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Kiss》心语轩泪

20、跟着你一辈子-11

　　“芯梓……”
　　“小羯……”梦中，芯梓依旧是满脸的泪，见到我就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挤在我怀中，委屈地啜泣。
　　“别这样，你这样我也会伤心的。”我抚着芯梓的头发，忍不住的心酸。
　　“我真的不明白，明皓为什么会对我这样，我哪里做错了么？”芯梓的泪越留越快，好像永不会留尽一般。
　　我摇摇头，哭笑不得：“其实也不能全怪明皓……”
　　“为什么？”芯梓一下子来了精神，眼泪立刻就不流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得我又爱又怜。
　　我刚想告诉她，或者说我刚刚张开嘴，就马上被打断了——芯梓的耳边好像有什么人在唤着她，并且摇动着她的身体，狠毒地打断她的睡梦，打断我跟她的交谈。
　　我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拉着，在一个怪异的黑洞洞的空间中游走，突然眼前大亮，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外面的那个世界。眼前，芯梓依旧躺在刚才昏过去的那个位置，她身边跪着一个男人，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那个人正是惠钐。
　　好像从那夜成功使明皓吃醋后，惠钐就已经开始进一步的计划，在我看来，他非常成功地抓住了每一个他身边的机会，并且很好地将它们利用：他总能找到一个借口，跟着芯梓——像个保镖一样的，时不时地体现对她的关怀和体贴。
　　我是不知道芯梓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她一定很矛盾：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但是对自己冷淡的明皓；一边是关心自己的，关怀备至的惠钐——要是是我也会举棋不定，更别提芯梓，她并不相信自己，总以为自己配不上明皓，总以为明皓接受她只是为了让我高兴，可她不明白，也许刚开始明皓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我确定现在的明皓动了真情，要不那天他也不会醋意十足地写日记了。
　　我很想把这一切一切都告诉芯梓，可没有机会，我只能看着她被惠钐拥在怀中，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远……

　　有很长一段时间，明皓都没再跟芯梓说话，虽然有时会有意无意地多看上两眼，可又很快就收回眼神，回转过头，迈开步子离开。而芯梓呢，她向来不是那种懂得采取主动的女孩子，她只是默默的看着，默默地等着，等待着明皓回心转意，等待他们俩重归于好。可是，不得不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未来。
　　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爱情会使人变傻”。起初我一点都不相信，真的，一点也不，我一直相信自己特聪明，不论是和明皓在一起之前或是之后，可是，现在我发现，原来我是一个例外——现在的明皓和芯梓都笨得可以，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全部的误会只要一次促膝长谈就能讲清楚，就能化解，可他们呢，只是傻傻地锁上心门，封闭自己，不给自己和别人任何的机会，到最后只是使两人越隔越远……

　　芯梓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去，因为自从那一次以后，明皓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任何的话，甚至连看她一眼也少得可怜。所以，芯梓一直没有发现，没有发现明皓眼中那一丝淡淡的哀伤，特别是在明皓的眼神和她的一触而过的那一刻，明皓哀伤得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直到那一刻，我突然觉醒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芯梓已经深深地扎根，扎进明皓的心，他的生命，他呼吸的每一寸的空气——可是，当局者迷，他们两个似乎没有一个发现这一点。
　　在我看来，明皓现在就是在死撑，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意自己所谓的男人尊严，要是以前……对了，以前第三者是星殁，他们俩玩公平竞争……
　　还记得那天，芯梓一脸的失魂落魄，总是偷偷的看坐在自己身边课桌上的，正睡得香的明皓——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明皓的生活中失去了太多，他开始学会用睡觉来充实自己，或者说，用睡觉来逃避他所必须面对的一切的一切，以上课时，只有睡觉是他的必修课——她的眼中透漏着淡淡的忧伤，和一种茫然，一种无措，和，一种犹豫……
　　她最后好像是做了决定似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奇怪的光，很黯淡，很黯淡，也就是这一丝的黯淡，让我已然成为空气的心“咯噔”一下，霎时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包围。
　　芯梓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呆呆地望着，她眼中的忧郁就好像一池翻滚的水，闪烁着莫明的光，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平静……
　　“再见，明皓……”芯梓痛苦地闭上眼，一滴眼泪潸然落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意，下课铃恰倒好处地响了起来，芯梓掩着面跑出教室，没留下一丝的痕迹。而此时的明皓，依旧趴在那里，没有移动，没有察觉丝毫的不对，还时不时地很悠闲地从鼻腔中挤一丝鼾声……
　　我实在看不惯所谓的天意弄人，打算进到明皓的梦中叫醒他，看是否能挽回一些，至少留给明皓最后的一线希望——我想在这种时候，明皓定会放下他那可笑自尊，跟芯梓讲明一切，而所有的误会也就定会迎刃而解了——可是，我进不去，明皓显然是醒着的，否则他不可能有如此好的控制大脑的能力。也就与此同时，我隐约看到从他眼角流下一丝细泪，虽然在他泛白的皮肤衬托下不是很明显，可我确信自己看到了。
　　然而我也不忍再多留一刻，留在这里只是更多地无谓地为明皓伤心和懊恼，我想我倒不如到芯梓那边，等待那一刻不知会不会有的芯梓伤心到昏过去的时候，虽然我知道已成仙很久的我的话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恐怕已经无足轻重，但我想试一试总归是应该的，否则就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所以，我也尾随着芯梓而去，留下明皓在座位上，泪仍不断地流。
　　“芯梓，芯梓……”一边追着她，我一边大声地呼喊，虽然我知道她听不到，可我依旧没有放弃，或许我希望我的真诚可以感动上苍，或许我希望，能和芯梓心有灵犀，或许……

　　然而芯梓最终还是没有如我所愿地停下来或是由于悲伤过度而不醒人世，她就那么地走着，脚步有些彷徨，而眼神是无尽的绝望和凄凉，我看着她，都感到自己的心要碎掉一般得疼痛难忍，而此时的明皓，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能感到他的疼，听到他撕心裂肺地哭喊，可是，我该怎么说，到现在为止，我依旧有些固执地认为这一切的错误都是由明皓一个人的原因所致——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妒忌，他的多心，无一不像一柄利刃，将他和芯梓之间的感情生生地割断，而芯梓，我从来没有任何怪她的意思，她完全是一个受害者，明皓之前的犹豫不定和之后的每一个错误，如果放到当时我和他，任选其一也会促成我们的分手，可是现在，心梓一个人就承受了这所有的错误加起来的重量，我只是为她感到不值……
　　芯梓仿佛丢了魂一般地走着，过马路时连左右看一下也忘记了，搞得好几个司机猛踩急刹车，就是停了下来也是依旧得惊魂未定，只能靠不住地按喇叭来宣泄心中的烦躁和那最多的惊恐。然而，芯梓完全没有感知到这一切，只是一味地走着，依旧是眼神的迷茫。
　　迎着风，芯梓走得特别得快，让我很累很累地尾随——我还是比较喜欢顺着风，这样比较不会累。然而芯梓这样迎着风，却别样得美丽：不知什么时候，她那短短的头发已经长得垂到了肩头，虽然没有拉过，却很直很直，在阳光地映照下闪烁着那种乌黑发质所特有的靓丽的颜色。那头发，随着风，微微地翘起，轻轻地摇曳，指向她身后那片已然渐渐模糊的世界——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有机会静静地，仔仔细细观赏眼前这个曾经离我那么近的女孩，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不了解芯梓：芯梓变了很多，不单单是外型上的，她的内心也不再如以往那般的单纯了——为了明皓，她改变了太多太多，为他改变，为他默默地付出。很讽刺，我甚至无法详细地告诉你芯梓到底哪里变了，因为她的变化真的太小，太细微，太让人难以捉摸——可我确定她的的确确地改变了太多。
　　我忘记了很多，但我仍然记得很多，记得我们的相识，记得我们的相知，记得我和她每一个没心没肺傻笑的日子。是的，没心没肺，芯梓最喜欢这个词语，更加喜欢乱用它，只要芯梓高兴，她哪里都会用上这个词，哪怕很怪很怪，就像我刚才那句——没心没肺地笑。
　　在我心中，芯梓一直像一个小孩子，好像她们射手座的都是这样一个德行：很喜欢笑，笑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纯真，可爱，富有朝气。做为射手的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如男生一般得直爽和任性，一般得倔强和调皮——当然，与之相对，射手座的男生们就难免稍显一些扭扭捏捏，一点点的女孩子气。我知道人家管那些那些男生叫“人妖”，但我更相信他们是星座书中所说的那些个娇贵、多才并完美的王子。虽然这样，但我仍然不喜欢和他们交流，毕竟我只是一个平民（我只是指以前，现在他们可比不过我）我自认无法适应那些人们的生活，他们把爱情看得太重，忽略了太多太多其他也许比爱情更为重要的事情，而且，射手座对爱情的坚持程度，实在……当然，这些话只是针对那些射手男生的，像芯梓这样的女射手，却是我极其喜欢的，芯梓不是特例，我周围（曾经）其他的好朋友，凡是女射手，我们都会很投缘——特别是我阿姨（当然是我小羯家族中的长者——认的啦，其实是我同学），她也是12月的，虽然我忘记了她的生日……