫂子我目光短浅,还请小姑别与嫂子一般计较才好……”
马氏前脚带着礼物给薛王氏赔了不是,后脚就带着人把薛王氏的院子彻底收拾了一遍,铺盖器皿俱换上好的。
又听说薛家的侄子要来京城投亲,又赶着把薛王氏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等薛科兄妹来了就住那边,离着薛王氏也近。
薛宝钗成了贵人这事儿,冯渊听了一耳朵就扔到一边去了。
今儿休沐,冯渊拎着家仆从南边送来的好酒准备和小伙伴们聚一聚,结果到了平日聚会的酒楼包厢,却发现哥儿几个都在安慰喝闷酒的卫若兰。
“怎么了这是?”看着卫若兰抱着酒坛子猛灌的架势,冯渊觉得纳闷,这小子怎么了。
“嗨,还不是那定亲的事情闹得。”戚建辉一边压着耍酒疯的卫若兰,一边气哼哼的。
“定亲?”冯渊一头雾水。
“唉呀,看我这记性,上个月你跟着御驾去铁网山了,你不知道。”戚建辉拍了下脑门。
“就上个月,兰哥儿家里给他定了亲事,保龄侯史鼐的大侄女。”
保龄侯的侄女?冯渊想了想,哦,就是史鼐那个病弱大哥的遗腹女。
唉?这不挺好的吗?正是卫若兰的顶头上司呢。
“好个屁啊!”戚建辉和卫若兰关系最好,所以也最愤慨。
“你知道那定了亲的史家大姑娘现在住哪里吗?荣国府那个大观园!”
冯渊:“……”原来如此。
“要说光这样还不至于,可前阵子我和俊哥儿去广源楼吃饭,碰上了贾宝玉那个蠢货!”
“那蠢货拿着自己的扇套子在酒桌上显摆,说是他云妹妹给做的!”
哦,难怪了,未婚妻给外男做针线,在这年月和红杏出墙没两样——哪怕是表哥也不行!
“后来呢?”冯渊问。
“还有个屁的后来啊!”戚建辉一撸袖子:“自家兄弟脑袋都绿了!就小爷我这暴脾气还忍得了吗?”
戚建辉和陈也俊这两个混货当即上去闹了一通,然后把那“被人传看把玩”扇套子给抢了回来。
……之后卫家父母铁青着脸去了史家退亲,只说自家小子顽劣,配不上史家这公侯女儿。
史鼐和夫人牛氏本来还挺不满卫家的举动的,可搞明白事情始末之后又气得直哆嗦,然后牛氏叫了几个婆子去贾家,硬是把史湘云绑回家关了起来。
冯渊点点头,这阵子他光顾着看宁国府贾蓉两口子鸡飞狗跳来着,忘了荣国府里好戏也不少。
冯渊陪着也喝了通闷酒,然后回家了。
没过两天,冯渊听说贾家那个凤凰蛋贾宝玉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忠顺王,然后被贾政给打了。
据说打得还挺惨的。
冯渊撇撇嘴,心说这是人家忠顺王变着法的给自己外甥卫若兰出气呢——卫若兰的亲娘是忠顺王的亲妹妹。
后来听说卫若兰因为在京城“伤心”,所以卫家找关系准备把人塞到西南沿海那边的军队里去。戚建辉和陈也俊听了消息火急火燎的来找冯渊,也想跟着去。
美其名曰是为了去镀金,其实是担心卫若兰那一根筋的傻货头脑发热往前线跑,他俩在身边看着多少能劝劝他,至于叫上冯渊,谁叫这些人里边他功夫最好的!
冯渊想了想,西南沿海那边是南安郡王的地盘,圣上老早就想收回那边的兵权来着。如今四位外姓郡王,如今除了驻守西北的西宁郡王——人家老早就投了今上——就剩下个不知好歹的南安郡王还有兵权在手。
冯渊就跑去神武将军府和族兄冯湛商量了一下,没多久,连着冯渊在内的四个人一起被打包送到了西南沿海。
四个人里面,冯渊是官最大的,是参将。其次就是卫若兰这个佐领。戚建辉和陈也俊俩人身上只意思意思背了个五品佥事的虚职。
和去“镀金”的小伙伴们不一样,冯渊这回去南边沿海是带了任务的,任务的就是要务必在南边搞死西宁郡王,最好死的丢人些,省的南安太妃借机到宫里面哭天抢地的。
咳咳,当然圣上没有说的这么直白,但是冯渊领会到了——圣上在皇后宫里关起门来没少这么咒人!
他们几位“少爷兵”到了南边之后,就被“供”起来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西宁郡王都派人来带着他们去,但是军务军权什么的就别想了。
冯渊他们也就跟着南安郡王派来的人一起吃喝玩乐不亦乐乎,三个月过去俨然和当地的纨绔集团混成一片了。
南安郡王派人暗地里跟着他们三个多月,总算放下心来,看来这几个还真是来这边镀金的少爷,不是圣上派来探底的人。
然后南安郡王就安心的再次做起了自家的“无本买卖”:先装成海盗抢海商,抢来的货物靠自家的渠道卖到国外去——南安郡王的一个宠妾就是南边百济国的公主——然后把“海盗扰边”的战况战损报告回朝廷来要粮要军饷,如此一来霍家可以一箭三雕,赚三份钱。
这何止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简直就是天上下金子的买卖!
靠着这一手,整个南安郡王手底下的将帅还有和他们勾结的地方官员都富得流油,南安郡王更是靠着骗来的粮草军饷养活了不少私兵。
难怪南安郡王死扒着南边的军权不撒手,就算遭圣上厌弃也拒不回京。
冯渊这三个月一点没闲着,把南边这里的情况探查的透透的。等到冯唐将军派人来接应的时候,发现什么都不必做,只要等冯渊的信号就好。
冯唐心想,这大概是他打得最轻松的一回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