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复联 | 反派小职员之日常》二瞅

3、外勤长官统统惹不起

　　原来，那就是莎拉啊！

　　很多外勤职员不看好达维和她的约会，结果达维似乎也没讨到几次好处，就莫名被甩了。于是一帮糙汉子们聚在一起，拍拍肩膀喝喝酒，让这件伤心事成为了过去。

　　少数特别敏锐的外勤早已察觉到她似乎有试图逃离的动向，但是却并没有主动打报告上去——与其让这个脑子比肢体快一百倍的姑娘被关禁闭，不如让她真的跑一次，自己再抓回来立个功。说不定，还能顺路卖个人情，自己多赚一笔新药份额。

　　对于外勤来说，内勤存在的意义有三种：搞技术的老GAY和打杂的小豆苗，此外就是可以约会的漂亮姑娘们。

　　莎拉当然理应被归类到最后一种，但是大家提到她首先想到的还是定期发到手里的限量药品——“迷雾”和“痛感阻隔剂”。

　　“迷雾”名义上是佐拉博士主导开发的肌肉兴奋剂，临床上用于唤醒病人由于长期缺乏运动而萎缩的肌肉，但是罗纳研究所生产的升级版却能在两三小时内提升人的肌肉和神经反应速度。人类的视觉反应速度有限，大脑反应和命令速度也相差无几，也就是说，实战中的大脑命令传达到肢体再做出反应的时间就成了制胜的法宝。对于外勤职员来说，肌肉反应快0.01秒就能救命，要是能快0.1秒那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和“迷雾”功能类似甚至更强大的药品不是没有，但是只有“迷雾”看不出任何副作用。从服用到发挥效力只需要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很多外勤喜欢在参与高难度任务时把它藏在身上，随时服用，以便自己在关键时刻保持最好的反应速度。

　　招募莎拉也是佐拉博士的任务之一，他曾经向原本对药物作用不屑一顾的布洛克炫耀：“等我把参与开发‘迷雾’的傻姑娘莎拉弄进来，你就知道这药还能创造多少奇迹了！”莎拉入职后，“迷雾II”、“迷雾III”、“迷雾IV”陆续投产，外勤组简直像嗑药一样依赖上这种神奇药品。直至“迷雾VI”的临床试验让一位远在纽约的运动明星嗜药成瘾，罗纳研究所才把莎拉原本的研发报告拿到高层会议上进行讨论。据说布洛克一锤定音：“我就是要他们知道，他们的速度与力量都是九头蛇赋予的！离开九头蛇，他们什么都不是！”从此，“迷雾”的人均定量就从每月两粒提升至每周一粒，“迷雾VI”甚至还有长效型针剂版，只提供给极少数执行高危任务的成员。

　　“痛感阻隔剂”是莎拉在进入罗纳研究所之后的成果，她在药物干扰神经系统的研究中精挑细选，才筛出这么一个似乎最没有危险的项目。她总觉得电影里的反派最醒目的两大特征就是：生死决斗时废话特别多和对下属的感受毫不在乎。之所以选用直白的药物名称，也是为了让九头蛇领袖们可以看一眼就弃之脑后。毕竟，九头蛇的危险实验随处可见，外勤们也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谁会在意降低疼痛感这种人性化的药物呢？

　　事实是，没有人不在意。

　　“痛感阻隔剂”投产至今，一直供不应求，甚至在外勤中间掀起了囤积倒卖的生意。这简直是连反派都不能忍的“歪风邪气”，因此罗纳研究所控制了出货量，正规包装的“痛感阻隔剂”每月每人只能领到一支，需要参与各种非法的身体强化实验的成员可以额外从药物研发组，也就是发明人莎拉手中，领取额外的两支。

　　“痛感阻隔剂”的配方也通过不断改变，和能量改造针剂、异种抑制针剂等古怪的药物结合出升级版新药，其中最有名的是这种配方和□□的完美融合，据说很多外勤都趁机要求更换藏在牙齿里用于“最后时刻”的氰-化-物——这些家伙居然不怕死而怕疼！

　　不过，最受推崇的使用方式还是“迷雾”和“痛感阻隔剂”同时使用，莎拉的研究没有发现效用是否真的能叠加，但是所有外勤都在传说这两种药物同时使用可以让人瞬间嗨翻天。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实战中很难连续使用药物，而日常生活中他们又舍不得白白浪费这两种好药罢了。

　　外勤中最受欢迎的药品，总是被基地要求不断推出升级版。

　　比如“迷雾VI”的72小时效力针剂版其实是为布洛克量身定制的，为了便于控制剂量，连注射都由莎拉亲自操作。布洛克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遍这个据说还和达维那个蠢货约会过的姑娘，几乎有些惋惜了：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四肢不太协调，端个托盘手都打颤，但是样貌身材几乎和大脑一样优秀，实在不应该浪费青春给那些小兵痞。布洛克认真考虑了一下是否该把莎拉介绍给老大红骷髅，又觉得这妞一脸蠢相毫不灵敏的样子不是老大喜欢的类型——你看，她的额头开始冒虚汗了，实验室温度明明维持在华氏84度左右，估计是打个喷嚏就会吹倒的纸美人。于是布洛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开眼不再打量莎拉，莎拉哆哆嗦嗦的手指才慢慢稳住了。

　　虽然对研发“迷雾”的莎拉不甚满意，但是布洛克却很务实地给“迷雾VI”针剂版打了满分。他其实也想亲身试验一下正在研发过程中的“痛感阻隔剂III”，听说可以全面抑制疼痛感而不降低大脑反应速度。但是动力研发组宣布冬兵的机械手臂已经接近年限，需要再一次全面升级，于是“痛感阻隔剂III”的产量几乎都耗在那个像幽灵一样的杀手身上了。听说这个消息，布洛克满怀恶意地想要预订冬兵换下来的机械手臂——他想看到那堪称恐怖的武器被砸碎的样子已经很久了。但是公开打报告说不定会让老大怀疑他的智商，不如私下去挑衅刚刚完成洗脑的冬兵，看着那家伙白痴一样的眼神哈哈大笑。因为笑得太过恣意，他不小心撞倒了输液装置，500ML“痛感阻隔剂III”碎了满地。虽然外勤都不是吃素的，但是内勤也可以去老大面前告黑状。布洛克见好就收，医疗护理组这才敢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拔下针头打开神经控制仪，任凭整个检测室警报器响得沸反盈天。

　　深谙生命可贵保命要紧的内勤们，自然不会和洗脑结束的人形铁血战士搭话。在人人手忙脚乱的检测室里，冬兵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地坐在中间，机械手臂被拆开一半，金属零件被放置在操作台上，准备替换的人造神经元已经插入切口，泛着着诡异又恶心的白光。由于要接受长达一个多月的检查和改造，他的大脑没有被输入任何新的战斗指令，干净得就像是检测室的金属感墙壁一样。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自行切断听觉，沉浸在一个无声而空旷的世界里。布洛克上窜下跳的时候，他并不是无知无觉，只是实验中的新药似乎不止阻隔了痛感，连愤怒和羞耻之类的情绪都被压制了。

　　莎拉是从休息室里被叫到“现场”的——一袋浓度达8%的“痛感阻隔剂III”要输上四个半小时，她原本是希望趁这段时间躲起来眯一觉儿，到底被伊恩的擂门声吓醒了。走进检测室，莎拉望着一地残渣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人工成本和原料成本的数字不断从她脑海中飘过，看到这么昂贵的、产量低到令人发指的药品被浪费，感觉就像是被人偷了她分别藏在信用卡、银行保险箱和最好的朋友那里的积蓄。

　　冬兵认出了莎拉，他对醒来之后的事过目不忘，自然也包括这个研发并且帮助自己实验新药品的姑娘。他看着莎拉围着残渣转来转去有一阵子了，才伸手拉住她。纸美人莎拉几乎被拽了一个跟头，勉强靠在操作台上才没有摔倒。

　　冬兵的表情仍然一成不变：“莎拉？”

　　虽然屋里的气氛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几乎所有内勤职员的动作都开始放缓。要知道，高级别的外勤长官随随便便就睡了一两个内勤姑娘并不少见，冬兵是个特例，他的个人生活在严密的监控之下，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按照日程运转。你几时见过一台发动机突然钻出汽车和加油站的女员工搭讪？而且还是在至少有6个摄像头和30多人来来往往的检测室里？

　　莎拉也感受到了同事们诡异的眼神，她挺直了脊梁，问：“什么事？”话一出口，才想到这位长官出外勤的时候连凶神恶煞的布洛克都只能打下手，气势莫名矮了半截，只好无力地试图去瞪对方的眼睛。

　　对，眼睛，对方眼睛遮盖在浓密的睫毛下，似乎根本没有抬起来，他那种鬼火一样可怕的气质还没有来得及上身，整个人的状态更像是梦游：“药……碎了……”

　　提到这事莎拉就心痛，瞪着满地的玻璃渣渣恨不得扑上去：“我知道，我就知道！当初我说稀释到2.2%或者控制在2.4%以下更适合静脉注射，战略技术部的那帮家伙非说一次性注射可以节省时间——节省什么？全都浪费了！”

　　冬兵：“还有新药吗？”

　　最后的库存都在地上流淌……流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