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绝焰焚天

15、第15章

　　“我说皇上，您这么出来，朝中的事，怎么办？”灵芝对于这个翘宫皇帝的不满从上路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朕有两个很称职的丞相。而且满朝文武都掌握在朕手中，还怕这江山丢了不成。”某人一边吃着鲍鱼大餐一边说道。动作依旧贵不可言。
　　我耸耸肩，想那两个老人也真可怜，有这样一个皇帝。竟然还能活到五十七岁高龄。不过我很奇怪，他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他怎么又能保证他手下的人不会造反？
　　我若无其事地夹着菜，慢条撕条地吃着。烈天洛突然停下筷，看着我。
　　“什么事？”
　　“没想到一个小偷吃起东西来，竟然有这般风情。”
　　我被食物噎了一下。以前王培养我们这些女特工时，气质也是培训的课程之一。用餐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讲究，做不合格，便只能看不能吃。
　　不过我总不会饿着就是了。
　　不过……
　　“谁说我是小偷？”至少也应该说是“神偷”吧。
　　“那你是干什么的？”
　　“嗜财如命的小人物一个。”我咧咧嘴，笑道。
　　“不是男娼吗？”他抬头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调笑道。
　　他话刚说完，灵芝便按耐不住，一包痒粉扔过去。对于灵芝这一路时不时的突袭，烈天洛的反射神经已经被训练得超凡了。扇子展开，挡完了所有的毒粉，可惜了这一桌的饭菜。
　　“阿芝，莫要激动。我不是教过你，不可轻易被激怒的吗？”我在灵芝下手之前只来得及护住我的饭碗，看见那两人平息后，才敢重新放回桌上。天羽展开，优哉游哉地说道。
　　“可这混蛋这样说你！我很生气！”
　　我用肩柄压下她的肩，示意她沉住气，我笑着劝道：“这么容易被激怒，是很容易被敌人看出破绽的。男娼便男娼吧，有何不可说的？”
　　“可你明明不是……”
　　我笑得更温和，我说过，想用语言攻击来激怒我，是非常弱智的无用功。做得杀手的，还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吗？说白了，特工不也是高级娼妓罢了。
　　“烈公子，随你怎么说我，但在那之前，能不能先吃饭？”
　　烈天洛似乎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被人说成男娼而无动于衷，就算是真正的男娼，被人这般污辱，情绪也会有波动的。
　　“是不是别人骂你，你都没反应的？”
　　我挑眉：“被骂了，我身上会少块肉？会丢银子？会没命？”
　　“那倒不会。”他合作的搭话。
　　“所以说，语言攻击是最废的攻击方法，还不如拿刀砍来得直接。不过没有实力的人倒是可以逞一下口舌之利的。”
　　“你！”听出我话里的话外音，他扇子一合，瞪着我。
　　我笑，灵芝则高兴地扑到我怀里，“还是阿七厉害。”
　　“好了好了，看这一桌饭菜都被你毁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不简单吗？谁把毒粉撒到饭菜里的，谁负责重新叫一桌新的咯。”好孩子，有前途。
　　烈天洛冷下脸：“难道不是你吗？”
　　“在下可是亲眼看见皇帝陛下您亲手用您的玉扇将毒粉撒到饭菜里的哟。”
　　“比无赖，口舌再利的男子，也不及女子。莫非忘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烈天洛叹了口气，重新叫了一桌新的饭菜。因为很不巧，此桌上偏就有一个小人和一个女人。
　　对于带这个时不时会对我发出突袭的男人上路，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身上的钱，可以供我们一路上的衣食住行。
　　于是，在前住泷山的这一路，便在烈天洛时不时偷袭我，灵芝时不时用毒伺候他中渡过了七天。
　　离泷山还有五天路程。因为这位皇帝不愿骑马，而我嫌市场上卖来的马长得不好看，亦不愿骑。于是某财大气粗的提款机，不知从哪雇来一辆马车，马车外面是典型的贵族公子乘坐的那种华丽，里面也很舒服。灵芝在外面赶车，我和烈天洛坐在车内。
　　马车经过密密林间译道时，突然冒出的杀手令我放下手中的酒杯。
　　烈天洛用修长一指，轻挑开帘布，打探着车外的动静。
　　灵芝将车越赶越急，我闲散地闭上眼。
　　剑背被月色反射出凛冽的杀气，只听一人低喝，众杀手蜂涌而至。
　　“妖女！拿命来！”
　　原来是冲着灵芝来的，妖女？呵呵，这样叫灵芝的人不止一个了。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妖女。可是不容小看的哟。在受训练的时候，我们依然能下山的，日显的“天下一剑”的名号便是在那时候混出来的，英雄出少年，日显在白道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灵芝之名，是在她狠毒得可以的作风上，令江湖之人深恶痛疾。她的名号也很响亮，因为擅长用毒，除了妖女一说之外，还有“毒美人”之称。蓝胜意的正义城主，独占南方一耦，西王的钱据一方，陆少宁的“智者”被三国之人抢作军师。可叹我时不时偷跑下山也是为了给风远山买酒。
　　“阿七，你先走，我解决了他们再去寻你。”灵芝狠狠地拍了一下马背，马吃痛狂奔，我没想到她突然会来此一招，马车突然变得很动荡。时不时坷了路边的石块，车身一倾，我便向右倒去。撞了烈天洛满怀。
　　“可恶的惯性运动！”
　　烈天洛只是笑，恶意地扭过我的脸，对着我的唇直亲过来。
　　“唔！”我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臂。
　　突然马车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下，我与烈天洛便是抱在一起飞出车外。
　　正想把那匹马煮了。然后我哭笑不得地发现下面是悬崖。
　　“该死的惯性运动！！！！！！”
　　刚吼完，我们便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余光瞥见他邪笑着的脸，才发现我正牢牢地抱着他。用力推开他，我便落得更快了……

　　此时我想到什么？落崖，会不会落回２１世纪？那样的话，可糟糕了。我不怕国际刑警的追捕，但若是王要杀我，我最多能跑一年。一如当年。
　　龙彬……可还会记得他的生命中，有一个我，我的龙大少，被我伤得体无完肤的人。

　　“叭！”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时，又是几声“叭叭”响。我抬头，便看见烈天洛很没形象地挂在树上。还在摇摇欲坠，可偏偏坠不下来。
　　咦？烈天洛是因为落在树上，所以没死，而我为什么没死？
　　低头一看，一只庞大的犀牛被我压碎成肉酱。
　　我站起来，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物。抬头冷了烈天洛一眼，“你还要挂倒什么时候？”
　　他似乎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落下悬崖都有犀牛垫背。是我运气太好了还是上天开的玩笑？
　　我从来不会认为上天会怜我。我犯的罪，十八层地狱是下定了。为何却偏没死？还由得我祸害人间？为什么我的命那么硬，以前也是，几次死里逃生，竟都没死成。
　　似乎从我身上，应证了一句名言：坏人一般都很长命的。

　　夜已深，虽然有一只无辜的动物帮我垫背。但我还是受了点轻伤。而烈天洛那个家伙运气比我好，皮都没破一寸。所以事实证明，他比我更坏……
　　生起火，那只现成的死犀牛成了我们的晚餐。烈天洛虽然看似无所不能，但毕竟是宫中长大的。生火这种事情自然由我做。
　　“记住了，这一顿，你要付我五十两银子。”我趁机敲诈。
　　“哼，凭什么？”他继续吃得心安理得。
　　“这头犀牛是我捉到的，火是我生的，烤是我烤的。想在我这里吃霸王餐？没门！”
　　他无奈地摇摇头，“真的无法把现在的你与在宫中的你联想在一起。”
　　我不置言语。作为那个世界最危险分子的王“最得意的作品。”这也是我不同于他们的原因。我不是杀人工具。没有任务的时候，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就算带点强势，带点成熟，但任谁也不会把那个我和一人杀人不眨眼的顶级杀手联想在一起。
　　“我那时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嘛，自然要扮演好应用的角色。”为了琼枝玉露。
　　“那现在的你呢？是不是也有目的？”
　　“你说呢？”当然是有目的，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做每件事，接爱每个人，都是带有目的的。而烈天洛，我对你的目的，便是那五百万。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他邪笑着，将我拉近，低头。
　　我的豆腐是能随便吃的吗？和我上床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如你那一百万，就如２１世纪那些莫名死亡的人命。
　　我将一块肉塞进他口中。补上一脚，将他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