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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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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四周都是水。
我在水里?
那是谁?那个水蓝色的身影,那是谁?
金灿灿的长发,在水中摇曳。她转过头来,向我而来。
她有一双蔚蓝的眼眸,脸上尽是骄傲幸福的笑容。
她毫不羞涩地赤裸着身体,在水中恣意游荡……
那个女人的面孔,好熟悉啊……
什么声音?
有细微的声音钻进来,好象是,玉的声音……好微弱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
……
“救……我……”
酒砚猛地惊醒。
眼前,是旅店的卧室。
梦啊……
松了口气,看看表,都九点多了,很少睡到这么晚的说。
伸个懒腰,舒展开四肢,瞥见玉的床上是空的。
大概没有吵醒我,自己去吃早餐了吧。哎~~
慢悠悠地下床,走到卫生间,端起杯子,把牙刷放进嘴巴里。
刚才的那个梦实在诡异。
金发……美丽的少年……骄傲的面孔……
……
…………
………………
那不是唯凉吗?
梦里他变成了女人……真是荒谬。
酒砚有些错愕。
怎么会梦到他呢?
那个任务过去已经半年多了,怎么会突然梦到……
砚……救……我……
牙刷掉到地上。
玉的声音!微弱地差点被他忽略掉……
酒砚迅速回房间翻出枪拎起外套冲了出去。
驾着车一路狂奔,酒砚心急如焚。
玉,你在哪?说话啊玉!跟我说话啊!
没有回答。
玉……
你千万,不能有事!
酒砚神经紧绷,因为只要他稍一分神,就会失去这一丝丝的联系。
他一定出事了……
酒砚眼中闪现出从未有过的神色。
他知道,现在需要他镇定。不要紧张,一定要镇定。
想想看,玉会在什么地方?
一周前,他和玉结束了加勒比海岸的假期,玉并没有选择回总部领任务,而是,直接来了这里——多蒙斯。南半球最富有的城市,也是……
酒砚一凛。
这是唯凉的故乡。
☆☆
“也许,你仍盼望着你的好搭档——那个爱冲动的家伙来救你吧?”
唯凉笑吟吟地望着被他绑在解剖台上的玉。此刻,玉已经气息奄奄,稍不留神,就会一睡不醒。
唯凉脚下,横着一具尸体,那是华里教授。
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唯凉的掌控,把命也丢给了主人。
唯凉走近他,用手里的枪划着玉的面孔:“如果你不来凑热闹,今天也不必死掉了。而华里,”他冷笑,“居然如此愚蠢,真的打算飞出我的手心?他在开玩笑,是不是,玉?”
玉极力挣扎着,不能睡去,不能睡……
“砚……他……马上……”
玉感觉到酒砚在靠近。他努力挤出几个字,来对抗唯凉的压抑和自己的睡意。
“关于你和酒砚,”唯凉轻哼,将枪口划至他的胸口,“也就是你的双生兄弟,你们两个的事,从头到尾我都一清二楚。”
玉面露惊色。
他当真知道吗?
毕竟,知道这件事内情的人并不多……不过,他是唯凉,唯氏的继承人,也许,他是有手段可以查的出的……不过……
玉望向唯凉,他真的知道吗???
唯凉不屑地冷笑:“你们的过去,你们的现在。为什么你们必须离开你们那神秘莫测的种族,离乡背井,为什么你们会是黑猎师,为什么,你和他会由一对普通的双胞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他用手指扬起玉的下巴,“你们这两只可以用灵魂直接交谈的怪物!”
在玉凝重伤痛的表情中,唯凉哈哈大笑:“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够了!”
酒砚破门而入,愤怒地举着枪对准唯凉:“把玉放过来!……你这混蛋,给他吃了什么!”
他发现玉不但被绑住,而且奄奄一息。
“别过来,否则,你亲爱的弟弟会没命的。”唯凉拉上保险栓,抵在玉的太阳穴上。一脸轻松面对来势汹汹的酒砚。
“混蛋。”酒砚暴怒不已,玉的命在他手里。他不能乱动。
“很好。”
唯凉高傲地扬起下巴:“我很佩服你,可以一个人找到这里。你是如何绕过我家保镖的?……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可是‘大有来头’的一族。这难不倒你。”他口吻轻佻,分明没把这“大有来头”的一族放在眼里。
“妈的。”酒砚意识到,唯凉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不由得更加光火。“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又找上我们?人鱼不是给你抓到了吗?”
“我为什么要找你们?笑话。”唯凉厌恶的表情令酒砚的忍耐已达极限,“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打扰我的好事。哦,看在你们帮我抓到人鱼的分上,可以让你们在死之前看到我的幸福。”
幸福?
他在说什么?
酒砚不解之时,唯凉对他下命令:“把你的枪扔过来。”
看到玉已经快要昏迷,酒砚强压下心头的愤怒,无可奈何地把手里的枪扔给了唯凉。
唯凉很满意,把枪踢到角落,下达下一个命令:“过去,把水箱的布拉下来。”
水箱。
不会吧……
酒砚心头一紧,人鱼吞噬是路的镜头从他心底浮现。
他不会藏了一条人鱼在这里吧?唯凉这个傻瓜……
酒砚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刷地拉下布帘。
里面当然是人鱼。
而令他吃惊的是,那张脸,分明是葬身鱼腹的是路。
那只长着是路娇好面容的人鱼,摆动着玫红色的长尾,如同一只火的精灵。而那单纯的,充满憧憬的目光,碰到酒砚时露出的失望,而望向唯凉时的痴情……是是路一辈子都没有展露过的……
这……
这难道是,吃掉是路那只人鱼生下的……
酒砚觉得一阵恶心。
“是路,你依然如此美丽……”
唯凉忘情地走到水箱旁,掌心贴着水箱壁,含情脉脉地望着人鱼。
而人鱼也立刻游到他身旁,温存地依偎不去。
他,唯凉,他完全忘了酒砚和玉的存在。陶醉在他的幸福中。
“是路,不会再离开我了。”唯凉的温柔是酒砚没有见到过的。
酒砚现在可没空理会他,轻轻走开,迅速移动到玉身边松开他身上的绳子,把他扶起来,用力摇晃:醒醒,玉!不要睡!我在这里!看看我啊!
玉慢慢张开眼睛,虽然气息仍然很微弱,但他终于醒了过来。酒砚稍微放下点心来,见玉的表情很奇怪,眼睛直直盯着他背后,说不出话来。
酒砚回身一看,只见唯凉已经打开水箱的顶盖,双手捧着人鱼的脸……
他是不是失去理智了!
居然在亲吻人鱼!
酒砚浑身发冷,立刻冲过去试图把他拉下来:“你这个笨蛋!!!!下来啊!!!!!!!!”
人鱼的舌头比酒砚早了一步。
被辞穿脖子的唯凉,居然还可以讲话。
他微笑地轻拥着人鱼,喃喃地说:“是路,我只爱你……”
酒砚呆滞在水箱前,看着“是路”把唯凉拖到了水里。
他的声音,结束在一片血泊中……
后面的情景,酒砚实在不忍目睹。
他默默地转过身去,抱起虚弱的玉,从这可怕的房间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