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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里遏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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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州是个江南藩镇,民风淳朴,河道纵横,三里一河道,十里一长桥。家家户户都有篷船,每天清早是最热闹的时候,河道里千篙万簇,软糯的叫卖声从临河的窗子里飘进屋里,把人从睡梦里唤醒也不恼。张愫君推开临河的窗子,听着从窗下经过的船娘唱着易州的歌谣,听的人心神荡漾。
遏川和易州相距不近,可遏川也是多水之城,民俗民风和易州很相近。如今正是四月里,雨水还未大肆,温度却早已回暖,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水汽,不远处石桥头的桃树开了满树,清风微雨打过,颤颤巍巍的掉了不少花瓣,随着水流过窗下,张愫君盯着水上花瓣走了一会儿。
遏川是个繁华市镇,地处遏水、洛水交界处,又地处平原腹地,陆路交通也甚是便捷,慢慢地便成了这来往的交易中枢。易州虽也是个水乡城镇,但相比遏川却还只能算是个小城镇,民风更加的淳朴,而遏川,则商业气息浓重。
遏川张家是大户,世代经商,在遏川家底丰厚,家业盘根错节,虽然没出过一个入了仕途的后辈,可却能在遏川城里立足这么多年。张家的家主张瑜珩当家十年,家世更胜从前,张泽和张轶轶是张家的嫡血,可却不是如今当家的张瑜珩所出,而是张瑜珩的兄长张瑜易和一个女修所出。
张轶轶三岁那年和哥哥一起被送回遏川,张瑜珩一直视如己出,后来张泽去了文宁修真,可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张轶轶八岁那年的花朝,张泽回来了,往年他只会带着一个人回来,可今年却是多来了两个人。
“哥哥,你终于是回来了,轶轶盼了你好久呢!”张泽那时虽然只有十六,可张轶轶却只能到他的腰带处,一直踮着脚抬着头看着她数月不见的哥哥,脖子疼,张泽笑着将她抱起,就和小时一样,“轶轶,最近可是又有闯祸?”张泽摸了摸张轶轶的脑袋,顺手替她把额前的刘海理了理。张轶轶嘴里嘟囔着“才没有呢”,把头埋在哥哥肩上眼睛滴溜溜的看了一圈,全是和哥哥差不多大的男子,一个穿着玄色衣服,面无表情,看着很凶的样子,张轶轶和他的视线一对上立刻往哥哥怀里缩了缩,另一个则是穿着蓝色衣服,腰间插着把折扇,脸上带着笑看着自己。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熟人,一身白衣,眼里带着笑看着她,苏轶轶甜甜的叫了声,“梵哥哥~”
“呵,瞧这小丫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可真是可爱,看模样将来张开了肯定是个美人,怪不得砚心一直这么藏着掖着,要不是这次一起出来,还真是见不到呢~”那蓝衣少年掏出腰间的折扇,刷的一下展开,笑着对张砚心说道,“曾二,你可真不够意思,砚心你可得小心了,可别妹妹一长大,就被曾二给抢了去,是吧,庸玉。”说着捅了捅边上玄衣少年的胳膊。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先去家里通报一声,安排下大家的住处。”张砚心抱着已经八岁的妹妹带着一行人走进张家。
张瑜珩知道张泽回来的消息,今天便没有出门,一早便在偏厅候着,张泽到了偏厅,见了长辈,立刻将怀里的妹妹放下,上前行礼,“泽儿拜见二伯。”张轶轶一溜小跑到了张瑜珩跟前钻进他的怀里,也跟着叫了声,“二伯~”张瑜珩搁下手里的茶盏,将张轶轶抱到腿上,抬手让张泽起来,“先安置下你的朋友,晚上再来和二伯说说话。”张泽点了点头,等另外的三位少年上前见了礼,便带了他们去自己的院子。
修真之人不大会用自己原先的名字,张泽去了文宁之后,师父便为他取了名唤砚心,可回到遏川用的还是张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