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今夜月色真美》巫子是鬼

15、谈话第十五天

　　哟，今天你迟到了。
　　这样啊，你也是不容易。
　　话不多说，继续讲吧。

　　那段日子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可回忆的，倒不如说不看日记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扔了很多东西，我的一部分连带着那些杂物都扔了。

　　我变得不像从前，直到那天。

　　那天晚上老爸吃完晚饭出门去了，我以为他是日常加班就没多在意。早早睡下却在半夜被门口的声响吵醒了。
　　我走到玄关就听见了几声女性的低语，几乎是一瞬间我气涌上了脑门，粗暴地打开门，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人搀扶着醉醺醺的老爸。

　　“小妹妹，你爸爸不小心喝多了……”女人扶着老爸进玄关，“给他喝点水让他休息一下吧。”
　　“对不起，麻烦你了。”我面无表情地拉过老爸的手，狠狠一拉，老爸跌在玄关上，我没有在意女人戏谑的眼神，收下她给的账单我就送客了。

　　我打开灯，细细看着账单，老爸今晚去了花街。我踹了踹老爸的背，他囔囔几声没有醒，看着他脖颈处的红印子我忍不住咂嘴。
　　我端出一杯温水直接往老爸的头上浇，原本睡得死死的老爸瞬间扑腾起来，就像是离了水的鱼。
　　他咳嗽几声，醒了。

　　“那个，响子，我——”老爸换了一身衣服，坐到我旁边试图跟我解释。
　　我无聊地换着电视机里面的频道，打断他的话，“没事，我懂得。”
　　“啊？”
　　“我懂得。”我重复道，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老爸是男人嘛，呵呵。”
　　“不是啊响子，误会啊——”老爸欲哭无泪。
　　“我不想听。”我关掉电视，对他灿烂一笑，“下次你去那边不要被我知道就行了。”

　　无视哀嚎的老爸我回到房间，对书桌上妈妈的照片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知道老爸是不会去那种地方，这次会去十有八九也是被同事拉去的。老爸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我知道，他是最爱妈妈的。
　　这次我发发脾气也是想让他少去那鬼地方喝酒。

　　被老爸这么一闹，我整个晚上自然是没有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等着老爸做的赎罪早餐。
　　“对了！”老爸试图找话题，“今天晚上鸣人会来家里吃饭。”
　　“哦。”
　　老爸因为我冷淡的态度备受打击，“鸣人说今晚要吃猪排饭，家里没肉了响子放学回去买一下吧。”
　　“嗯。”

　　我无视老爸的假哭拿着他做好的三明治去了学校，一路上的学生都是吵吵闹闹，我头有点疼，在巷子口的垃圾桶把早餐都吐了出来，感觉倒是好了不少。
　　上午最后两节是暗器投掷，手里剑没扔好，我不小心划到了自己的手掌。
　　鲜红的血溢出，黏稠得聚成血珠滴在地上，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恍惚间，不远处树下躺着和服美人，棕色长发落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在她要开口的一瞬间，鲜红的花瓣爬上她的身体，整个身体跟着花一起腐烂化为浓稠的黑水。

　　我感到一阵眩晕，全身乏力。
　　“阿响！你没事吧！”
　　是雏田的声音，第一次听见她那么慌张的声音。她跑到我的身旁，扶住了我。
　　我很累，想用力却动弹不得。
　　“阿响！”雏田焦急的面容逐渐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我再次睁开眼时被窗外的黄昏晃了眼，全身酸痛。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我的房间。
　　“响子……”坐在床边的老爸唤着我的名字。
　　我没理他。
　　“医生说你低血糖，还有……”他停顿一下，又说，“精神劳累。”
　　我转头看着眼前的狼狈不堪的男人，沉默不语。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温暖粗糙的手抱住了我冰凉的手。
　　他手上的茧对我叫嚣着，说着这个人是有多么的辛苦，多么的劳累。一下一下磨着我的手背，让我不得不去注意，让我不得不去思考，令我难受至极。
　　“对不起。”
　　手的主人说了话，那句轻声说着的对不起却像是沉重的石头落在我的身上、手上，逼着我听着这双满是疮痍的手在哀嚎。

　　够了。

　　我无声地说着，微微动动手指头，再稍微用力，我挣脱了他的双手。
　　“你也是吧。”我学着他的语气说，“精神疲惫。”
　　老爸睁大了眼睛，我抚上他的手背，倒没有掌心粗糙。
　　“妈妈可不希望，我们因为她而这样。”我笑着对他说，只不过，这个笑是带着眼泪。

　　那天之后，客厅上多了一个相框，里面是妈妈的照片。
　　早上吃饭时我们会把妈妈最爱吃的东西放上，偶尔也会和妈妈说说话。
　　老爸的工作时间也变了，他不再上晚班，晚饭时间回来后就在客厅看看电视，有时候会请小森叔叔或者伊鲁卡老师来喝喝小酒，也有时候会和鸣人一起玩，教鸣人暗器投掷的技巧，再送鸣人回家。

　　而我，过得如往常一样。早上起来做饭，上课，吃午饭，傍晚去买菜。
　　但我变得爱笑了，也变得温柔了，面对那些人的流言蜚语我都可以无视了。
　　周围同学也说我看起来好相处了，因为我爱笑了。

　　爱笑的人总是不会吃亏呢。

　　我对谁都是笑着，不论是鸣人还是雏田，我自己打开了一个屏障，把大家隔开了。

　　但是某天，这个屏障，被打破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

　　在六月十三号那天凌晨，在睡梦中的我，被老爸拉响的小礼炮吵醒。
　　我被子上头上都是彩条和亮片，老爸激动地唱起生日歌，拿着妈妈的相框转起了圈。
　　“生——日快乐！我最——亲爱的女儿——”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他的演出，心中感触颇深，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出去。”我对他说。

　　我又再一次睡下，那天早上不用去上课，但我还是早早起来，给院子里的花浇水，过几天我打算去花鸟市场买些花来种植。
　　老爸去上班了，我闲着没事在房间看起了书。

　　什么？那本《初代目和某族族长的爱恨情仇》怎么样了？
　　哦，我在四月份的时候就看完了，当时做了很多笔记，思考了很多东西，也就越发的觉得那本书是不能给任何人看见的，我连着笔记和书都锁在了保险柜里。

　　嗯，虽然这次大战也扒出了不少八卦，但是里面的东西还是不能被发现。
　　那本书和笔记我也全部都给了鸣人，至于为什么给他，以后我会说到。

　　还是先说我生日那天吧。

　　我的生日是休息日，老爸也请了假，早上就给我准备了长寿面，午餐也是由他来做。
　　我闲得慌就在院子里修建我前阵子种的花花草草，再坐在院子里看看书，一早上就这么被打发过去了。
　　中午吃完午饭从老爸口中知道了晚上大家都会过来为我庆生，我忽然有些抵触。
　　平时也会一起吃饭，但大多都是他们在闹，我本以为他们不会来为我庆生，因为五月份的时候，我拒绝了丁次的生日邀请，只是送了他烤肉的免费券。

　　我在房间看着书柜里的书深思几秒，我以去书店买书为借口出门了。
　　他们下午肯定会来，不知为何我能猜到这点，因为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我躲开了。

　　我也不懂自己这是个什么心理，我就是不想接受他们的热情，我觉得他们这样不值得，也觉得自己没资格。
　　我本就不是多好的人，和他们当朋友也是顺势而为，所以他们对我越好我就越发愧疚。

　　我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图书馆的，可是脚却不听使唤，走到了雏田平时修炼的地方。
　　那上面的木桩人伤痕累累，可以见得雏田是多么地努力。
　　休息日雏田是不会来这里的，树影斑驳，我坐在树下休息，久违的熟悉感让我觉得一丝惬意。
　　我很久没来了，明明才几个月时间。

　　我又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好像妈妈离开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好像雏田也是才刚刚和我认识，鸣人他们也只是个陌生人似的。
　　其实一切都变了。

　　我想回到从前，回到认识雏田之前，那时妈妈还在，那时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开心，那时的我可以无忧无虑。
　　但就算真的可以回到从前，我还是会选择和雏田做朋友，我还是会一样喜欢雏田。

　　想到这，我很累，索性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我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可周围草丛间传来细碎的声响，是熟悉的脚步声。慢慢朝我逼近。
　　我没有睁开眼，念着她的名字。

　　“雏田。”

　　“阿响。”

　　我睁开眼，还是看向了她。

　　这时是下午，阳光较为刺眼，我不由得眯着眼睛。
　　她没有笑，而是站在我面前，嘴角难得下撇，眉头紧皱。

　　“怎么了？来这里修炼吗？”我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笑着说。
　　“阿响。”雏田又念着我的名字，半蹲下身，揉着我的头发，抱住了我。
　　我心跳越发加快，耳边说她呼出的热气，鼻间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她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阿响。”她又喊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

　　我感受到她作了一个深呼吸。

　　“不要再勉强自己笑了好不好？”

　　我身体一颤，一瞬间感觉自己掉落了冰潭中，全身都被凝结似的，无法动弹。

　　雏田在说什么？
　　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并没有勉强笑着，笑着不好吗？
　　这样大家都很开心啊。

　　这些话我都无法说出口。

　　其实我是明白的，我是明白的。
　　我只是在逃避，这几个月的生活我觉得毫无意义，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像是在活着。
　　我只是用笑来逃避一切。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又不是什么坚强的人。

　　“没事的阿响。”雏田揉着我的头发，她温热的手让我放下心来。
　　“阿响笑起来很好看。”她接着说着，“但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阿响强颜欢笑。”
　　“阿响只要在想笑的时候笑就行了，不要逞强就行。”她稍稍起身，低头，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没事的阿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倒是好笑，以前我们也是额头相抵，但那时是我安慰她，而这次倒是主次颠倒了。

　　谁让她的一字一句总能让我安心呢。

　　可是啊，雏田，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喜欢你。

　　我主动抱住了雏田，我没有控制力道，但是没办法，我想紧紧抱住她。
　　我想感受她在我怀中的温度。
　　我不想她离开。
　　我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怎么办。
　　真的好喜欢她。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雏田。

　　怎么办。

　　对不起。

　　心脏如绞痛一般难受，我想哭，可是我无法哭出来。
　　我想大叫，可是我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我抱着雏田，她轻拍我的背安慰我。
　　我不想放手。

　　后面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我冷静下来后放开了她，和她一起回家庆祝我的生日。
　　那天她送了我一张压花画，内容是两个女孩手牵手坐在大树下，很漂亮。

　　但比起这副压花画，那天对我来说，最大礼物，还是她的拥抱。

　　我之后过得和以前一样了。
　　妈妈的离开对于我来说是个永远都不能好的疤痕，但是轻触并不会流血。

　　我和雏田的关系也变得以前差不多，我们变回了好朋友。
　　偶尔我有空时会拿着书陪着她修炼，她偶尔也会教我功课。
　　我们的关系不进不退。

　　而鸣人，他更像是我的家人了，经常和伊鲁卡老师一起来我家吃饭，这也让我们家热闹些。
　　我周末闲着没事也会去他家教他用厨房的用具，让他不要再吃泡面。
　　和牙他们相处也更为自然，他们也会有事没事来我家玩，或者逼我和他们一起比赛扔手里剑什么的。

　　总得来说之后的日子，我过得蛮开心的。
　　我生活不再单调，一下子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某天我翻开日历，已经到了年尾。

　　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在溜走。

　　妈妈的祭日要到了，我快要毕业了。
　　和雏田在一起的时间将越来越少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明天还是来这里吧。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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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