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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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的事情确实是个突发事件。
在慕容复到达少林寺前，他完全不知道会碰到这个人。
只不过，随机应变什么的是一个江湖人的必备素质。所以那一日，还在等待决斗之日到来的他，一看到宫九偷偷进入密道后便跟了上去。
暗沉弥散加上他在逍遥门修得的独特轻功，使得他的跟踪路程顺利极了。
他看到了宫九的小心翼翼，也看到了宫九的轻车熟路。这样推断起来，宫九应该是第一次进入那个陷阱，但对于陷阱中的机关布置已了解得十分透彻。
唯一的变数只在最后一关。
宫九顺利度过了所有的关卡，却无法碰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笛子。
——是的，他碰不到。
那个笛子周围的雾气，就像是一个被细密编织的防护网，牢牢地守护着那个笛子。
或许也正因如此，在一开始，他对于和自己同行的慕容复并没有太过防备。
他本以为慕容复也不可能拿到那个笛子的。
慕容复坐于桌旁，一边品茶一边将这一切细细回忆。
宫九为什么碰不到那个笛子呢？为什么自己能碰到呢？是因为那笛子是橙武，所以就只有自己可以触碰吗？
其他的橙武也会是这样，还是只有“太上忘情”是如此呢……
直到一壶茶水都见了底，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他现在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十二件橙武，会不会本就属于这个世界，本就代表着特殊的含义呢？
那能够碰触到它们的自己，会不会也会被冠上特殊的意义？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有谁知道？逍遥子找到自己，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是的话，很多事情就可以串联起来了。比如说，为什么逍遥子之前一直没有与苏家联系，却在自己穿越不久后就找到了自己。
恐怕是因为，原主并不是特殊的，特殊的是穿越后的自己。
正因为自己特殊，所以才被特殊对待了。
慕容复轻轻揉了揉眉心，这几日因思绪繁杂，休息得不好，他时常感到疲倦。
强忍着困意，慕容复召唤出了系统。
“我想看看等级。”
“好的。”系统道，“您现在等级为60级。”
慕容复吃惊道:“为什么会长这么多？”
“首先，因为您得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盟友，太平王世子。这个强大的盟友加成让您升了七级。”
“其次，您已完成了重要任务，奖励经验数足以再升三级。”
重要任务已经完成了？
到底这个任务是什么？
难道就是要让宫九和他结盟吗？
“系统，能否告知此次任务的完成条件？”
系统“呃”了一声，迟疑道:“抱歉，这个不能。”
慕容复:“……”
又开始玩神秘了……
“那这次任务的奖励呢？”慕容复提醒道，“不会只有经验吧？”
“当然不会。本次任务完成顺利，奖励为[爆发]。”
慕容复不解：“爆发？什么意思！”
“宿主可以瞬间提升等级到80级，持续时间半个时辰。但是，[爆发]具有副作用，当宿主使用此技能后，将会进入立刻濒死状态，请宿主谨慎使用。”
慕容复：“……”
来，给你们详细地介绍一下什么叫做“鸡肋”。
爆发到80级，不错。但什么时候会需要爆发呢？
处！境！凶！险！
遇！到！强！敌！
你说说这两种，有哪种是可以爆发半个时辰就能放心进入濒死状态的啊？！！
要是濒死了，肯定就真死了好吗？！！！
慕容复深吸了一口气：“系统，你该庆幸我只杀‘人’。”
系统：“……”
“这个……咳，宿主，有新任务发布，要接收吗？”
慕容复冷冷道：“什么任务？”
“这个任务可简单了……”
“哦？说来听听。”
“请宿主前往蜀中唐门。”
“……”
慕容复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沉地望向远方，先是思索了一下从少林启程到蜀中所需的时间，又思索了一下蜀中唐门的守卫水平……
“系统……”
“……昂？”
“我今天……准备破戒了……”
“……”
“你！给！我！滚！出！来！”
“……”
慕容复确实很不愉快。
但是最近让他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已经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不愉快好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不愉快了吧，不然更烦啊……
理好了情绪，也理好了行李，慕容复便去向明恩辞了行。
明黄的大殿中，佛像如普度众生般向下俯视，明恩正跪在那佛像的悲悯眼神中。
听到慕容复来了，他也没立即起身，将经书诵读完毕，他才撩起衣摆，略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他今日似乎有点憔悴。
慕容复心下疑惑，却仍旧不动声色道：“方丈，我叨扰多日，该辞行了。”
明恩合掌道了句佛号。
“这几日招待不周，还请施主海涵。”
“方丈客气了。”
明恩将佛珠握于手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嘴唇抖了抖，似乎有话要说。
“方丈可还有什么要告知在下的？”
明恩避开了慕容复探究的目光，迟缓地转过了身，又面对着佛像跪了下来。
“施主，贫僧没什么要告知你的，倒有个问题，希望施主解答。”
慕容复走到明恩身旁负手而立：“方丈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得到了慕容复的承诺，明恩却还是没有开口，他将佛珠转了一圈又一圈，迟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说……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慕容复颇为吃惊地望向明恩的侧脸，他感到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却又不知道这违和感究竟来源何处。
“善与恶么……”
是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明恩放下了佛珠，他略微混浊的眼珠紧紧地顶住了慕容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慕容复眯起了眼睛。
这可不该是个方丈还说出来的话。
但是慕容复却没有出声质疑，他看着面前已明显疲惫不堪的明恩，忽然觉得这人似乎有些可怜。
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人可怜，更不知道这人可怜在哪儿。
在慕容复沉默的时候，明恩已经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天下第一寺的一寺之主，似乎刚刚向慕容复询问的人并不是他。
慕容复看向佛像，这佛像被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它的目光平等的落下来，好像在注视着慕容复，也好像在注视着明恩。
它明明是庄严的象征，表情却柔和极了。
慕容复垂眸整了整衣襟，微微行了个礼。他不信佛，他只信自己，但他现在还是想拜一拜它。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吗……”慕容复悠悠道，嘴角慢慢牵出了一个浅笑。
“可是坏人就不会被欺辱，烈马就不会被人驯服了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恶之分吗？”
“还是说……只有强弱？”
慕容复退步转身，宽袍大袖迎风而舞，转瞬便消失在了转角。
大殿中，只剩下了沉默阖眸的明恩，他好像没有听到慕容复的话那般，面目毫无波动。
良久，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