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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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五月五日，是并盛中学的校庆日。
也是云雀恭弥唯一一个允许学生们在学校里追逐笑闹、并在他眼前群聚而不被咬杀的日子。
枕着双手躺在天台的水箱上，云雀侧耳听着楼下的吵闹声，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气。
为防忍不住将所有人咬杀，云雀特意选择了少有人来的高层天台，可惜大抵被限制久了，一旦放开限制，并盛的学生们就玩疯了，吵闹地连顶楼都能听到。
天气很好。
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日光微暖，云雀不禁昏昏欲睡起来。
“Ciao~”
听到声响，云雀抬眼，果然在不远处的护栏上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些微期待，“哟，小婴儿，你终于要跟我打一场了吗。”
黑衣婴儿耸肩，“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打了个哈气，云雀枕着手臂翻了个身，明确拒绝任何与“战斗”无关的话题。睡眠是他在战斗之外的另一大执着，既然对方不愿跟他战斗，那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云雀。”
“……”
“嘛，特意为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放在接待室了，随便你处置。”
“礼物？”
稍稍侧过头，云雀重复。
“没错，你不会失望的。”Reborn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起来可爱至极。
经历了代理人战斗，云雀知道对方幼童的外表下有一个成年男人的灵魂，他偶尔会感慨对方的适应力，但也仅此而已。不过此刻，他却感到了好奇，也许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生日礼物，尤其对方还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黑芯婴儿。
云雀毫不心虚地忽略了风纪委员们的“进贡”。
“是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born卖了个关子，“提示一下，是阿纲准备的哦。”
“小动物也知道？”这下云雀是真的惊讶了，印象中即使是现在对方仍会被他的突然出现吓白脸，居然会亲自给他准备礼物——
“说起来，难得小动物没有跟你在一起呢，小婴儿。”
“在找阿纲吗？他不在哦。”托了托帽子，Reborn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越发纯良无辜，“一会你就能看到他哟～”
“……哇哦。”
居然是小动物亲自送他礼物？
“对了。”临走，Reborn忽然想起来，摆了摆小手，“忘记说，祝你生日快乐，云雀，好好享受男孩节吧。”
五月五，是男孩节。
鹅黄色小鸟唱着校歌落在指尖，云雀笑了笑，“这种天气，果然适合睡觉呢。”
至于据说等在接待室的小动物，就让他继续等着吧，敢偷跑，就有理由咬杀了。
——说好了“任他处置”哦？
02
等云雀从饱眠中醒来，清晨温煦的日光已经变成热烈而薄凉的橘红色光幕，盯着天边的火烧云望了一阵，他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捡起外套重新披在肩上。
“你说，他还在吗？”
侧头逗弄肩头的小鸟，云雀脚步不停地向接待室走去，想到对方总被小婴儿折腾地东躲西藏一脸崩溃，他又自言自语，“他的胆子很小，可不敢走。”
接待室的门没锁。
推开门进去，云雀一眼就看到放在办公桌上缠着粉色缎带的盒子，他猜测那里面应该是蛋糕，可本该在的家伙却不见人影。
眯起眼，云雀的心情恶劣起来。
还真敢走啊，他果然低估了草食动物的胆子吗？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桌前，云雀拆开包装，果然是一份蛋糕，并不平整的白色奶油上立着一颗红艳艳的草莓——不仅难看，还是他讨厌的甜味。
“你还真敢啊，沢田纲吉。”
握着包装盒，云雀低声自语，把缎带恢复原样，准备将它砸到某个落跑的家伙脸上——反正，生日蛋糕就是用来砸的，他一定会让那只小动物有个难忘的“男孩节”！
一回头，心中汹涌的怒火就消失了，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看到了被安置在沙发上的，属于他的真正的“礼物”。
褐发少年正侧躺在沙发上沉睡，大抵是被做了手脚，开门的声音也没能惊醒他。少年穿着蓝黑色直垂，配以纹有彭格列标识的橘红色羽织，腰部以下的装束被鲤鱼旗“吞”在“肚子里”，双手被红色缎带绑成一个大蝴蝶结，看起来不伦不类就像是一只“人鱼”。
砧板上的“金枪鱼”。
“哇哦～”
云雀听到自己发出满意的惊叹，“还真是‘男孩节’的礼物。”
“鲤鱼”旗和武士“人偶”。
实在太符合“男孩”的喜好了。
03
有沢田纲吉醒来时，脑袋还在一抽一抽地疼，身体的感知更进一步明晰起来，双手被紧缚的感觉给了他不好的预感。
“你醒了，小动物。”
“？！”
夕阳的余光映照在那双蜜色的瞳孔中，掩去惊讶的情绪，染出一片沉静明媚的橙色火海，云雀骤然想起超死气状态下那个总是皱着眉头的身影，藏在袖中的浮萍拐便蠢蠢欲动。
“云雀学长？！”
惊慌的嗓音瞬间打碎了战斗欲，云雀皱眉，有些不满。
云雀自然不知道，背光坐在办公桌后完全的他完全被黑暗笼罩，唯有一双眼睛在闪闪发亮，闪烁着兴奋的战意，乍一看犹如恶鬼——沉醉于厮杀的战鬼。
“云雀学长为什么……啊，这里是接待室？！”扭动着坐起来靠到沙发背上，沢田纲吉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一边暗自腹诽自家家庭教师的恶趣味，一边晃了晃双手不抱希望地恳求，“帮我把它解开吧，学长？”
“小婴儿说，你是我的生日礼物。”
“礼物是那个蛋糕！蛋糕啊！”沢田纲吉哭丧着脸，Reborn和学长关系不错，所以每次Reborn恶趣味发作学长都会超级配合——尤其在整他的时候。
“你手上还绑着缎带呢。”云雀挑眉，把玩礼物盒上的粉色缎带，“你就准备把这么丑的东西给我吃？想被咬杀吗，草食动物。”
“……唔！”
沮丧垂头，沢田纲吉无奈，“学长想要什么礼物？”
“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这样说着的云雀眼中透着极深的期待，沢田纲吉相信对方不是期待获得礼物，而是期待之后理由充足的厮杀。
从继承仪式与西蒙的战斗后，学长就总是想找理由和他真正打一场，可惜他根本无法对学长产生战意，每次要么逃走要么被揍，学长估计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浑身一抖，沢田纲吉忽然想起一茬，“今天晚上，迪诺桑会到的。”
“嗯？”
云雀茫然，草食动物考虑送他礼物，跟那匹种马有什么关系？
“迪诺桑是特意来为学长庆生的哦，战斗的话，学长跟迪诺桑打更愉快吧？”沢田纲吉几乎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起来，一脸期待地等待云雀的反应，“所以，学长不该养精蓄锐吗？”
云雀几乎被气笑了，“……没有其他遗言了吗？”
“唉唉唉唉——？！为什么？！”嘴里哀嚎着沢田纲吉却知道跟云雀是没法讲道理的，这位学长有他自己的“道理”，想到浮萍拐砸在身上的痛楚，他几乎想跳起来逃跑，可惜双手被捆，腰部以下又被鲤鱼旗紧紧缠着，连动弹都困难更别提落跑了。
“想跑？”
云雀冷笑着瞧着在“砧板”上不死心蹦跶的“金枪鱼”，冰冷的钢拐抵住他的咽喉。
然而咬杀无法反抗的猎物实在索然无味，一手抵着沢田纲吉的脖子，云雀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和一个长方形盒子——属于沢田纲吉的X手套和死气丸。
沢田纲吉瞪圆了眼睛。
“戴上它，吃掉它，或者被我咬死。”冰凉的钢拐又往前递了递，云雀扯起嘴角，森然冷笑，“选错了，真的会死哦～”
“……”
漫长的沉默后，沢田纲吉认真道，“学长你先给我解开吧。”解开束缚，一会戴上手套和死气丸，就能以最快速度逃跑了。见鬼，他才不要跟学长打架！
“好啊。”
干脆应了，云雀把沢田纲吉推倒在沙发上，自己长腿一迈坐到少年腰上，这才边慢吞吞地解绳子，边道，“你敢跑试试看。”
“……我不跑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嘴角抽搐，沢田纲吉感到不妙，却不知它从何而来。
“呵。”
解开沢田纲吉手上的蝴蝶结，云雀竟久违地产生了一丝拆礼物的愉悦感，他回给沢田纲吉一个冷笑，一手死气丸一手毛线手套，挑眉看着沢田纲吉。
“……我知道了。”
接过手套戴好，沢田纲吉对云雀摊开手：在超死气状态下逃脱，他还是有自信的。
目光一闪就猜到沢田纲吉的打算，云雀勾起唇，倒出一粒死气丸，也不管沢田纲吉僵硬的表情，亲手把死气丸塞进少年嘴里。
黑暗中燃起橙红色的光。
恰在此时，接待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金发男人出现在门后，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哟，恭弥我来——额！！”
被沙发背挡住视线，迪诺其实看不到另一个人，更不知道云雀在做什么，但那只抵住云雀肩膀的手，那只异常眼熟的金属手套却给了他一个暧昧的暗示：带有彭格列家徽的X金属手套，除了他家萌萌哒小师弟，还有谁？
“哈哈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用了半秒推测出“事实”，迪诺边傻笑边迅速拉上了们，顺口祝福，“生日快乐啊，恭弥。”虽然他的祝福大概来得不合时宜。
关了门，迪诺揉了揉脸，不禁埋怨起自家老师来。Reborn肯定知道这边的情况，居然还让他过来当电灯泡，恶趣味的性格果然无论多久都不会变。知道恭弥和阿纲在“办事”，他肯定不会这样闯进来啦。
现在的年轻人啊，办事也不造关门！
迪诺痛心疾首，对身边的罗马里奥道，“我就知道恭弥和阿纲之间有猫腻，罗马里奥你说他俩是谁先表得白？不过我一直以为恭弥是上面的，可是看刚才那姿势……是骑乘？”
分分钟脑补出“真相”，金发的老司机一脸叹息。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04
转回视线，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面无表情道，“迪诺桑误会了。”
“误会什么？”
听懂了，云雀满不在乎地反问，他问心无愧，从不在乎他人的“误解”。
眉峰一蹙，沢田纲吉垂眼，这个状态下，他更倾向于凭本能行事，会习惯性忽略不重要的事务，比如目前迪诺产生的误解。“学长想要什么？”他说起目前最关心的事，焰色双眼安静地仰视云雀，泛着金属般的平淡冰冷，语调平平，“学长不喜欢群聚，所以我们没有为学长举办生日聚会——学长，大概也不喜欢生日聚会吧。”
“比起啰嗦，我更希望你跟我打一场，沢田纲吉。”
想了一下，沢田纲吉微微眯眼，“好。”
“……哇哦。”感慨了一番，云雀后悔起他为何没早这样逼迫，果然超死气状态下的小动物
“更好说话”？
将剩下的死气丸揣进怀里，云雀起身，拎着拐子兴致勃勃，“来吧。”
“……”
沢田纲吉看了看鲤鱼旗。
目光同样落在上面，云雀不耐咋舌，收起拐子决定先将被“捉住”的“金枪鱼”松绑。他其实蛮喜欢沢田纲吉的这个造型，带着遗憾，他动作不自觉有两分迟疑，恰被沢田纲吉捉住空隙，捉住手腕按倒在沙发上。
一转眼，情势逆转。
超死气状态下，沢田纲吉总是面无表情，然而此刻他却慢慢勾起嘴角，在云雀惊怒的目光中，轻声道，“零地点突破。”
晶莹剔透的冰晶自他手中漫延，迅速将云雀恭弥的双手与沙发冻在了一起。从云雀怀里摸出死气丸收好，又找出云雀的浮萍拐远远出来，沢田纲吉这才收手。
“沢！田！纲！吉！”
气得浑身发抖，云雀瞪着眼睛抬腿踹人，却被握住脚腕，动弹不得，只见少年面无表情，平静地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不想把你的脚也冻起来，学长。”
“你！！”
“别生气，学长，我——”
后面的话被房门砸在墙上的巨响掩盖。
“喂！死麻雀！快把十代目还回来，你要是敢对十代目不敬——”
看清房内的状况，狱寺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愣了半响，他呆呆道，“十代目？”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狱寺其实看不清沙发背后的情形，奈何大空火炎太过明亮了，处于超死气状态的首领，被首领捉在手中的脚腕，沙发一侧隐约透出的透明冰晶，还有在房门不远处的那对眼熟双拐，都给了他一个令人震惊的暗示。
在接待室的，除了云雀恭弥还有谁？
跟在后面的山本探头看了看，愣了一小会，笑容不变地越过狱寺，边道歉边拉上门，“嘛嘛，我们只是误闯，别介意别介意，加油哦阿纲～”
“等等，云雀那家伙要对十代目做——”
“啊哈哈哈哈，这明显是阿纲想对云雀做什么嘛，狱寺，我们就别打搅阿纲的好事了。”
大门彻底闭合前，还能听到山本对狱寺如是说道。
05
哪怕处于超死气状态，沢田纲吉也忍不住蹙眉。
——这是，不重要的“细节”？！
所以他到底是应该追出去跟山本君他们解释，还是先让学长消气呢？
二选一的选择题并不难。
“如果学长想战斗的话，可以找骸或者迪诺桑。”按着云雀的双腿，沢田纲吉自顾自道，“我并非看不起学长，我知道学长很强，以后会更强——因为现在的我，多少也有未来的学长的教导成果在。”
冷静下来，云雀冷冷地盯着沢田纲吉，目光晦暗不明。
随着沢田纲吉的不断变强，云雀开始正视他的战绩。战胜了六道骸，XANXUS幻骑士白兰复仇者监狱等一系列强者，沢田纲吉无疑很强，甚至可以说，他是最强的。
掩藏在那个懦弱胆小不擅拒绝人的表皮下的，是一个绝对强者的灵魂。
他不仅是武力值的强大，还拥有强者的认可，这从他能在彩虹之子代理人战中整合所有力量，让一干性格各异的强者按他的计划行事，就可见一斑。
他们认可，并或多或少地臣服于这个少年。
毫无疑问。
令云雀复杂又痛恨的是，他也是其中之一，即使他从不承认“十代云守”的身份，心底深处却认可了这个少年。
弱者臣服于强者。
而强者臣服于更强者。
他不曾臣服于战胜他的六道骸，不曾臣服于比他强大的Reborn，不曾臣服于教导他战斗的迪诺，却对“弱小”的沢田纲吉产生了如此可笑的情绪。
——怎能甘心？
“我无法与学长战斗。”
云雀看到少年额头逐渐熄灭的火光，听到他脱离了平静冰冷，逐渐变得青涩温润的嗓音，那里面蕴含着令人战栗的东西，“因为，学长是我想要守护的人，我的力量是为了保护学长而生的，我无法用它与学长战斗。”
弱者的温柔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强者的温柔，却让人忍不住眷恋亲近。
——可是，这孩子对谁都是如此。
06
即将进入变声期，沢田纲吉的声音并粗哑不难听，它将迟疑变成沉稳，将善良变成温柔，将清越变做低沉，或许这种转变尚不完全，却明显地让人大吃一惊。
沢田纲吉，其实是这幅样子吗？
云雀想到少年逐渐改变的风评，想到他正变成其他人眼中“优秀”的存在而不自知，想到他在不久前的庆典上大放异彩，想到战斗时那耀眼的身姿，甚至想到曾经少年那模糊不清、似乎早已远离的懦弱可欺身影。
这就是所谓的大空吗？
“喂，沢田纲吉。”大脑中飞转的念头并没有影响云雀的反应力，他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沢田纲吉，“你不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哈、好像是的……”
噎了半响，沢田纲吉看了看散落在地的红色缎带，苦笑，“可是，我为学长准备的礼物就只是那个蛋糕而已。”是他努力了很久亲手做出来的，或许不怎么好吃，心意大于口感。
“我不喜欢吃甜食。”
“……哦。”
有些沮丧，但并未出乎预料。
“你是小婴儿给我的生日礼物，陪我打一场——你不是说，现在的你是未来的我的锻炼成果吗？他锻炼你，难道不是通过‘战斗’？”
“……但是——”
顿了顿，沢田纲吉微笑，“当初之所以选择云雀先生当我的特训老师，是因为他对我‘纯粹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死我，我能感觉得到。”
“要么赢，要么死，这是云雀先生给我的选择题，最终，我选择了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难得的，在超死气之外，沢田纲吉面对云雀时也保持了绝对冷静。
“……你很奇怪，草食动物。”
云雀道，如果那“纯粹的杀意”是真的，为什么沢田纲吉还能对他微笑，语气中毫无愤恨？
“有吗。”
那种“与其你死在别人手中，不如由我亲自杀了你”的心情，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学长，其实都能理解吧。只是现在的学长，不愿相信他们未来会是那种交情。
可以托付生死未来，却绝不能互相靠近，就像两只刺猬，又远又近依偎着取暖。
“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呢。”沢田纲吉喃喃自语，“总之，我无法与学长战斗。”
07
“你以为你是谁，沢田纲吉。”
云雀冷笑，“我不需要你保护，因为，我——够强！”
脑中霎时闪过另一个说着“我很强”而独自迎战强敌的青年，沢田纲吉有些恍惚，下一刻，他就被一脚踹中腹部，狼狈跌倒在地。
云之指环中源源不断地冒出云之炎，将凝固双手的冰晶搅成碎冰，云雀捡回双拐，毫不留手地向沢田纲吉砸过去。
零地点突破形成的冰层唯有大空火焰或者由彭格列指环发出的六种属性火炎一起才能溶解，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大，沢田纲吉从未对伙伴们使用过那种程度的“零地点突破”。
“你在看谁，沢田纲吉。”
黑暗中，凌厉的凤眼闪着令人胆寒的光，黑发少年的面色凶恶如厉鬼，紫色火炎已经漫延上双拐，“你在透过我看谁？！”
……他才刚说了“纯粹的杀意”，就真的是“纯粹的杀意”了。
沢田纲吉几乎苦笑，很快，这丝表情就被金红色的火光掩盖，他稳稳地接住了带着云属性火炎的拐子，安静回答，“我在看……云雀学长啊。”
云雀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你不需要死气丸了？！”
“是的。”少年握紧拳，蹙着眉头面无表情，“现在连Reborn都不知道呢，学长可要帮我保密哦。”
可惜云雀更加生气了。
黑发少年杀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武器挥舞间杀气森森，“咬死你！”
08
半个小时后，接待室内一片狼藉。
“你说，不想和我打，嗯？”压在沢田纲吉身上，冒出金属倒刺的拐子贴着少年的脖子，云雀嘲笑，“你再说一遍，沢田纲吉。”
胸膛起伏，沢田纲吉试图将表情掩藏进黑暗，可惜脖子旁边的冷气存在感太强，他只好道，“我绝不会付修理费的。”
谁也没尽全力，他们都心知肚明。
不同的是，云雀通过这场“战斗”知道了如何“逼迫”沢田纲吉，以满足战斗的欲望，兔子急了还咬人，兔子急了才咬人，简直——太美好了。
而沢田纲吉……深感大事不妙。
“学长还想要礼物吗？”紧迫感促使他开口，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只期望快些脱离这可怕的窘境，“我想到能给学长的礼物了。”
“哦？”
“学长想要飞吗？”
几乎在开口的一瞬间，沢田纲吉就露出了懊恼的表情，而在听到这个“礼物”的那一刻，云雀犹如被蛊惑了，回答地毫不犹豫。
没有雀鸟能拒绝飞翔，正如他无法远离天空。
“……我错了。”
沢田纲吉不得不道，开玩笑，带着云雀学长飞？这种设定根本无法接受好吗！
“我说，‘好’。”狞笑着把拐子往下压了压，云雀挑眉，“回答呢？”
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欲哭无泪。
不行，他还能抢救一下，沢田纲吉垂死挣扎道，“可是我这个状态只能坚持四十五分钟。”现在只剩下五分钟了。
“不是还有它吗？”云雀摸出装有死气丸的盒子，里面蓝色的药丸兴高采烈地晃了晃。
“……”QAQ
09
暗夜疏星，月亮自浓密的阴云后探出了头。
橙色的火光自天边划过。
“哇哦。”
伏在沢田纲吉背上，云雀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向夜空伸展，让夜风自指缝间流过。
“学长？”
“再高一点。”
“……好。”
自高处俯视并盛町，与白日截然不同。夜已深了，并盛并非工业发达或者夜生活丰富的地方，于是此时，在黑暗之外，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人造光。
天空与流云依然在更高远的天上。
触之不及，升地再高，也不过是让更多冷风自指尖流过，越高越冷，什么也得不到。
最初的愉悦缓缓消失，云雀收回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手，侧头在沢田纲吉耳边道，“回去吧。”
耳尖一抖，沢田纲吉点头，“好。”
把手缩回外套，云雀终于注意到身体和手掌的温差，同样被夜风吹拂，他的身上却并不冷。
源源不断的暖意自紧贴的躯体传递过来，甚至霸道地裹住冰凉的指尖，一下子就驱散了寒意。
是这样啊。
天空无法触及，而另一片“天空”，不正在眼前吗？
双手在少年胸前交握收拢，云雀闭上眼，把温暖的脸颊贴住少年裸露在外的后颈，慢慢蹭了蹭，被贴附的一方瞬间僵住，下落的势头都猛了许多。
下落的风反而暖的发烫。
他们降落在天台。
沢田纲吉忙不迭让云雀从背上下来，他的身高本就比不上云雀，背着人在天空中飞的感觉怪异极了。也不为难，云雀放下缠在他腰上的腿，轻巧落地。
“你是我的‘生日礼物’呢，沢田纲吉。”
对云雀的想法一无所觉，少年无可奈何，放弃了纠正辩解。
“是。”
——你绝不会失望的，云雀。
——果然，是不会“失望”的“礼物”呢。
云雀笑得意味深长，“你承认就好，草食动物。”
“？”
沢田纲吉一脸茫然地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生日礼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