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纪年》星之尘哀

5、第一章：降临之夜5

　　回想人生过去十几年，跟个愣木头在一起能交什么女朋友？每天“打打杀杀”的跳级蹦到大二还以为春天就要开始了，可自个儿的神经质导师老龙和亚修的导师小苏却时不时地压榨他俩，保管这学校的美女们他们都不会认识几个！当然，彭佳佳这个腐女是其中之一……
　　顾杰没进3S基地之前一向对自己的外貌内在有十足的信心，自认为秒杀无数少男少女，魅力十足。然而完全不受光环影响的亚修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该吃药了。”
　　之后双方开始各种掐架，由于各种因素，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亚修胜利……
　　于是思考了快一个小时的顾杰在开晚餐的时候就盯着右手边的少年看，漫不经心吃饭的亚修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嗖嗖地窜上来，再往顾杰那里一看发现这货盯着自己眼睛都不转的。被搭档注视久了，亚修倒有些不自然了。
　　“你看我干嘛……”
　　顾杰瞄了一眼自己的碗，对里面的食物兴致缺缺。说到底他更想吃点儿别的。
　　“亚修你秀色可餐。”
　　“好好吃饭。”
　　头疼的亚修不再理会犯二的顾杰，自己夹根油麦菜扔进中二病人碗里，无力：
　　“浪费你就死定了……”
　　二人的对话异常小声，杨帆家的餐桌是长的，顾杰和亚修同其他人离得远，别人看到他们说话也只是以为他们在交流交流感情。至于什么内容，谁有心会去注意这个？
　　另外，明天少年们就得回去了，老太太掩饰不了自己的喜悦一股脑儿地给李原夹菜。
　　然而……
　　对面的杨帆换了身紫色长裙，一边吃饭一边小心观察他俩。嘴里咽下一口韭菜汤，小心翼翼地问还在嚼排骨的亚修：
　　“看上去你们俩感情好好，可亚修哥哥为什么总叫顾杰哥哥‘贱人’呢？嗯，我在外面喜欢叫小舅‘大叔’。”
　　嘴里嚼巴嚼巴两根油麦菜的顾杰伸手给亚修夹了鸡翅膀塞到人家嘴里，替亚修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个称呼而已啦，这世上既然有老婆叫老公死相、死鬼的，我就勉为其难让亚修叫我‘贱人’。我俩感情好我才让他叫，别人可叫不得喔……”
　　顾杰哥俩好地拍拍亚修的肩膀，眯起来的眼眸狭长地像某种动物。
　　杨帆长长的喔了一声，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像是满足了好奇心似的。
　　嚼着嚼着亚修就觉得这画风怎么不太对？……
　　抬眸一看，果然见珍珠一脸的……奇怪的表情？
　　“我们可谓生死之交，不过以前那时性格扭曲，倒是害亚修吃了不少苦头……”
　　顾杰苦涩一笑，亚修本来想开口说他两句，结果什么气都没了。
　　少年们对视，殊不知纯洁的美少女心里被某女用各种资源茶毒得厉害，脑海里进行YY脑洞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杨帆暗暗在想，这顾杰哥哥就是佳佳姐说的哪种类型呢亚修哥哥有是哪种类型？强强是肯定的，没有深入了解她怎么知道顾杰和亚修符合哪种类型？不过看起来他们俩的配对率很高啊……嘻，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呢！一定告诉佳佳姐……
　　突然，顾杰和亚修感觉背后莫名阴寒。
　　杨帆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着他们俩提议：“对了，今晚湾山区有一个晚灯会，这里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活动，很热闹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就当是来玩的好了，反正筒子林你们去不了和上级交待一下不会有事儿的。”
　　顾杰：“猜灯谜的那种？”
　　张老太太一听他们开始聊起这个，便道：“是个祭祀活动，很老了。你们是客人，出去玩玩多好。”
　　顾杰又问：“晚上祭祀啊？黑灯瞎火的祭祀什么东西？”
　　闷声不说话的李原李队长开口解释：
　　“湾山很久都没有举行祭祀活动了，应该是那天的流星砸到了筒子林起火了让村民恐慌起来。祭祀的神明掌管黑夜，用黑暗保护人类，让大地重归宁静，意义非凡。但这究竟只是传说而已，晚灯会上湾山会在几处地方点燃巨灯，还有篝火。”
　　不过好玩是真的，时间久了真正能记得祭祀初衷的人除了一些百岁老人以外已经没有了。
　　那颗陨石……顾杰和亚修对视一秒。
　　饭后，入夜时分。
　　亚修从浴室里出来，一身的水汽。
　　“贱人你在干什么？”
　　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栗发少年一头扎在带来的装备里，不过最让他无语的是——为什么这家伙把床拼在一起，还塞了俩人型抱枕把被子盖起来，这是要做什么掩饰？
　　一直倒腾的栗发少年抬起头，把亚修的背包扔给他。
　　“亲你来啦，走，我们去筒子林！”
　　“但是湾山的人不让去，肯定会对我们有所防备。”
　　顾杰看见一头黑线的亚修，只好放下背包拉着好基友坐在床沿开始解释：
　　“这个对我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而且今天下午你知道我瞧见了什么？我亲眼看到那林子里不仅有天上掉下的陨石，还有一种已经灭绝的动物！猜猜那玩意儿是啥……”
　　深棕红发少年冷着眸子摇摇头。实际上他很想说一句：不感兴趣。不过话说回来了，顾杰本来就不愿意来湾山调查现在难得多了点激情要是打击的话估摸这好段时间他都不想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顾杰目光闪烁精光，压低声音在亚修耳边说：
　　“披毛犀。”
　　不出所料，亚修眼里出现了惊诧和不解。之所以不会怀疑顾杰，是因为他相信他，而且顾杰从不对他说过谎。顾杰的眼光灼灼，亚修反而显得足够平静淡定。于是，顾杰继续说：
　　“那可是十万年前的生物，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有人在内蒙第一次发现它，在中国很有影响力。我确定那是披毛犀，可正常情况下它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一只活生生的披毛犀是不可能出现在二十一世纪！除非它丫的玩穿越，根据我的推测，那颗陨石应该打开了穿越异世界的大门！所以它才会……”
　　亚修倒头躺在床上，无力道：
　　“所以你该吃药了贱人顾。”
　　顾杰说的嘴皮子都累了：“我没看错。”
　　亚修淡漠道：“中二病还没好？还是小说看多的后遗症？”
　　顾杰拖着亚修，把背包里的衣服扯出来扔给对方。
　　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吩咐：
　　“你就当是陪我。”
　　亚修套上了圆领，却发现后面的标签还没剪掉，伸手要去扯。顾杰一把抓住再使劲儿一拉，就脱了。
　　“喔。”
　　面对队友即将面临的种种问题，顾杰耐心地再次声明目前的情况：
　　“而且只能是大半夜啊老兄，你不知道他们一家人一整天值班似的监视我们。昨天是老太太，今儿是杨帆，就是怕咱们对李原不利呗。还有，刚在走廊的时候，李原跟我说筒子林那片旅游区明天就要关闭了，现在还有不少当地人要守着呢。说是什么祭祀神明的时候到了要保持安静绝对不能放外人进去不然会影响神明的心情……靠，这摆明了不想让我们去还放这种谎话骗人当我三岁小孩啊！”
　　亚修耸肩，眼睛一瞥看到床头摆了一个金色的电子产品，正要拿床头的MP3玩会儿顾杰就抢了回去放好，小心翼翼地不让碰。
　　“祖宗，这我定了时的不能开！糊弄杨帆就靠它了……”
　　还没来得及问，亚修就被顾杰拉到阳台蹲下。由于顾杰在一瞬间关了灯，乌漆摸黑的他有什么小动作亚修啥也看不清楚。黑暗中，顾杰给亚修戴好夜视镜后就一个劲儿地催他从落地窗下去，要不是刚才他解释过一番搞得亚修以为他又整什么妖蛾子。
　　“贱人，你搞什么啊……”
　　“呵呵，没……没事！”
　　亚修轻巧落地，活像一只黑猫。
　　播放器已经开了。心虚的顾杰在隐隐约约中听到卧室床头MP3播放器发出的声音后又听到了门外少女的碎步声，一时手一抖就猛地把落地窗关得用力了些。嘭地一声，草地上一黑色人影朝他小声叫唤：
　　“你快点！”
　　二人成功出了别墅后，偷偷拿了两架单车就开着昏暗的手电筒一路溜到湾山旅游区的筒子林地带。
　　水泥路上点着灯火，同别人的灯会不一样里面燃烧的可是真正的桐油。灯芯是村民在林子里找的灯芯草做的，在湾山地区的千百盏灯笼用的都是这种。尤其是在路上，一盏盏灯挂在路旁，唯美又浪漫。
　　违和的是，少年们背着包骑着单车，兴奋地像要捕猎的小豹子。
　　树叶婆娑，天幕繁星攒动。
　　下到了半山腰，顾杰踩了刹车，军用靴擦着地上滑行，发出尖锐的声音。
　　顾杰低声道：
　　“修，停下！有人来了。”
　　这对搭档眼力尖，轻手轻脚地推着单车溜进了灌木丛里，把车子放平猫在了暗处。
　　来的是个中年男人和一位步履蹒跚的白发老者，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矿灯，空出的左手搀扶着老人，对他很是尊敬的样子。
　　顾杰亚修默契地对视一秒后又转脸跟上，中年男人欲言又止，带路带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忍不住开口：“村长，大晚上的您就别去那啥子筒子林了，多危险呐。”
　　村长精神抖擞地气地胡子都翘起来，手里的一支光滑到能反光的棍子戳戳中年男人的后背，喝道：
　　“你懂什么？那颗坏石头砸了筒子林我不还得趁着晚灯会去点灯？这万一把怪物放跑了你让我这个村长怎么和村民、祖宗交待！”
　　说罢还瞄了一眼，老村长放缓语气又继续说：“你不是跟着我去吗？能又什么危险。”
　　中年男人哄着老村长：“村长您别生气，我带您去还不行吗。”
　　“哼。”
　　蚊子很多，顾杰挤了点儿花露水自己抹了一脸后又顺手给亚修擦了露出外面的皮肤。
　　“跟着他们。”
　　亚修顿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掐着一条黑蛇的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