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之后》零落

2、第 2 章

　　“前天晚上，在堂口接货的时候和条子发生枪战，那些条子好像事先知道少爷在那里……”
　　辉的声音略带哽咽，“少爷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摔断了一根肋骨，断的肋骨插进了肺叶，……是我自作主张……少爷本来说不要叫你过来的……可是昨天情况突然恶化……下午已经快……，嘴里还是在喊着你的名字……”
　　这还是他吗？还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叱咤风云的黑崎组老大！
　　英俊的脸被氧气罩遮住了大半，只能看到消瘦的脸颊和深深地陷下去的眼窝。

　　漆黑的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是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就像被温暖的海水包围着。
　　唯一想追逐的只有眼前那抹快要消失的，那个令他如此想念的身影，总是让人不甘地飘忽不定。
　　在后面拼命地追逐，可是每当快碰触到他时，就会如泡沫般地逝去踪影，一次一次给他希望，又一次一次让他堕入无限的绝望中。
　　好想他，只要看他一眼就满足了，就一眼就足够了。
　　自己好象和辉说过别打扰他，所以他不会来的……他一定很恨他吧……
　　这，是我伤害你的代价！
　　……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爱你……应该不会有机会了吧……
　　心里总是有个小小的希望，希望他还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很可笑吧……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是自己毁了……曾经那么接近的幸福……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情！可是人不会回到从前！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呢？

　　苍白的床单，苍白的脸，医疗仪器上不稳定的心跳，充斥鼻间的消毒水的味道。令我引以为傲的冷静在慢慢的崩溃，就像冰山的一角在暗流汹涌的海底塌陷。
　　眼睛一阵酸涩，很努力地控制着眼睛，不让它产生某种液体。可眼前的事物还是渐渐地模糊。酸涩的滋味从鼻腔慢慢往眉心涌去，凝聚。感到心似乎脱离控制地发软。
　　“连战！你不许死！”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他插满针管的手背上。
　　明明是恨他的，为什么心还会那么痛呢？！连战！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是杨晋的声音？！是不是自己快死了，竟然出现幻听。
　　不是幻觉，灼热的水滴落在手背上，晋……你在哭吗？
　　而后，一双冰凉的手覆上我的双眼。
　　“杨……晋……”沙哑的嗓音在杨晋听来简直是天籁之音。
　　泪水在刹那间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