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奇》双月玲珑

152、第152章 独行道

　　叶琳与夏德维的爱女叶佟的6岁生日宴会，还是放在托伦小镇的海滨别墅举行。一早，叶风翼和霍华德就在庭院里调着鸡尾酒，等待宾客们的到来。

　　“风翼，你说，霍桦成会来吗？”霍华德一边调着马丁尼，一边问叶风翼。

　　“叶琳不是写信给他了吗，他没回？”

　　“没有。”

　　“我想他会来的吧，叶琳亲自写的信，他不会无动于衷的。”叶风翼话音刚落，一辆墨绿色的越岭吉普车开进了海滨别墅的花园，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俊美男子，正是霍桦成。

　　叶风翼朝霍华德眨了眨眼睛：“我难道是眼花了吗，我好像看见了30年前的你。”

　　“还是比30年前的我差一点点吧。”霍华德吃起醋来。

　　“你少臭美了，难道你一直以为天下就你一个美男子？”叶风翼问道：“他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问清楚以后，如果罪行属实，就套上麻袋，一阵毒打，然后活埋。”霍华德轻描淡写地说。

　　“胡说八道，你就会胡说。”叶风翼用胳膊肘敲打了一下她的丈夫。

　　此时，霍桦成已经走到了叶风翼和霍华德的面前，他给叶风翼带来一束白色的百合，朵朵清雅迷人，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叶夫人，这是送给您的。”霍桦成轻轻吻了吻叶风翼的面颊：“您真是越来越美了。”

　　叶风翼含笑着接过百合：“这话20年前说我还爱听，现在说，显然是在唬人的。”

　　“我可没有唬您，您的风采，一点都不减当年。” 霍桦成的笑容非常优雅。

　　叶风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好啦，美男子的赞美，我一向是当补药吃的。”

　　“霍先生，好久不见。”霍桦成和霍华德相互拥抱了一下。

　　“你最近还好吗？”霍华德问道。

　　“还好，话说我在北部的小镇开了一家小诊所，给人看看疑难杂症什么的，混口饭吃。”霍桦成回答得很是轻松。

　　“给人看病的时候顺便采集一下基因，闷的时候造个基因人玩玩，也是混口饭吃？”霍华德似笑非笑地问道。

　　霍桦成低下头来，看似比较愧疚：“霍凯利是我造的基因人，这次他胡闹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他做出的事一切由我来负责。这次前来请罪，我也是听凭二老处置。”

　　叶风翼很宽容地笑了笑：“呵呵，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个孩子既然是你的人，我们就是一家子，哪有什么处置不处置的。叶琳已经在那里坐着了，你去见见她吧，你们也十几年没见了。”

　　等霍桦成走了以后，叶风翼很不厚道对霍华德问了一句：“问清楚以后，套上麻袋，一阵毒打，然后活埋？你刚才怎么不动手呀，怕打不过他？”

　　霍华德用手摸摸头发：“我不是不舍得嘛，我一直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霍桦成在草坪上一路走着，突然听见一声呼喊：“佟佟，别乱跑，当心跌倒。”

　　草坪上出现了一个极其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白纱制作的公主裙，玉藕似的小手小脚白白胖胖，手里拿着一串彩色洋泡泡，跌跌撞撞地朝霍桦成跑来，跑到霍桦成面前还差几步的时候，“噗”的一下踩到一个小坑跌倒了，“呜呜呜”地哭起来。

　　霍桦成快步上前，将这个小女孩抱起来，仔细打量她的长相：白白嫩嫩的鹅蛋脸，尖尖翘翘的小鼻子，淡褐色的眼睛清澈见底，格外惹人怜爱，头发是深褐色的，非常柔顺地披在肩头，头上还用彩条绳扎了一个羊角辫。

　　这就是叶琳的女儿小佟佟吧，真可爱，叶琳小姐小时候，大概也这么可爱吧。

　　霍桦成抱着叶佟，眼中充满着爱意：“你是小佟佟吧，哪里摔疼了，让叔叔给你揉揉。”

　　“膝盖，膝盖摔疼了。”叶佟用手揉了揉红红的眼睛。

　　霍桦成看了看叶佟的膝盖，有一块地方红肿着的，稍稍有点刮痕，可能是刚刚摔跤的时候划到的，忍不住哄她：“好了，好了，没事了，叔叔给你揉揉就好了。”

　　叶佟拨开彩色的气球，呆呆地看着霍桦成的脸，优雅俊美中带着极致的成熟魅力，不禁说：“叔叔，你好漂亮，叔叔，你长得好像爷爷。”

　　“呵呵，是吗？叔叔是你爷爷的远方亲戚，专门从外地赶来参加小佟佟的生日的。” 霍桦成亲了亲叶佟那牛奶般白嫩的脸蛋。

　　“我生日呀，有没有生日礼物？”叶佟搓搓小手，用充满期待的纯真眼神看着霍桦成，奶声奶气的问。

　　“有，肯定有。”霍桦成从怀里找出一枚黑曜石镶白金底座的戒指，镶嵌成莲花的样子，亭亭玉立，不蔓不枝。魏帝玛共和国的北部山区里面盛产黑曜石，这些黑曜石是霍桦成爬山的时候自己采的，镶嵌了以后想送给叶琳的，这次叶佟生日，他就拿出来作为叶佟的生日礼物。

　　戒指太大了，霍桦成只能将它套在叶佟的大拇指上，黑曜石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光芒，在叶佟白皙的大拇指上闪烁着。

　　“叔叔，好漂亮的戒指。”叶佟显然很喜欢拇指上的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会带给你好运的，宝宝。”霍桦成吻了吻叶佟的额头。

　　“佟佟，你在哪里？”一个清朗中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爸爸，我在这里，一个好漂亮的好像爷爷的叔叔抱着我，他还送我一枚戒指呢。”叶佟向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招招手。

　　几秒以后，夏德维出现在霍桦成的面前，32岁的他已经是一个极其俊朗帅气的男子，原本的金色长发现在剪短了，利落潇洒，蓝色的眼睛如水晶一般通透，修长苗条的身材由于长期的军旅生涯而显得格外挺拔，他现在已经接替退休的史蒂夫成为风中之城驻军部队的飞行中队长。

　　夏德维看到霍桦成，足足愣了两秒钟，然后才说：“你是霍桦成？”

　　“你认识我？”霍桦成倒有些意外。

　　“叶琳向我提起你的事，在我们结婚之前。”

　　“你知道我是基因人？”霍桦成更加意外。

　　“是的，叶琳告诉我的，她还说，为了你，她已经准备放弃一些东西。但是最后，还是让你做出了牺牲。”

　　霍桦成摇了摇头：“我没有牺牲什么，你可以给她正常的家庭生活，我却不能。”

　　“你对于叶琳来说很重要，这几年里，她一直念念不忘你。”

　　霍桦成浅笑了一下：“这话最好叶琳亲口告诉我，效果更好。”

　　叶佟左顾右盼，她根本听不懂霍桦成和夏德维说的暗语，只好摸摸小脑袋：“爸爸，叔叔，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霍桦成笑着亲了一下叶佟：“听不懂就对了，否则年纪小小，就要成人精了。”

　　“来，小宝贝，跟爸爸过去吃蛋糕。”夏德维将叶佟抱了过去，然后对霍桦成说：“叶琳在海边等你很久了，你去吧。”

　　叶琳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纺绸长裙，坐在海滩边的摇椅上，裙子的领口处镶有金丝边的刺绣，是古罗马的条形花纹，长长的裙摆遮盖住叶琳的脚面，随着海上的微风摇曳摆动。

　　叶琳生了叶佟之后，体型越发丰腴，肌肤白腻细滑，头发留长，尾端烫成卷发，用珍珠发卡盘在脑后，黑色的眼睛柔情似水，凝视着远方。

　　霍桦成在后面看着叶琳曼妙的背影，注视了很久，才鼓足勇气走到叶琳的面前：“叶琳小姐，好久不见。”

　　“桦成，我们有15年没见了吧，是很久了。”叶琳含笑着看着霍桦成，像是看着一个远航归来的游子。

　　“叶琳小姐，您真是越来越美了。”

　　叶琳依然笑着看着霍桦成：“你叫我叶琳吧，这样大家都自在一点。”

　　“叶琳，你越来越美了，我真羡慕夏德维，可惜我没有这个福份。”

　　叶琳指指旁边的摇椅：“你也坐吧，我们聊聊。”

　　霍桦成没有坐在旁边的摇椅上，反而坐在叶琳面前的沙滩上，将头枕在了叶琳的膝盖上：“可以吗？”

　　叶琳轻轻抚摸着霍桦成的头发，柔滑如丝的质感滑过她的指尖：“可以……”

　　“你最近过得好吗？”叶琳问道。

　　“还可以，我在北部森林的小镇开了一家诊所，给镇上的人看看病什么的。”

　　“你很寂寞是不是，所以又造了一个基因人？”

　　“是的，我很寂寞，而且这种寂寞无法排遣，所以我想，如果是和我一样的基因人，也许能够成为一个好伙伴。”

　　“呵呵……”叶琳笑了起来：“然后呢？”

　　“然后，我想错了，就像你当时想错了一般。你原来以为我可以代替你的父亲，最后却发现我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我原来以为霍凯利可以排遣我的寂寞，最后却发现他的寂寞需要我来排遣。我们都以为我们可以战胜生活，最后却发现生活狠狠地耍了我们一顿。”

　　“不，桦成，生活没有耍我们，只是我们一时错看了她，所以她在一段时间有些变形了。”

　　“不管怎么样，叶琳，现在你幸福就好，我也别无所求了。”霍桦成握住叶琳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吻她的小指。

　　“霍桦成，有没有听说上古哲人的一句话？”

　　“什么？”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人生本是独行道，再亲密再缠绵，两个人也不可能变成一个人。人间至情，真而弥纯，历久弥新，本来就不止于男女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即使我现在不明白，你希望我明白的话，我总有一天也能明白。”

　　“那个霍凯利，请你对他像亲人一样，如果你对他足够好，一直关心他，他也许就不会做出像前几天那样的荒唐事了。”

　　“我会的，以后我再也不打他了。”霍桦成想起霍凯利身上的鞭伤，一时有些汗颜。

　　“霍桦成，请你再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第一，在你有生之年，不要再造基因人了，要出乱子的。第二、尽量不要做出有违社会道德的事，虽然我知道，人类的社会道德你不一定觉得全对，就当是为了我，如果再发生艳照门这类的事，我会很困扰的。”

　　“我答应你。”霍桦成睡在叶琳的膝上，被暖暖的阳光照着，听着耳边大海的潮起潮落，感到浑身就快要融化了一般。

　　“我不是说着玩的，霍桦成。如果你有一天违背了你今天说的话，我就死给你看。”叶琳的话突然从温柔变为严厉。

　　霍桦成顿时浑身像落入冰窖一般，他抬头看看叶琳的眼睛，她的眼神无比认真，只好低头又伏在她的膝盖上：“放心吧，你的命，在我的手里很安全。”

　　叶琳重新又笑了起来，拍了拍霍桦成的肩膀：“我就知道，我可以完全信任你。”

　　“叶琳，我现在也在研究室研究生物基因突变，如果你需要看我的研究成果的话，可不可以到北方的小镇来……”

　　“可以呀，我有空就来，还可以申请公费出差呢。”

　　半小时以后，叶琳和霍桦成回到别墅内，霍桦成带着叶佟玩捉迷藏的游戏，叶琳则找到了叶风翼和霍华德。

　　“怎么，事情解决了？”叶风翼笑着问道。

　　“嗯……”叶琳点点头，喝了一口橙汁：“我跟他说，他如果以后再胡来，我就死给他看。”

　　“哇，叶琳，你也太狠了吧，你这么一说，打死他都不敢胡来了。”霍华德咋咋嘴。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是非常认真的。”

　　“就是认真的才有威慑力嘛，好了，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开香槟庆祝吧。”叶风翼拿出了香槟。

　　“还没有呢，妈妈。”叶琳对叶风翼伸出手：“连霍桦成都给佟佟带了礼物，你这个祖母，怎么连个红包都没有。”

　　“你爸爸不是送了吗？霍华德，你到底送了没有？”叶风翼将矛头指向霍华德。

　　“我送了，很大一个红包，不信你问叶琳。”霍华德正在吃苹果。

　　“那是爸爸自己的，妈妈你可不能耍赖。”

　　“我每个月都交给你爸爸生活费，怎么不能算是我的？”

　　“给孙女的生日红包都要算在生活费里面，妈妈，你也太离谱了吧。”叶琳表示事情没得商量：“拿来！”

　　叶风翼只好从怀里掏出早就包好的红包：“才发的工资，就这么没了，真是的。”

　　“风翼，你就别埋怨了，过一阵子，叶希和黛安娜的女儿都要满10岁了，那个红包你也逃不了。”

　　叶风翼皱着眉头：“约瑟芬她是皇家公主，什么都不缺，难道还要我送红包，布莱兹帝国有这个规矩？”

　　霍华德和叶琳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对！”

　　霍桦成自叶佟的生日之行和叶琳深谈了一次以后，感觉脱胎换骨一般，浑身轻松。他回到他在北方小镇的诊所，看见霍凯利正在那里煮骨头汤，就说：“呦，那副手铐没有拷住你呀。”

　　霍凯利摸了摸鼻子：“小小一副手铐，怎么能拷住我呢，好歹我的智商也有220。老大，你就放了一堆面包在我的旁边，想饿死我呀？”

　　“你的智商有220吗？”霍凯利沉思了一下：“可能我造你的时候算错了，少加了一个零吧。”

　　霍凯利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是吧，老大，这也能算错，要出人命的，知不知道。怪不得我觉得我比你笨了不少呢。”

　　霍桦成笑着拍拍他的头：“跟你开玩笑的，你就当真了。对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再也不虐待你了。”

　　“真的？” 霍凯利喜出望外，觉得好多小天使在霍桦成身边飞来飞去，他整个身体都发出圣洁的光芒。

　　“是真的，我还会教你怎么造基因人，等我死了以后，这项技术就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想学吗？”霍桦成又说。

　　“大哥，你不要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很不习惯的。” 霍凯利捏了大腿一把，好痛，不是梦！

　　“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可随便乱用我交给你的技术造基因人，特别是不能造出来利用他们达到你私人的目的。第二，不可违背社会道德行为准则，特别是不能去伤害叶家的所有人，听到了没有？”霍桦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口气恶狠狠地说：“你如果以后违背其中的任何一条，我就死给你看！”

　　听霍桦成这么说，霍凯利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一般，浑身冰冷，他结结巴巴地说：“老大，这么狠的毒咒你怎么想出来的，太缺德了。”

　　霍桦成耸了耸肩：“叶琳教我的，我觉得应该挺管用的。”

　　霍凯利惨叫一声：“这个女人太狠了，老大，你不能这样沉沦呀，拿出一点男人的骨气来。”

　　“来不及了，反正她活着我就活着。她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